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被踹了吗
他觉得那对满心爱慕着他的温庭钧不公平,而一开始把他替身的愧疚和心虚更是时刻压着他。
于是在一言不发的让他离开公司后又残忍的让他离开了他们的家搬到外面住。
而对肖白,现在仔细想想,出于在一起那些年的情谊,照顾他的习惯,他才随叫随到。
想起温庭钧面对他时,他不理他冷落他委屈他,疑惑又茫然的样子。
无法理清自己真正的想法思绪,顺着肖白的各种电话喊话,立刻答应下来出去见面,而逃避和温庭钧的独处。
“你看啊,反正他都死了,你爱的人是我,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只要你不要在打压我肖家,我现在有足够匹配你的家世,那个温庭钧一个穷小子,他有什么,除了和我相似的容貌,和靠你才当上了燕华的副总经理,他还有什么本事…。”肖白撕下了温文尔雅的画面,面目狞狰的喊着,眼眶通红,“明明你的心里有我,我离开后,你甚至宿醉,为了我还找了国内一堆替身,凭什么这个替身就要取代我在你的心里位置!”。
“我们第一次认识,互相爱慕,交托彼此,鸣风,你要为了一个外人,毁了我和肖家吗!”
“他不是外人!”被同样刺激的双眼通红的宴鸣风看着眼前早就不是他熟悉爱慕的那人,痛苦的辩解:“他是我的爱人。”
“他是我的爱人啊…”。可因为他的放任,他无意识的伤害,让他彻底失去了他。
“爱人,一个被你藏着不想被我看见,或者是他发现和我相似的爱人?!真是个笑话!”
“不!不是这样的。”无力的说着,宴鸣风双手死死抓着桌沿,眼里满是痛楚。
“你害死我的爱人,我要你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宴鸣风知道肖白多看重自己的面子,最厌恶监狱这种地方,让他觉得肮脏恶心,败类才该呆的地方。
果然肖白惨白着脸,却呵呵笑起来:“反正我肖家被你毁的差不多了,我也要被你毁了,我告诉你一个额外的好消息吧。”
他的笑声里充满了不详,宴鸣风心下不安,看着他,果然听到了他不想听见的话。
“还记得你最后一次跟我一起吃晚餐吗,那一天不是有一通电话打来吗,”眼里充满了嘲讽的恶意,肖白语气阴冷,“那是你所谓的爱人打来的。”
“可惜呀,你没接到他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一通电话。”
“你!…”。宴鸣风不可置信,原来世上真有这么恶毒令人恶心的人,眼前有黑影掠过,他高大的身体晃了晃,“嘭”的一声,重重的砸倒在了地上。
屋外守着的人冲了进来…
肖白看了一眼地上他曾经也喜欢过的男人,但终究没敌过对方祖母的威逼利诱拿着高额的支票离开了他。
那时的他也是有一丝真心喜欢他的,无奈离开也是真的,肖家只是个小家族,暴发户出生,比不上宴家世代书香门第。
可他即使离开了宴鸣风,自以为就算走了,回来后依旧可以轻易掌控对方的心,可他如今却是彻底的输了。
纵身从高楼的窗口跳了下来,他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干什么…
楼下的人群发出尖叫声,从天而降的人在地上开出了糜烂鲜红不详的“血花”。
和肖白的对话,终于成为了压垮宴鸣风背上的最后一棵稻草。
他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脸色惨白。
被拉上了厚厚一层窗帘,昏暗的房间角落里,男人颓废的坐在地上,周围是喝空,七到八歪的酒瓶,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酒精气息。
叶泽云不知道第几次推开房门,看见这个曾经充满自信掌握全局的男人,如今颓废的一蹶不振。
“老夫人说了,您在不振作起来,公司就要改姓外人的了。”
“改了就改了吧,”宴鸣风颓然的笑了笑,“过来陪我喝一杯,老太太还真以为我不知道她做了试管婴儿呢,估计啊,那孩子都在哪个女人肚子里躺了好几个月了吧。”
“是。”
“咳。”干咳了一声,毕竟也做了宴鸣风助理多少年了,叶泽云也有些无奈了,偌大的公司家业,老太太也是个精明人。
闹得沸沸扬扬的“燕华”集团副总经理死了,宴总一蹶不振,老太太有眼睛不瞎,一查就发现问题。
......
“孙子看起来快废了,总要留个重孙子吧。”眼神伤感的老太太,躺在摇椅上,后悔自己当初不应该赶走那个贪钱愚蠢,第一眼就看了不顺眼的男狐狸精了。
要是那个男狐狸精没走,她大孙子就不会糊涂的找替身,祸害了一个好孩子,看着桌上的温庭钧的照片资料,她心里苦涩的像黄连似的。
“鸣风糊涂啊,眼瞎啊,之前识人不清,后面认不清自己的真心,乱伤人心。”
这么个好孩子被当了所谓的替身,就这样弄丢了,可惜了。
如果当初把他早点带回来。她这个老太婆还能护着。
眼角的泪擦不尽,老太太手里的手帕都擦湿了...
人老了,死这个字再也不想听到了,听了就难受的紧,可就是总碰见。
儿子儿媳车祸走的早,留下几个月大的孙子,现在孙媳妇儿也车祸没了。
这个贼老天啊,专收好人。
她孙子也是个糊涂蛋……
悠悠地叹息声,道不尽的心酸苦涩。
第五章 随他而去的人
日夜酗酒,抱着温庭钧的相片,躺倒在昏暗的房间里冰冷的地面上。
宴鸣风心里空虚的彷佛失去全世界,心里煎熬的很,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撕咬着心脏,细细麻麻的疼,他用额头撞着墙壁,悔恨着自己的愚蠢。
在温庭钧离开的第七个月里,他这才发现原来他对自己而言是多么的重要,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宴鸣风发了疯一样的一遍又一遍思念,回想着温庭钧的模样,却越是回忆,就越发现自己对他原来是真的很不好。
从一开始初遇的轻视,当作替代品,再到对方的情根深种。
他随口说下的他自己都不当真,约定的话语,对方却当了真。
每日等他回家等到有时外面的路灯都灭了,而他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紧皱着眉头睡着。
约定好一起吃饭时间,他总是因为各种情况爽约,而他却觉得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庭钧却难过的一次次质问他,直到最后声音慢慢变得越来越小声,问他是不是觉得他太烦了,所以不想理他。
他连敷衍都没有直接就说出确实很烦他,腻的慌...。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吭声过。
现在想起来,是真的伤他的心了。
他在的时候觉得不那么重要,消失了才发现他于他而言是空气,看起来不那么重要,总是被忽视,但他却永远无法离开他。
而他也一直坚定的认为他不会离开他,却没想到最后他先离开了。
那个总是腻着他,每天都要打电话找他的人不见了,他发现自己真的好想他,好想他啊。
“好想你,我好想你啊,庭钧...”。低低的呢喃声在空旷的房里,飘散在空气里。
宴鸣风揪紧了心口处的衣服,心脏疼的很,忍不住蜷起身体,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婴儿蜷缩着,怀里紧紧抱着温庭钧的小相片。
低垂下眼睑,恍惚间,宴鸣风好像看见了站在黑暗里身上带着淡淡光亮的温庭钧,笑容温柔,甜到了他的心里。
叶泽云再次拜访来到宴鸣风和温庭钧的家中时,是发现宴鸣风把他名下所有产业的股份整理成文件让律师转交给他送给老夫人。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宴老夫人立刻派他去找他,敲了五六分钟门,打扫的阿姨也没来开门。
明明是下午,这时候做饭的阿姨也应该进门了。
眉头一皱,叶泽云当机立断的喊来公寓管理员开了门。
打开房间却被惊住了!
大片的纯白玫瑰花铺满了宴鸣风和温庭钧的房里,那是温庭钧生前最爱的花。
宴鸣风对待情人大方的很,金钱房子首饰,只要你开口说,他都愿意给,是在和温庭钧在一起前,圈内出了名的大方“金主”。
只要被他看上的,不谈感情谈钱,好聚好散,没有一个不满意的。
温庭钧却不是圈内的人,甚至只是无意闯进宴鸣风世界里格格不入的白纸。
渐渐染上了名为宴鸣风的痕迹。
宴鸣风送他什么他都不要,说什么都要凭自己的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
唯独主动开口求要礼物的一次,就是二十岁生日那天说想要以后的生日里,宴鸣风都能记得送他一束白玫瑰。
此刻想要白玫瑰的人不在了,送白玫瑰的那人也正躺在花海里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笑,似乎做了什么好梦。
但不在有起伏的胸口,静静证明了对方早就没了声息。
一纸法医证明送到了老夫人的桌前,死因:饮酒过度,酒精中毒死亡。
宴家,挂起了白帘,有老人在低声哭泣.,那苍老沙哑的哭声,哭的人同情的很。
宴鸣风苏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死了,却又像活着,但看起来又不像活着的状态,他还能思考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动,但又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看见他的身影,就像是网络小说里鬼神故事里说到的幽灵一样存在。
……
很快他发现自己就像是身后灵一样跟在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的身后。
男孩安安静静,乖乖巧巧的像个秀气的女孩。
总是呆呆坐在路边小公园里的沙丘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然后太阳要落山前乖乖走回家。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星期,他也知道了男孩有个笑容悲伤又好看的母亲,这个母亲很爱男孩。
而且她们身边没有第三个人的出现,这明显是个单亲家庭。
“小呆瓜,天又要黑了,还不回家。”宴鸣风飘坐在男孩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