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豪门走丢的小少爷之后
酒会人头济济,江谣钻进去,就像一尾入海的鱼。
戚禾追了几步,就不见人影。
江谣直接来到酒柜前,看中了一瓶1990年份罗曼尼康帝酒庄的红葡萄酒。
起拍价格是五十万,让他小小的咋舌一番。
求婚的事情,一生只有一次,而且还是跟陆雪时求婚,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豪门小姐”,看来也算他下嫁给自己,难道连一瓶五十万的酒都不给他买吗?
罗曼尼康帝最后以壹佰伍拾万元落在江谣手中。
戚禾也因此找到江谣,见他眼睛不眨的拍下酒,不由疑惑:他不是个普通的珠宝商吗,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酒?
一百多万,对戚禾来说不算什么,他带块表都不止这个价。
江谣吩咐侍应生把红酒装箱,并填了一家酒店的地址,将它暂且存放在此处。
戚禾转头:“其实你要这个,我也可以给你买。”
江谣:“我自己有钱,为什么要你买?”
戚禾:“毕竟是我请你到这儿来的。”
江谣:“谢谢,那你全都给我买下来吧。”
戚禾哽住。
江谣欺负完小孩儿,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戚禾扭扭捏捏地站在他身边,然后没好气道:“喂,你今天买玫瑰,是给你的女朋友的吗?”
江谣:“嗯。求婚用的。”
说到这里,他兴致比较高昂,也忍不住多说几句。
“我准备了很久,他应该会喜欢。”
戚禾酸不拉几:“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啊?”
江谣:“你知道这个干什么?”
戚禾:“我们难道还不算朋友吗?”
江谣:“……勉强。”
戚禾:“我给你当了这么多天的司机!”
江谣:“好吧,婚礼会请你来参加的。”
“江老弟啊……”
江谣听见熟悉的声音,起身。
“陈老哥。”
戚禾望过去,是个头发有点儿秃,大肚皮的中年男人。
江谣跟他很亲热,又是握手又是寒暄。
戚禾一看江谣就是装的,像个市侩的商人,别人做出来难看,江谣这么一做,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这是上次打听陆雪时八卦的山西煤老板,看到戚禾,江谣便介绍戚禾给他认识,顺便告知煤老板,戚禾是陆雪时的表弟。
煤老板的眼睛登时亮了一个度,对戚禾恭维不止。
戚禾不愿意搭理他,煤老板恭维半天没见着回应,面子挂不住,于是只跟江谣讨论。
谈着谈着,又谈到陆雪时的那位情人。
江谣一时没打听,却不知圈里传的沸沸扬扬,如今把陆雪时在上海金屋藏娇的事情描绘的绘声绘色,从煤老板的口中听到,简直把他说成了烽火戏诸侯的褒姒,让江谣哭笑不得。
煤老板八卦到兴头上,才注意人家的表弟在这儿,一时间对不住。
戚禾正要发火,江谣制止住,调侃戚禾:“看来,你的表哥桃花蛮多。”
“我表哥长得帅,喜欢的人多很正常。”
江谣挑眉望向他。
戚禾说:“而且我不知道我表哥在上海有人……不然我就不把你介绍给他了……”
煤老板一听,大八卦,从旁打听:“怎么?江老弟,你也有这个爱好啊?”
他跟江谣开玩笑肆无忌惮,端详片刻江谣的脸:“依我看,你比那些女人漂亮多了。”
江谣没生气:“陈老哥又喝多了。”
戚禾在心中默默赞同煤老板的话。
他偷偷看江谣,生出了一股恨不相逢未嫁时的遗憾,朋友让他玩儿强取豪夺,先把江谣弄到家里关几天,关到他爱上你为止,戚禾把他朋友摁在地上揍了一顿。
法治社会,还兴这个?
下午酒会结束,江谣收到陆雪时的微信,为他在哪儿,还带了个波浪号。
江谣盯着波浪号看了会儿,觉得事情不简单,遂报了酒会的地址,然后停下脚步往回走。
戚禾甩着钥匙:“你不走了?”
江谣:“等人。”
戚禾也不肯走:“那我也不走了,本来打算送你,你朋友来的话,我也顺便送你朋友。”
他很喜欢显摆自己的豪车,跟花孔雀一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向江谣展示自己的魅力。
可他忘了江谣不是女人,而且是个对男人不怎么来电的直男,面对戚禾的行为,他果断理解为:男人的挑衅。
江谣心想:真装逼。
他目光落在戚禾手上的机械表,心里蠢蠢欲动,决定结婚后给自己也买一块,戴手上还挺帅的。
戚禾不停地看时间:“你朋友来了没啊?”
话刚说完,一辆迈巴赫停在酒店门口,门童拉开大门,陆雪时乘坐电梯而上。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戚禾看见他,诧异道:“表哥?”
陆雪时来这儿干嘛?
戚禾以为他来找自己的,于是上前:“表哥,你怎么在这里?”
陆雪时看到戚禾也挺意外,“你呢?”
戚禾:“这儿有个酒会,我跟我朋友一起来的。”
他想到自己的那个朋友是江谣,忽然面色一凛,神情严肃。
他的表哥陆雪时是个gay,江谣是个漂亮的男人,江谣曾经还表达过对他表哥的向往,一见面岂不是要天雷勾地火?
戚禾当即决定不说。
“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表哥来干嘛?”
陆雪时已经看到江谣了,后者也站了起来。
“接人。哥哥。”
“接人”是对戚禾解释的。
“哥哥”是喊江谣。
戚禾眼睁睁地看着江谣朝着陆雪时走去。
然后他当场愣在原地,指着江谣:“……哥哥。”
山西的煤老板上完厕所看到江谣,又看到陆雪时,以为自己酒没醒。
他连忙上前两步:“这、陆总!”
陆雪时瞥向他,煤老板连忙介绍自己,其热情程度比刚才见到戚禾更甚。
陆雪时也跟他礼貌的寒暄几句。
煤老板对江谣说:“江老弟,你不厚道,你认识陆总却不肯说,害得我今天连个像样的礼物都没准备。”
江谣:“礼物我已经收到了,陈老哥不是帮我办妥了北苑天城的事情吗。”
煤老板心里一惊,北苑天城那事儿是江谣心里挂念的头等大事,上回喝多了糊里糊涂跟江谣谈妥,只让江谣把陆雪时藏在上海的那位娇娇弄来给他看看,他看了,就保证替江谣把北苑摆平。
江谣笑道:“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煤老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江谣和陆雪时身边转了好几圈,然后猛地一拍脑袋:“奥哟,你看我,你看我有眼不识泰山!”
江谣摆手,煤老板说什么也要给江谣赔罪,江谣只好口头承诺和他改天吃饭。
煤老板深知自己留下是个电灯泡,得了好处就离开。
留下来的,是目瞪口呆的戚禾。
“江谣,你早就认识我表哥?”脖子上的红潮立刻蔓延到脸上,“你们……”
江谣:“你不是要见我女朋友吗,喏。”
戚禾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接着慌里慌张地跟陆雪时告别,然后跑的比兔子还快。
江谣靠在走廊上,不忘调侃:“我结婚的时候记得来啊。”
“结婚?”陆雪时疑惑的看向江谣。
江谣嘴巴一闭,心想不好,说漏嘴了。
好在陆雪时没有深究,他今天有要紧事要办。
“哥哥,一个多月没见到我,你都不想我吗?”
“想。”江谣拍拍他的背:“先出去,酒店里的暖气熏死我了,脸都干了。”
陆雪时伸手:“我看看。”
江谣躲开:“诶你这小孩儿,大庭广众的找踹啊?别摸我,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陆雪时笑他:“你脸皮怎么这么薄?”
江谣:“没有你厚!”
想起上回的蕾丝内衣,江谣的鸡皮疙瘩就起一身。
陆雪时上车,江谣问他:“去哪儿?”
“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
江谣心想你这小孩儿,还来这一套。
“公司忙完了?”
“嗯,放假了。”
江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放到几号?”
“老总能放到元宵。”陆雪时开车转了个弯:“你想买北苑天城那块地?”
“做开发,房地产这么赚钱,我也想来折腾折腾。北苑天城那批老小区要拆迁了,永谦的董事长在国外欠了一屁股债,急着跟法院脱手,我想把它弄过来倒卖一下。”
陆雪时打方向盘:“做风投?北苑天城的相关房屋转让资料和证明都没有,很多文件都过期了,而且不达标的项目太多,哥哥想做的话有些麻烦。”
江谣:“我查过,也不是解决不了。”
陆雪时:“就算里面有人,相关文件的审核批准就能给你拖个一年半载,而且里面牵扯的利益方涉及到圈里的人,一个蛋糕分不均匀,势必就有人心不甘情不愿。”
江谣还是有点儿舍不得放下这块肥肉:“我跟陈玄谈过。”
陆雪时:“陈玄你也信?他就是个吹牛逼的。”
江谣轻轻地揍了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陆雪时笑道:“哥哥别太小看我了。”
江谣垂头丧气靠在椅子上:“那怎么办?”
陆雪时偏头看着他:“不如你给我一点好处,我帮你摆平。”
江谣给了他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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