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Ⅱ
楼上的那个房间里,他们在做什么?
……
尽管嘴上说了没兴趣,然而不断作祟的好奇心还是驱使着他踏上了楼梯。四楼那扇深色房门大敞着,明亮的灯光足以让远远站在楼梯口的他看清里面的一切。
尼克正被吊在金属材质的行刑架上。扣死在架子横杠上的手腕难以长期承担身体的重量,高度却偏偏刁钻的控制在双脚难以正常着地的距离,只有尽力踮起脚尖才能勉强触到地面。他的全身都泛着淡淡的嫣红,微微颤抖。腿间昂扬的性器被鲜艳的红色绸带紧紧包裹着,还恶趣味地打了个蝴蝶结。尼克大口喘息着,出声哀求:“主人……呜……求您……”
坐在正对面沙发上的方明衍并不理他,将手里的东西按了一下。只听对方惊叫出声,身体抖得更厉害,口中的呻吟变成了模糊的呜咽,挣动了几下,一个短小的按摩棒从臀间脱落在地,嗡嗡作响地在地毯上旋转扭曲着。
那一瞬过后,尼克脸色发白,惊惶地望着他的主人,哀求道:“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求您,原谅我……”
“不想要这个?好。”方明衍起身从柜子里取了另一支电动玩具抵在尼克唇边,“舔湿它。”
那根按摩棒粗而长,柱身上布满了许多凸起。尼克眼里满是惶然,向后缩了缩,说:“主人……求您,我受不了这个……唔——”话未说完,那根东西已经粗暴地侵入了他口中。
男人抬高他的下颌迫使他将柱身吞得更深,脸上是冰冷的神色:“奴隶,我不记得给过你拒绝的权利。”
粗而长的异物占据了口腔,尼克眼里一片水泽,他认命地尽力吞吐舔舐着这根即将让他欲生欲死的东西,偶尔发出一声模糊的喉音。等按摩棒表面完全湿润之后,方明衍才将它抽出来,绕到后侧,将它一点点插入那虚空的后穴。
括约肌和粘膜被彻底撑开,尼克尽量放松,却还是感到了扩张到极限的难受,他不敢乱动,只能僵着身体任由男人摆弄,带着哭音呻吟:“呜嗯……太大了,啊——主人……”完全没入之后,方明衍在穴口按了按,激起他的一阵战栗。
“夹紧,再掉出来的话,我就给你换更粗的。”男人取过一条红色的软鞭,站在他面前,沉声说,“今晚我会给你十二鞭,作为对你自作主张的惩罚。奴隶,在受罚的过程中,我要你清楚的报出每一个数,并且承认错误。如果你挣扎或者躲闪,十二鞭从头开始计算,听明白了?”
“……明白了,主人。”尼克敬畏地看着他,轻声回应。
“很好。”方明衍退后几步,一扬手便将鞭子甩了出去。细长的红色鞭尾破开空气,抽打在尼克赤裸的前胸。
站在楼梯暗处的卓悦没料到他竟然会这样毫无预兆地出手,吃惊地吸了一口气,好在声音很轻,并没有引起屋内两人的注意。
尼克硬生生地挨了鞭子,压抑地闷哼了一声,然后忍着疼说:“一。主人我错了,求您原谅我……”
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胸前四鞭打完之后,男人解开了束缚着性器的红色缎带,然后开启了后穴中的按摩棒,给出命令:“剩下的八鞭会落在背上,没结束前不许射,否则重来。”
尼克绷紧了身体,苦苦压抑着身体里涌动的欲望。挨到第十鞭的时候,眼里蓄满的泪水经不住滴落下来。他哭着报数,然后认错,如同一个迷路的孩童,又害怕又不敢离开原地。
第十二鞭抽完的瞬间,他哭着射了出来,整个身体失力下滑,被方明衍紧紧抱在怀里。白皙的身体上泛起鲜艳的红痕。仿佛那鞭子上的红染上了身体,铭刻在身躯上,成为了艳丽的图腾。从高潮余韵中渐渐缓过来的尼克大口喘息着,已然暗哑的声音里都是哀切,一遍又一遍地哭着说:“主人,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着我,奴隶。”男人解开他身上的束缚,将他揽在怀中,声音里有着让人安定的温柔:“乖,看着我,放松。”
好一会儿,尼克终于停止了哭泣,安静下来。
方明衍用手指抹去他眼角的泪痕,问:“你知道刚才我们做了什么,对吗?”
尼克怔了怔,点了点头。
“很好。”男人抚摸着他光裸的脊背,“我们之间的互动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我作为主人的权利来自于你的信任和给予,我不会伤害你。在接受调教的过程中,你是安全的,在调教结束之后,你是自由的。”
“对不起,我刚才太紧张了……”尼克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确保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方明衍轻笑,“我会将你的心理波动引回正轨。下一次你觉得过度恐慌的时候,可以使用安全词。”
尼克点了点头,将脑袋贴在他肩窝上,仿佛回巢的鸟雀,充满了依恋。他轻声问:“主人,原谅我好不好?”
“只此一次。不请自来这种事,以后决不允许再发生,明白了?”
“是,主人。”
卓悦僵硬地立在楼梯侧边的阴影里,看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他蹑手蹑脚地下楼,悄无声息地溜回房间里,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脑海里全是刚才被绑缚的尼克哭泣着射精的画面。
他仰面躺着,在黑暗里惊慌而羞耻地发现,自己勃起了。
臣服Ⅱ[bdsm] 15 生病(上)已修
卓悦不排斥同性恋,觉得那不过是另一种相爱方式,但他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他在戏剧学院读书时交过女朋友,尽管没有发生过实质性的关系,但在亲吻的时候他是有感觉的,那种冲动源自男人的本能。
而此刻,他却因为目睹两个男人的SM行为而产生了相同的冲动。那欲望就如逢着春风的野草般放肆生长,当他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抚弄性器的时候,浑身一颤,起身冲进了浴室。
因为这种事自慰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他将自己用冷水浇了个透彻,总算将那股邪火压了下去。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脑袋一片昏沉,呼吸也粗重阻滞。
他感冒了。
卓悦硬撑着起床,简单洗漱之后下楼吃早餐。看见方明衍的时候脸上红了红,道了声“早”便转开视线。
“脸色这么差,没睡好?”男人喝着咖啡问。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喝了一小碗粥便又回到房间里去背台词了。
方明衍冲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勾了勾唇。今天他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用过早餐便去了公司。等他下午回来的时候,管家周池说:“明少,卓先生中午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又说晚饭不用叫他,您看……”
“我上去看看。”
男人站在客房门外敲了敲,没有动静。推门进去,房间里没开灯有些昏暗,他环顾一圈没看见人,一愣,片刻才发现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有一坨被子。走近细看,被子里面卷着一个蜷成一团的人。卓悦就这样像个粽子一样歪着脑袋睡熟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卓悦。”方明衍轻唤了一声。
对方眉心动了动,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仿佛才认出来似地唤道:“方明衍。”
“该吃饭了。”
“我不想吃。”他的声音闷闷的。
“为什么不想吃?厨师做的不合口味?”
卓悦没说话,往被子里缩了缩。
男人这才察觉出不对来,探手贴上他的额头,眉心一蹙:“你在发烧,为什么不告诉我?”说着便要将那条被子扒开,“我陪你去医院。”
“……我不去。”卓悦死死将那被子抓住,像只咬住骨头的凶狠小狗,“我不去医院……”
方明衍被他执拗的态度逗笑了:“为什么不去?”
“我只是感冒,睡一觉就好了。我不需要去那里……”他到底精神不济,窝在沙发上沉重地呼吸。
“是不是感冒需要医生来界定。”
“我不去,不去……”
面对他的坚持男人有些无奈,将他连着被子横抱起来放在床上。离开片刻提了只药箱进来,用温度计测了耳温。“38.5度。房间里的温度是恒定的,你为什么会感冒?”见他不说话,故意道,“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把你连人带被子一起送到医院去。”
卓悦躺着,脸上是因为生病而不正常的绯红:“我昨天洗了冷水澡。”
方明衍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继而了然地弯了弯唇,没追问下去,打了电话给私人医生。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穿着白大褂上门看诊,确认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开了些药便走了。
男人强迫他吃了几口热粥,然后服了退烧药,将一个小冰袋放在他额上降温,开玩笑道:“洗凉水澡,你倒是很禁欲。”
卓悦昏昏沉沉的,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嗯了一声,合目睡去。他的睫毛很长,在呼吸间轻轻颤着,像小昆虫的翅膀。
方明衍看着陷在柔软枕头里的英俊睡脸,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颊,微笑起来。这只好奇的小动物实在不善于藏匿自己的踪迹。为了让主人全面掌握奴隶的行为,笼子的墙面上嵌入了许多不同角度的棱镜。从卓悦出现在四楼楼梯口的那一瞬,就已经暴露了行踪。让方明衍意外的是,他看着他们的行为,眼里并没有厌憎和排斥,而是从惊讶中一点一点的红了脸,最后悄无声息地偷偷跑掉。现在看来,他产生了欲望,并且没有通过自慰来解决,而是冲了冷水澡。
实在有趣。
卓悦的体质本来就不太好,最近又是被人追债,又是差点献身,又是紧张试镜,弄得身心俱惫,好容易在方明衍的羽翼下稍微缓和了一些,元气还没补回来,让感冒折腾得够呛,反反复复地发烧,足足三天才将温度压了下去。
他睁开眼,望着靠在床头看报告的男人。对方耐心细致的亲自照顾了他三天,他心里有许多感激,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