深处有什么
“不用商量了,要么领养男孩,要么就不养。”
傅怀禹抬头,浅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祝玉寒,盯得祝玉寒一阵心虚。
末了,祝玉寒才不好意思地挠挠腮帮子:
“我也不是说觉得男人才能挑大梁什么的,你也知道,就身体构造来讲女性总归处于弱势,力气也没有男性大,等双方建立感情后要是因为自己的看管不利导致女孩出点什么事,说实话,我受不了,而且,养女孩太费心了,现在这个社会对女性要求太高了,又要貌美如花又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最重要的是还得扛得了大桶水,与其将来带她出嫁哭得撕心裂肺还不如……养个儿子好好教育他,给社会减轻下道德负担。”
傅怀禹望着那本相簿,半晌,缓缓开口道:
“我有个表姐,我从小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她很凶,每当我想给她编小辫子的时候她都会揍我,所以,养个女儿给她编小辫子穿漂亮的小裙子就成了我现在迫切想要实现的愿望。”
对面孤儿院院长夫人看向傅怀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变态。
“不如,二位还是再回去商量商量?”
两人在孤儿院里坐了老半天,最终因为收养男孩还是女孩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只好作罢,先行离开。
刚在外人面前扬了家丑,所以两人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虎着张脸,不发一言。
车上,二人也均是缄默不言,气氛尴尬到凝重。
但二人真正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则是“得益”于祝玉寒他妈打来的那通电话。
她说邻居张大妈家的女儿现在也在A市,说是小姑娘年芳二六,美的像朵花儿,而且就喜欢警察法医之类的,天天求着她妈给她介绍这一类工作的男朋友,名牌大学毕业,工作也挺好,在一家外企做HR,就是脾气不太好,但心眼不坏。
碍于他妈的面子,祝玉寒觉得多少得见一面,走个过场算了,但就是和傅怀禹说了那么一嘴,傅怀禹直接就炸了。
他炸起来倒是和别人不走一路,不发火也不会摔东西泄愤,只是淡淡说道:
“你去吧,想见谁,或者是要和谁结婚这种事不要找我报备,这是你的自由,我尊重你的选择。”
傅怀禹拗,祝玉寒比他还拗,二话不说就和人家女孩约定了见面时间。
第一眼见到这个女孩,说实话,祝玉寒对她还挺有好感的,但仅限于觉得对方人品不错的那种好感,女孩开朗又活泼,很会带动气氛,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也不胡让祝玉寒觉得尴尬。
女孩对祝玉寒的印象很不错,而且是女人看男人的那种印象,觉得他身高可以,工作又是自己最心水的,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是个非常尊重女性的男人,懂得主动帮女性拉椅子,倒茶水,举止大方,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是刻意伪装也伪装不出的。
女孩还偷偷查了祝玉寒这个人,当她知道这就是那个破获多起大案但一直也升不了官的祝队长时,真是既替他不平又替他心疼,只恨不能当场缝制嫁衣立马下嫁。
作为一个职业HR,见过的人海了去了,那人什么心思什么品行抱着什么目的而来真的是一眼便知,所以女孩也不同他藏着掖着,直接就问下次还能不能再见一面。
祝玉寒对这女孩并没有超出友谊的其他感情,觉得要是交个朋友应该还不错,刚要答应下来,旁边猛地蹿出一人,拉起自己的手就往外拖。
祝玉寒还没反应过来,甚至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蹿出来的。
“你是要气死我然后做个寡夫么?”那人忿忿说道。
祝玉寒这才认出来,原来这不速之客正是那位傲娇起来连隔壁大婶家养的猫都自愧不如的傅小公举。
嘴里说着“我不会再管你了”,结果还不是一路尾随加偷听,一听到人家要约自己再见面,立马打了鸡血一样抓着自己就要走。
虽然很多人都好奇甩过目光来,虽然他抓的有点痛,但祝玉寒还是想笑,想仰天大笑,只是嘴角还没来得及扬起来,就被傅怀禹拖进车里,以唇缄言。
哎,要是傅怀禹现在问他当初傅家森问过的那个问题,“你喜欢傅怀禹么”,自己的回答还是一如往初。
他性格又差还老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但凡是长了脑子的都不太可能喜欢他。
但祝玉寒坚信,他就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一个。
因为,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
就像相亲,就像有选择性的领养,如同挑选合适的商品一般,兜兜转转,挑花了眼,最终难以抉择的将其中一样商品带回了家,最后却发现,其实另一个更适合自己……
有时候,感情这种事情根本无需刻意挑选,只是时机到了,缘分自然而然就到了。
如同那场巧合的暴雪,那个人巧合的执拗脾气,巧合的忘记带防滑链,巧合的时间,巧合的地点,遇到了巧合的人——
或许这就是爱情,它早已在不经意间悄悄降临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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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番外二 童嗣×童琦
童琦最近感觉她的弟弟有点不对劲, 为什么他老是躲在暗处一副幽怨的模样盯着自己, 为什么他总是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偷偷翻自己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 为什么男朋友写给自己的情书莫名其妙不翼而飞了?
爸妈最近工作忙, 没有时间接送自己,高三了, 可以繁重, 于是爸妈给自己缴了费让自己每天坐校车上学。
校车一般停在小区后门那条稍微有点偏僻的小路上, 特别是冬天, 不到七点就要出门等车,一般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童琦本来就有点胆小, 但又不好意思麻烦爸妈,只好每天硬着头皮穿过长长的黑漆漆的小路等校车。
不知从哪一天起,那条小路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男人,他背对着自己面对着停在路边的车辆,身子一抖一抖,嘴里还发出声声呻.吟。
童琦攥紧书包带, 低着头一路小跑过去。
一天、两天、三天, 接连一个星期,那个男人都准时无误地出现在自己等校车的必经之路。
开始童琦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或许他只是上夜班归来,素质不太高,喜欢在路边用自己的精华浇树, 可这是冬天啊,浇了有个P用。
直到第八天,就在童琦刚走出小区后门时,却发现,那个男人这次就站在自家小区门口,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声音。
童琦不敢和家里说,也不好意思和家里说,这种事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
期末考的前一天,童琦起的比以往更早了一点,想着今天早点去学校和同学讨论讨论模拟考试的错题,结果刚推开楼道的防盗门,就感觉一阵寒气袭来,她呆呆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因为那个男人就站在楼道外,站在爸爸的车前,身体一抖一抖,伴随着惬意的呻.吟声,这一次,他还回头看了眼童琦,眼神迷离,双颊绯红。
恐惧感霎时铺天盖地地袭来,寒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童琦张大嘴巴,节节后退,接着她像逃命一样跌跌撞撞往楼上跑,厚重的羽绒服刮在楼梯扶手上,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自己每天六点四十去等校车,十点下晚自习回家,而且她确定她不认识这个男人,可是他竟然能从小区后门的小路一路摸到小区里,并且精准地找出自己住的楼栋,细细想来,或许自己每天十点钟被这个男人尾随而自己却丝毫不知。
童琦双腿软的像面团,她听到了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冲过来捂住自己的嘴将自己拖下楼。
她伸手去抓楼梯扶手,一边哭一边挣扎着想往上起。
一双灰白色的板鞋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就这样静立于此。
童琦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尖叫一声,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邪力,她一个猛子站起身抓住那板鞋的主人闭上眼睛就是一通乱打。
“姐?!姐!你干嘛!”脸上冷不丁挨了一巴掌的男孩惊诧地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这个满脸泪痕的女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童琦这才壮着胆子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
当时的童嗣还在读初二,少年还未完全长开的身形略显单薄,看起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但即便如此,对于童琦来说,他也是现在唯一能解救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她牢牢抓住了童嗣的手,扑到他怀中,嚎啕大哭。
在童嗣从他姐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听出了大概后,二话不说就从书包里掏出棒球棍,将他姐护在身后,慢慢往楼下走。
推开楼道口的防盗门,童嗣人还没出去,棒球棍先戳出去一截,在半空中试探性的挥舞两下,接着小心翼翼探出了头。
跟踪狂早就不知跑到了哪里去,唯一留下的罪证就是爸爸车门上的污秽。
童嗣低咒一句,将棒球棍揣进书包,一把拉住战战兢兢的童琦,低声道:“从今天开始,我们一起出门,放学我会去接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个小大人,以至于令童琦产生了这个人才是哥哥的错觉。
“然然,你为什么会带棒球棍啊。”出于好奇,童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哦,我参加了学校的棒球社团而已。”童嗣的回答简洁又有说服力。
童琦信了。
只是,这孩子的社团活动是不是太频繁了点。
下了晚自习来学校门口接自己,他拿着棒球棍;
自己参加高中毕业酒会,他拿着棒球棍;
自己谈了个男朋友,第一次约会,刚一出门,又看到了拿着棒球棍的童嗣,并且他还用那种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的男朋友,手里还时不时掂量两下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