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是被我渣了的前任
明明躺在地上的人是我!
简淮埋头喝粥,犹如鹌鹑:“我不小心摔了一下。”
沈向恒嘴角勾笑:“那你躺那么久,碰瓷呢?”
简淮瓮声:“就,一起摔的,有点慌,一时之间没起来,我们没做什么。”
“怎么?”沈向恒挑眉看他,“你还挺遗憾的?”
“……”
我哪有!
简淮从脖子红到耳朵,直接恼羞成怒:“粥要凉了!”
沈向恒闷笑出声。
一顿早饭其实吃得挺快的,茶茶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简淮刚准备回去,本来准备打个招呼就走,谁知道茶茶拉住了他。
简淮疑惑地望着她:“有事吗?”
茶茶鬼鬼祟祟地将袋子交给他:“简老师您辛苦了。”
简淮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这袋子里面的好像都是药盒,他随手拿起了一个看了一眼,瞬间脸色爆红。
这,这都什么呀!
消肿膏,润滑……
茶茶轻咳一声:“不用不好意思的简老师,沈哥他可能也没给您准备,您别生气啊……”
简淮差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用不着这个,你误会了。”
茶茶一愣。
沈向恒坐在沙发上看向这边:“买什么了?”
茶茶刚想说话,简淮就直接把袋子塞回来还给她快步走了,速度之快、步伐之乱恍如落荒而逃。
茶茶:“哎……”
沈向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茶茶小步进来,把袋子放在桌子上:“哥,我买了之后简老师不收。”
沈向恒揉了揉宿醉的眉心,长臂一伸,从袋子里面拿出来一盒药膏看了几眼,闷笑出声。
茶茶好奇道:“笑什么?”
沈向恒摆摆手:“我跟你简老师没有发生什么,清白着呢。”
“啊?”茶茶有点语无伦次,“那你们,还‘照顾’,简老师还揉腰……”
这根本就不能怪她好吗,沈向恒那么多年醉酒那么多次,就算是醉得最凶的那次,酒店房间混进去了个人,深更半夜都被沈哥无情地丢出来,根本没人能过夜。
现在可好了,忽然多了一个宠妃,不但能夜宿,还能留下来吃早饭!
沈向恒挑眉:“他揉腰了?”
茶茶震惊:“哥,你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吧?酒后乱、乱——”
“啧。”沈向恒把药膏扔回桌子上,“胡说什么,要是真乱了,你以为你还能进来?”
“……”
什么狼虎之词。
最后,看着桌子上的药膏,茶茶迟疑道:“那,既然没事的话,我就把这些给扔了?”
沈向恒见她起身:“回来。”
茶茶疑惑地看着他。
“留着吧。”沈向恒修长的腿交叠,一副痞坏样,“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
暴雨下了两天,简淮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跟着焦因真跑了不少通告,之前接的两个广告,这会儿趁机都给拍了。
外面的雨哗啦啦,简淮坐在房车里面歇息。
焦因真递给他一杯清水:“累吗?”
“还好。”简淮咕噜噜地喝掉半杯水,“跟在剧组拍戏程度差不多,在这边反而休息得更多了一点。”
焦因真挽了挽鬓角的碎发,笑了:“忙点才好,等你糊了,全年都是假,到时候你就真的歇了。”
简淮怎么会不懂。
之前刚签约的时候,公司有个高层看上了他,想要进一步发展,简淮因为不懂规矩,闹得很不愉快。
他被雪藏了大半年,后来就因为饮料的事情上了热搜,又进了剧组,这才慢慢好转。
简淮拧上水瓶盖子:“您放心给我接工作吧。”
焦因真修剪得体的指甲在平板上面滑了滑:“你也就趁着现在还能消费消费影帝的热度赶紧多接几个,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简淮的心沉了下去。
焦因真见他忽然沉默了,有些意外:“怎么,你该不会拍个戏,真跟影帝大人拍出了什么感情吧?”
简淮慌忙摇头:“没有。”
“那最好。”焦因真瞥他一眼,“一般,这种剧结束了之后为了防止一些不好的影响,合作的演员之后的很多年应该都不会同框,也不会有合作的机会了。”
简淮浑身一震:“怎么会……”
焦因真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瞧着他:“这本来就是规矩,或许现在你还能借着沈影帝的热度接点通告刷刷脸,之后,几乎就没了。”
“……”
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心上,简淮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还以为。
还以为至少可以做朋友。
没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部剧不是个开始,而是个结束啊。
焦因真也没有管小艺人现在的小心思,继续帮忙张罗通告去了,她手底下的艺人没几个,好不容易有个有点起色的,怎么着也不能放过。
…………
“天儿雾大,都注意安全啊!”
郭导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掐着腰,仰起脸看了看糟糕的天气,不住皱眉。
副导在旁边抽烟:“外景没多少个镜头,这几幕重要的到时候尽量都在屋里拍完就好。”
“晦气。”郭导到底还是个信玄学的,“才刚开工,天气就那么差。”
简淮换好了戏服从休息室里面出来,看到导演站在不远处脸色不豫,迟疑着到底要不要现在过去。
郭导却是眼角余光看到了他,十分高兴:“小淮啊!来来来!”
简淮笑了笑,毕恭毕敬:“郭导。”
郭导的手亲密地搭上简淮的肩膀:“辛苦了,一会儿这场戏就是你跟沈向恒的最后一场重头戏了。”
最后一场。
简淮早有心理准备:“我知道,多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会尽力而为!”
郭导乐呵呵的:“别这么说,你挺不错的。”
简淮发现郭导自从知道自己跟杰拉德认识后,对待他的态度和善了不止一点点。
正说着,不远处的沈向恒也过来了,他穿着乌金袍,高大的身躯将威严贵气的袍子气场完全撑了起来,因为这场戏十分重要,造型师和服装师也是跟上了趟,沈向恒的妆容都是十分严肃的,眉宇凌厉。
郭导招了招手:“来来来,快过来。”
沈向恒过来在摇椅上坐下:“这一大早上的,您老干劲十足啊。”
郭导白了他一眼。
简淮一贯是不敢参与这种大佬之间的拌嘴的,没别的,太容易误伤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郭导带着沈向恒跟他讲戏:“这场戏,就是关志文盗取了王府的机密之后,王爷来质问他,而他杀了王爷。”
简淮点头。
“你心里……”郭导顿了顿,“实际上是有犹豫的,也有不舍,但是相比起自己的私情,家族上下几百口的冤魂,你不能不平,你有纠结和犹豫,但更多的是必须取舍。”
简淮品了品这滋味,他说:“我明白的,您放心,其实这一个多月,我一直有在揣摩关志文的心思,一会儿我一定把握好。”
郭导满意:“加油,今儿个天不好,你最后几场戏,咱们争取一次过。”
简淮点了点头:“我晓得。”
旁边不远处的沈向恒坐在椅子上,单手拿着剧本背戏,他的戏郭导很少给讲,但他从来没有出错过。
简淮想过去说两句话,一下子又想起来焦因真说的话,一时居然有点犹豫。
不远处的场务清完场,喊:“可以了!”
一众工作人员就位,大家休息了两天状态都还好,各部门就位之后,场记就开始准备打板。
“《月落乌啼》第四十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沈向恒站在门口,他的身上裹着一层浓烈的戾气,脸色阴沉,手里拎着一把沾着血的剑。
简淮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沈向恒的脚步停在他的面前,剑锋也直指简淮眉心,厉声:“还有什么话要说?”
简淮置于桌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王爷既然心中已有定夺,又何必再问。”
房间内沉寂下来。
沈向恒将剑握着,用劲儿挑起简淮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本王要你亲口说。”
“……”
简淮黝黑的眸直视他,隐忍而又痛楚。
沈向恒执拗地等着一个回复,房间外面厮杀声不绝于耳,王府火海滔天,房间内绝望而又寂静。
半晌。
简淮沉声:“不是我。”
“哐当!”
剑落在了地上,沈向恒伫立在简淮的面前,血从他的身上流出来,站立的位置,地上已经是鲜红一片。
简淮:“你受伤了。”
沈向恒半跪在他的面前:“我不疼。”
简淮沉默地看着他。
“他们都说,是你背叛了我。”沈向恒仰起脸看着他,“一想到有可能真的是你,我才疼。”
简淮抚摸上他的脸,一寸一寸地。
沈向恒手臂一带,让他落入自己的怀中。
简淮的嘴角勾着笑:“我也疼。”
有匕首从后面硬生生刺入沈向恒的心脏,简淮深呼一口气,眼前看着的仿佛是家族惨死的几百人:“王爷,我也疼……”
刺入沈向恒后背的那柄匕首不仅仅是刺穿了沈向恒的心脏,也直接割裂了两人所有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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