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辞
是沙是黄金,不用辩驳,时间一久自然见真章。
而原本还有些八卦的秦杳,在陆晚山和庄西辞这些话后,一时满脸羞愧,匆匆说了句他有事便离开了休息室。
陆晚山看着秦杳几近落荒而逃的背影,想到刚才庄西辞说话的语气,嘴角的弧度越扩越大。
庄西辞看见陆晚山在笑,疑惑道,“陆老师笑什么?”
陆晚山拿起手机,将其对向庄西辞,让庄西辞得以从熄着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他自己的表情。
不过庄西辞并没懂陆晚山这个操作,“?”
“刚才庄老师跟秦杳说话时多酷啊,”陆晚山噙着笑,“但这会皱着眉的庄老师多可爱。”
庄西辞怔住,看着陆晚山没说话。
然而陆晚山却仿佛没看见庄西辞的异样,在说完这句话后又笑了起来,“所以我突然觉得微博下粉丝的评价很准确了。”
“啊?”庄西辞不太看评论,“什么?”
“她们说你可A可O,”陆晚山眼里带线,视线落在庄西辞身上没动,柔声道,“不愧是她们的西辞宝贝。”
一个多月前,陆晚山发的第一条跟庄西辞有关的微博,下头的评论里就算是cue西辞宝贝的。
只是那个时候陆晚山还不认识庄西辞,然而一个多月后的今天,他却坐在庄西辞的对面,还近距离看见庄西辞在他一句宝贝后而瞬间红了的脸。
庄西辞自然是知道他粉丝会这么称呼他的,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这个称呼会从一个同性嘴里说出口。
还是面对面的。
这让庄西辞有些臊的慌,没好意思抬眸看陆晚山。
可惹出这一切的陆晚山,却无事人一般,照旧笑的十分灿烂,丝毫没体会到他一句宝贝让庄西辞有多不好意思。
但是陆晚山也没能这样很久。
因为眼看着马上就到了庄西辞的戏份,可庄西辞因着他刚才那句调笑意味的话现在还红着脸,陆晚山不由担心起来。
王灿看着面善好说话,只是一扯到作品相关,那就没任何商量余地。而毫无疑问,庄西辞要是这副模样过去,王灿才不会管他是新晋影帝,又是多少人心尖尖上的爱豆,该骂的一句不少。
庄西辞显然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他也顾不上刚才陆晚山是怎么逗他的,更没时间和陆晚山聊秦杳说的事,站起身来就要去找办法给脸降温,争取在场务叫他前恢复正常。
然而不知道怎么了,庄西辞越心急,脸上的热度越高,他拿冰瓶子捂了半天,也不见脸上的红意变淡。
看着镜子里顶着大红脸的自己,庄西辞叹了口气,破罐子破摔不想再做没意义的挣扎,打算就这么过去。
只是他才做了这个决定,原本还坐着的陆晚山,却突然叫了他一声,然后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庄西辞不懂陆晚山的用意,站在原地没动,视线则跟随陆晚山移动。
红意其实已经退了些,只不过庄西辞皮肤白,所以才看不出效果。
“庄老师不着急。”陆晚山出声安慰,在庄西辞面前站定,“我有办法。”
“嗯?”庄西辞抬眸看陆晚山,“陆老师有什么……”
庄西辞话还没说完,便被陆晚山一个动作逼的将话全卡在了喉咙里,而本来情况已经稍稍好转的庄西辞,在陆晚山这个动作后,红的不再是脸。
庄西辞人整个烧了起来。
一到秋冬季,陆晚山就手寒,所以刚才他见庄西辞脸上的红意久不退,在庄西辞抬眸看向他时,才想也没想地抬手捂上庄西辞的脸,企图用这个方法帮他降温。
却哪想他这个动作,会让庄西辞反应这么大。
第31章
鱼容暼了眼正在背词的庄西辞,再看坐她旁边的陆晚山,皱眉道,“你俩……怎么了?”
这半个月鱼容忙着带公司的新人,在庄西辞进组后,除了偶尔打电话关心一下他的状况,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探班。
经秦杳转述,鱼容知道庄西辞和陆晚山相处不错,平时休息间隙,庄西辞也不像以前拍戏那样闷着,更多的是和陆晚山呆一块儿。
虽不是总有话说,可这些日子庄西辞笑容不少,这让一直担心庄西辞人际的鱼容放了点心。
但等鱼容到剧组后,却发现事实跟她了解到的不一样。庄西辞和陆晚山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坐在一块聊天,相反隔的老远,气氛尴尬。
陆晚山跟着暼了眼在一边背词的庄西辞,想到刚才鱼容的疑问,无奈地笑了下,“真没什么。”
鱼容显然不信陆晚山说的话,一言不发地盯着陆晚山看。
他确实没诓鱼容,说的都是实话,毕竟那件事在陆晚山看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所以对于庄西辞的反应,陆晚山其实是不大理解的。
“……”
鱼容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心情,她抬头看了又看陆晚山,憋住没说已经到嘴边的话。
陆晚山注意到鱼容的反常,倒没像她那样纠结犹豫,而是直接问了出来,“怎么了?”
看陆晚山都这样问了,鱼容愣了一下就笑了出来,“还真有事。”
“?”
鱼容睨了眼那边还在背词的庄西辞,视线再落在陆晚山身上时,脸上的笑便敛了去,声音也沉了下去,“最近他让我挺意外的。”
陆晚山没插话,安静的听鱼容说下去。
“真当庄西辞这么好说话?”鱼容挑眉反问,“他以前……就一社交孤儿。”
这话鱼容说的没掺半点水分。
“庄西辞出道早,除开第一年外,大学后三年,除了必要的专业课,其余时间庄西辞都泡在剧组、剧社。”鱼容说,“这种情况下,大学同学基本没几个熟的。”
鱼容停顿一会,继续往下说,“至于工作人员,十有**是比他大的。”
“也不是说没法聊,就……”鱼容无奈的笑,“他太木了,和剧组的人的关系到礼貌就算到极致了。”
十**岁的庄西辞,才进入圈子没多久,并没有现在圆滑,在剧组里拍戏时,相较于其他嘴甜会讨好人的新人,庄西辞显得太木讷了,时常紧绷着脸不说话,给别人留的印象并不好。
鱼容也不是没为这事和庄西辞聊过,甚至无数次跟庄西辞强调,让他和剧组里的人好好打交道,不求太多,好歹每次拍戏时能交一两个朋友。
庄西辞也听话,每到一个新剧组,他也会试着按照鱼容说的话去做,可效果总差强人意。
次数一多,鱼容也就不强求。
跨入二十岁后,庄西辞变的圆滑,演艺事业也有起色,所以鱼容也不用担心庄西辞在剧组被欺负,到后面她也就不总强调这些了。
而让鱼容惊讶的是,当她不强调这些后,庄西辞的剧组生活较之先前倒有趣了不少,朋友也有了一两个,虽仍说不上有多好,却至少不是当初在剧组里沉默木讷的庄西辞。
就这么过了几年,鱼容哪里想到事情迎来了转机,秦杳竟然跟她说庄西辞在剧组也会和别人聊天开玩笑了。
这叫鱼容怎么不惊讶?
“是吗?”陆晚山挑了挑眉,“那我倒没感受到这些。”
陆晚山侧头去看庄西辞,再回头看鱼容,嘴角一扬,说,“就是挺容易害羞的。”
“害羞?”鱼容重复道。
“不禁逗,”陆晚山应了句,“一逗就脸红。”
鱼容抿唇未言,看向陆晚山的视线颇为复杂。本自个儿说的挺开心的陆晚山,半天没等到人搭茬,也算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而他一侧头,看到的便是一脸严肃的鱼容。
“?”陆晚山满心疑惑,皱着眉问,“怎么了?”
“没事,”鱼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笑了下说,“就是听你描述的,我都快觉得我不认识庄西辞了。”
陆晚山愣住,失笑道,“怎么会?”
“实话。”鱼容说,“你是第一个用害羞来形容他的。”
“可我看到的确实是这样。”
鱼容侧头看了陆晚山一眼,没和他争论,倒是跟他聊起来庄西辞,“他小毛病挺多的。”
“网上关于他的传闻,有些说的**不离十。”鱼容说,“庄西辞洁癖难伺候,吃饭吃饭问题愁死一个团队了。”
“本来抵抗力就不太好,吃饭极挑,说不吃就不吃了。”说到这里鱼容有些无奈,“但哪里真能让他不吃啊,要不然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他。”
这些陆晚山倒是听阮闲提过,这些天在庄西辞身边也算见识到了,“确实有些难。”
不管是剧组准备的盒饭,还是他和秦杳订的外卖,庄西辞都吃的不多,饭量着实不像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样子。
鱼容同病相怜地看了陆晚山一眼,继续说了下去,“除了以上这些,他其他方面都还挺不错的,就是……”
“嗯?”
“话不多。”鱼容补充说,“用流行一点的话来说就是高冷难打交道。”
鱼容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说完这句话,怔愣了一瞬后,很快又说,“所以这些年网上关于他的爆料没少过。”
“耍大牌,黑脸,”鱼容一一列举,“和剧组演员关系不好等等。”
陆晚山嘴角的笑沉了下来。
鱼容视线落下一边在认真背词的庄西辞,回想起和庄西辞一起走过来的这些年,忽然眼有些热。
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但是缺少了运气,有时候真的能一辈子不红,而没有背景后台,是个人都心里门清这在娱乐圈有多难。
当年的庄西辞就是如此扛过来的。
鱼容比庄西辞大几岁,为此没少心疼庄西辞,也正因如此她一直也宠着庄西辞,对于他不想做的事,鱼容并不会像其他经纪人那样强迫艺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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