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辞
又比如在别人面前,陆晚山还是网络上人狠话不多的陆爹,但一旦到了他面前,陆晚山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幼稚又犟。
庄西辞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忍不住幻想,并且越来越认可心里的猜测,觉得陆晚山或许是真对他有意。
毕竟庄西辞除了因为暗恋,在陆晚山面前自卑点,在其他人面前,他始终是光芒万丈的大明星,被很多人喜欢。
可也就是这点自卑,让庄西辞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没能和陆晚山走近前,庄西辞捧着手机,透过一方屏幕,单方面的对陆晚山输送爱意。后来陆晚山走到他的身边了,庄西辞不仅没有变大胆,如他从前想的那般勇敢追爱,相反还畏手畏脚。
他喜欢陆晚山,也因为心里有他,而不敢放开手脚,只会将爱意藏进眼里,在每一个陆晚山不注意的时刻,抬眸偷看陆晚山,恨不能将他刻进眼底。
喜欢让人勇敢,却同样让人胆小谨慎,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损毁了当前的平衡,连个朋友都做不了。
可若是感情能够压抑住,那世上变少了许多爱而不得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爱伤心。
庄西辞俗人一个,自然不能避免这一俗套的道理。
在有一次遇见陆晚山的好友韩望,以及韩望的对象阮闲后,庄西辞心底的天平完全倾向了陆晚山。
庄西辞是知道韩望的,乃至于阮闲他也是认识的,只不过那些时候,庄西辞多是站得很远看他们的,并非现在的面对面。
也正因如此,从前庄西辞看到韩望和陆晚山关系好,他顶多会羡慕,再有一点点的不开心。但是现在庄西辞却不这样认为了。
他嫉妒韩望,想成为陆晚山心里的特别,若是可以,庄西辞还希望某一天陆晚山能像他对他那样对他。
易政侯和宁冬会参加《Art》庄西辞是早就知道的,也正因如此庄西辞后面才会答应节目组的邀请。
但因为庄西辞从未公开说过他的家庭,所以上节目后,庄西辞也没想过展现他和易政侯之间的关系,就连见面都是约的半夜。
庄西辞没在他们面前掩饰过性向,早几年就出柜了,易政侯和宁冬也知道他有一个心上人,因而庄西辞并不抱希望他们会毫无察觉。
只是让庄西辞差异的是,宁冬和易政侯虽然认出了陆晚山是他的白月光,却没提一句关于感情的事儿,倒简单解释了几句陆晚山和他们的渊源。
也是这会儿,庄西辞才知道他喜欢很久了的人,其实是他父母朋友的孩子。而陆晚山并非遥不可及,在过去数十年里,但凡他多注意一点,指不定两人早就相遇,用不着错过这么久。
庄西辞决定告白,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要跟陆晚山说明他的心意。
他选定的日子是他生日,因为庄西辞想,若是陆晚山并不喜欢他,那看在他生日的份上,陆晚山总不至于拒绝得太直接。
可正在偷偷筹划的庄西辞,又哪里知道陆晚山也选择了这一天。
所以当陆晚山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并捂上他眼睛带他上楼时,也不知怎么的,庄西辞忽然心跳加速。
有些事仿佛突然有了结果。庄西辞心里隐约有个猜测,只不过他不敢相信。
而等陆晚山帮他摘掉眼罩,庄西辞眼睛适应了光亮,并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庄西辞忽然全醒悟过来了。
原先的忐忑和不确定,因为面前的一切,都一一消散,而庄西辞珍藏多年的心,总算迎来了它的归属。
庄西辞抢在陆晚山前说出了那句喜欢。
尽管不少人说,在爱情里绝对不能先低头,也就是不能率先说喜欢,不然在以后的相处里,肯定会吃亏。
可庄西辞才不管这么多,在他眼里,只要对方是陆晚山,让他吃多少亏都没关系。
更何况仅仅是说一句喜欢。
庄西辞不需要陆晚山先告白,以此来增加他的安全感,于庄西辞而言,陆晚山对他的表白做出回应,便是最大的安全感。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而确定和陆晚山的恋爱关系后,庄西辞一改从前的小心翼翼,要亲抱要亲都直接说,就连撒娇也变的明晃晃。
在陆晚山面前,庄西辞从不掩饰他的小孩子气,更不会藏着他的醋意,往往都会直勾勾表现出来,让陆晚山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庄西辞在陆晚山面前极其坦诚。这一点包括在床上。
不比别的人,哪怕和爱人再恩爱,但在坦诚相对时,却总是放开不了手脚,需要哄着来。
庄西辞不一样。
他喜欢陆晚山,并且现在陆晚山是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庄西辞并不觉得在男朋友面前坦诚有什么不对。
所以不管在床下还是床上,庄西辞都很听陆晚山的话,虽然偶尔也会害臊不好意思,但到底庄西辞都会让摆什么姿势就摆什么姿势。
用庄西辞的话来说,大概是虽然会脸红害臊,可陆晚山开心就好。
跟陆晚山坦白身份时庄西辞没紧张,可等陆晚山发现他宝贝了很多年的相册,并且知道他是江城如画里时,庄西辞心跳都快吓停了。
庄西辞从没想过要让陆晚山知道这件事,他并不想陆晚山知道他喜欢了他很多年,怕陆晚山因此对他心生愧疚,从而产生一些情绪,并将其华为感情。
庄西辞不需要这种类似同情的爱,之于陆晚山,庄西辞只求他最纯粹的喜欢。
但现在陆晚山都发现了,庄西辞也不可能再睁眼说瞎话,毕竟要是惹陆晚山生气了,那未免也太不划算了。
于是庄西辞努力静下心来,在陆晚山旁边坐下。他叫陆晚山的名字,说想给他讲一个很长的故事。
庄西辞顿了顿,从十七岁那年的初见,一点点讲到二十三岁的现在,他告诉陆晚山说,“…我知道你很久了。”
庄西辞斟酌语句,试着让话里行间的爱意不那么重,免得吓到陆晚山,无形中给陆晚山增添了压力。
可委屈这事儿,若一直憋在心里,久而久之未必会出事。但一旦有能宣泄的口,那就再也止不住。
于庄西辞也是如此。
他以为暗恋陆晚山这事,在这么多年孤独的旅行里,再多的委屈他也该受够习惯了,再不然在生气告白那天,也该随着眼泪一点点宣泄干净。
然而事实却在打庄西辞的脸,让他知道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过去。
一个人的爱恋,其中有太多无法言说的辛苦委屈,让庄西辞在和陆晚山在一起后,统统爆发了出来。
“搜索你的名字,江城如画里很有名。”
“我给你发了很多条私信,时间贯穿高考到工作,”庄西辞打了个哭嗝,“但你一次都没回我。”
庄西辞抹了抹眼泪,“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的名字和别人的名字出现在一块儿,”庄西辞顿顿,强调说,“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我跟着你去了很多城市,你拍他们我拍你,”庄西辞说,“可你一次也没有回头。”
“但凡有一……”庄西辞声音微哑,“…有一次,我们也不至于现在才走到一起。”
“别人羡慕偶像身边的人,我不羡慕韩望阮闲,”庄西辞笑了一下说,“我嫉妒他们。”
“嫉妒他们在你身边,嫉妒他们能光明正大地陪着你,和你开玩笑。”
庄西辞擦擦眼泪,往前走了一步,“不过现在我不嫉妒他们了,因为我们在一起了。”
“朋友和爱人,不管再怎么强调再怎么好,”庄西辞嘴角微翘,“那也是不一样的。”
庄西辞抬眸看陆晚山,神情认真,“现在的庄西辞有陆晚山爱,比谁都幸福。”
“宝贝儿我……”陆晚山半天不说话,嗓子嘶哑的不行。
他有很多想说的话,可是看到哭的眼睛通红的庄西辞,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人到至情处,任何话语都枉然。
“…对不起。”陆晚山伸手抱住庄西辞,重复道,“宝贝儿对不起。”
这句话成了压垮庄西辞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就哭崩了的庄西辞,在陆晚山说完这句话后,直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陆晚山,”庄西辞叫他的名字,身体一抽一抽的,“你…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啊?”
这个时候的庄西辞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儿,哭的一下比一下大声,恨不能让那些年的不好,都随着眼泪消失干净。
陆晚山心疼的不行,放柔声音一遍遍哄他。
这一晚庄西辞睡着时,他眼睛已经肿得不行。
陆晚山收拾完上床,庄西辞有感觉般靠了过来,将自己团巴进陆晚山怀里,吧唧一口亲在陆晚山下巴下,声音软糯道,“…晚安。”
“晚安。”陆晚山笑笑,温柔地吻了吻庄西辞额头,“明天见。”
春去秋来,又一年春节。
这一年因为工作,庄西辞没能回津市,跟陆晚山回家过年。陆晚山索性陪着庄西辞去工作,然后两人再一起飞全城过年。
庄西辞结束拍摄往家里赶时,陆晚山已经在家里准备年夜饭了,所以等庄西辞推开家门,便看见陆晚山穿着上次小区超市打折,庄西辞买回来的围裙。
厨房里雾气升腾,灯光暖黄,从前几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陆晚山,和庄西辞在一起后,为了照顾工作忙的爱人,练成了一手好厨艺。
“回来啦?”陆晚山正将炒好的菜装碟出锅,“还有最后一碗白菜,就都做好了。”
陆晚山端着菜出来,将其放在桌上,抬头见庄西辞还傻站在门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傻了?”陆晚山叫庄西辞,含笑道,“宝贝儿快去洗手,马上就能吃饭了。”
庄西辞回过神来,将行李箱放在门口,连围巾都来不及摘,便突然快速跑向陆晚山,腾地一下跳到了陆晚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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