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符号
龙景扶着肚子,揪过段山柔的领口,用力地吻了一下段山柔的下唇:“这是决赛。”
段山柔一时间沉默地脸红起来,继而坐到龙景的旁边,果然是闭嘴了。
决赛酣畅淋漓,使龙景在观看完毕后,对段山柔直抒胸臆:“我看以后让他去学一学这些也不错——”
然而他一揉脸,主意改了:“不好,这玩意儿多费劲?”他侧过脸,望向身边:“段山柔,你说呢?”
段山柔思虑片刻,笑起来,只是点头。
广告的填充,使片刻的沉默不至于显得空白。
“要是像你就好了。”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来。
第二十六章 前夕
所有惊心动魄的情节,都与我无缘。
段山柔在待产期前,是如此期望的。
一个龙景已经足够让他惊心动魄,无需再有别的添油加醋了。
龙景这种怀着个孕,活泼好动的Ω,在待产医院里也是不常见的。
他在预产期前一个月曾向护士提出一些无理要求,譬如要下楼去打雪仗。带厕所的单人看护套间,他确实是无聊。
段山柔彼时正在上班,唯有龙景的母亲得空,陪在床边。
母子二人交涉无果,最终围绕“如果段山柔在这里,究竟会不会让龙景下去打雪仗”进行了一番辩论。
龙景的妈妈气急败坏,进行总结陈词:“姓段的小孩儿给你惯的,我看你欠揍!”
争吵完毕,龙景下床失败,却仍生龙活虎,倚靠在床上,兴致勃勃地看向窗外。
积雪成帘,掩映冬色。
这颜色令他想起段山柔。苍白高挑的,不加修饰的英俊。
他记起段山柔某一日下了班,赶过来,走向自己。他的肩头有雪,一边踏步过来,一边落下。
相较于学生时代,他眼尾的痕迹这时候显得更深。
他常常笑,尤其见了龙景,愈发快乐得厉害。
他哈一口气,烘热自己的手心,再去抱向龙景。
“怎么样,龙景,今天还好不好?”
龙景每天无事可做,这时被段山柔一抱,当即发觉了许多的毛病:“腰疼,脑袋也晕。”
要说疼,也没那么疼,要说晕,也就是一晃神。只是他看着段山柔,他这病情就加重了。
段山柔撩开西服的下摆,坐在床边,他前倾着,西裤压出一道褶子。他试试探探地捧起龙景的脸,眉毛皱起来:“怎么会头晕呢?”
龙景觉得他这幅样子冒着新鲜而热腾的傻气,没忍住,一笑。他为了遮掩这个笑,于是吻向段山柔。很浅,轻轻地一贴。
段山柔回过味来。他追过去,连哄带笑:“龙景,没亲到,刚才不能算的……”
龙景的旖旎回忆在此戛然而止。因为他的母亲在旁及时喝止了他:“你傻乐什么?”
——
段山柔来得稍晚了一些。
他和龙景的妈妈寒暄,温和地告别,继而走过来,一如既往地笑,一如既往地张开双臂。
但是龙景躲开了。
龙景的鼻子抬高起来。他的神情困惑而紧张:“你身上是谁的味道?”
段山柔一愣,他低下头,闻了闻自己。
好像有一股迷迭香气。
段山柔据实相告:“我在电梯里撞到一个Ω,他突然发情了……我看情况不对,搭了把手,送他去了诊室。”
龙景没搭腔。他低着头,手指绕着,缓慢地打转:“怎么,这么巧?”
这话里包着火,却没烧着段山柔。
段山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低着头,眼睛扫在地上:“是我不好,我没控制住。”
龙景的寸头仰起来,他的思维开始在地摊伦理小说中疾驰:“什么?”
段山柔咽了口唾沫,最终扭扭捏捏,看向了龙景:“因为、因为我想着能见到你,是我气味太浓了,也不能怪他……”
他的声音因害羞而低沉:“可能是我最近都没有、没有……我回家就……”
龙景的怒火悬停在半空,此刻急转直下,成了一些噼里啪啦的小烟火棍子。
段山柔的屁股挪近了,他的双臂撑在龙景的身侧:“龙景,怎么啦?”
龙景低着头,良久,抬手握住了段山柔的肩膀。
他的手指极用力,从段山柔的肩胛,慢慢地抚到锁骨。这其中仿佛是包含一些曼妙意味,抓得段山柔心痒。
“扶着我去厕所。”
龙景抬起脸,喉头迟钝地一滚。
第二十七章 黎明
单人套间里消毒水的气味,与段山柔的体液混合,有一些新鲜的陌生。
龙景压根没想上什么厕所。
他坐在马桶盖儿上,扬起脸,看向刚刚合上门的段山柔,拉过了他的手。
段山柔的阴茎垂坠着,从西服裤的拉链里,被龙景握出来的时候,是很干净的。
也就干净了这么一会儿。
龙景扶着肚子,脸颊肉凑过去,压过段山柔逐渐湿润的前端。
段山柔喉咙里的吞咽声极其明显:“龙景,你不能勉强的,而且、而且现在也不可以……”
龙景的笑声低沉:“我不勉强,”他稍微地抬起脸,眼神斜飞过去,睨向段山柔:“段山柔,你呢?”
段山柔的这个地方,他了如指掌。他知道只要稍稍地一揉弄,段山柔就会无法抵抗地,充血着,粉红地挺立起来。
和段山柔本人一样,一开始,总是有些害羞。
段山柔将所有主动权交给自己的Ω。
他的手臂撑住磨砂的玻璃格挡,身体前倾着,声音嘶哑而紧迫:“龙景……呃唔!”
龙景的牙齿用力,不轻不重地一咬。
裸在包皮外的肉立即沉沉地通红起来,泌出忍耐的、浓情的汁液。
龙景侧过头,满意地一吮。
没法儿不满意。虽然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段山柔,他很喜欢段山柔的这个地方。温热的、蓬勃的气息,随着自己的舌尖游移,兴奋地战栗。
他爱听段山柔因为舒服过头而发出的小小喘息。
段山柔通红着脸,手指抚过龙景的头发。
“龙景,我就说、我就说还是不要了……”
龙景的嘴角被汁液润湿着,他的眉毛温顺地撇下来:“为什么不要?”
段山柔艰难地蹲下身,在狭窄的隔间中,抚摸龙景的后颈。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决心,他的喘息因为压抑而间断:“我……”
没说完。话音向下,是很委屈的。
龙景的亲吻没有停止。他要吻到段山柔说出来为止。他用手轻轻地捏段山柔逐渐赤红的包皮,他的唇齿擦过段山柔凸起的血管,涎液滴落,落到他腹前的衬衫:“我还以为你会没什么兴致。”
他的声音模糊而沉闷,含着段山柔,嘴巴很难有什么空隙。
久违的、强烈的刺激,使段山柔难以作出委婉的解释。
“我……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他的西裤被龙景浸湿了一片:“我会很想跟你做爱。”
龙景的喉头紧缩。
“我会很想从你背后抱着你,”段山柔红着脸,似乎要合盘交代:“就这样地……做。”
龙景轻轻地咬了段山柔一口。他的眉毛挑起来:“我会这么听话吗?”
段山柔的双颊泛起红晕:“会的,”段山柔害羞起来,有些扭扭捏捏:“我会让龙景很听话的……”
没说完,一声闷呼。
龙景的牙齿,压过段山柔脆弱的沟壑,是示威。可惜用心不狠,反而使段山柔挺得更深。
龙景毫无反抗。他扶住自己的肚子,弯下身去,用力地吮吸。继而松缓下来,舌头慢慢地抵住段山柔的出口,他知道段山柔射出来之前,是怎样的喘息。
会的。
段山柔想要的所有回答,都是会的。
甚至段山柔不必开口,他也会听话地咽下去的。
他知道在段山柔面前,不必遮掩他的狂热和期待。
他是翘首以盼的Ω,是诚实而贪心的爱人。
——
龙景的衣服,是段山柔换下的。毕竟上面滴满的是他自己的东西,这是应该的。
一边换,他这话就一边多,将龙景换得干干净净了,话就更多。
从预产期到产后恢复,龙景不踹,他就不停。
他握住龙景的手指,下巴轻轻地贴近龙景的肚子。
两人间喃喃的、细密的秘语,足以将所有的祝福融进夜里。
于是万籁俱寂。
除了龙景腹中的这个孩子。
我决定派段山柔参加漂亮丁丁大赛(o‘?ω?)?
第二十八章 愿望
段山柔无论如何没有料到,这孩子会在凌晨早产。
Ω的呼救,足以撼动所有α的理智。
无菌产房外同样等候着的几个α,在特殊情形下,相互间下意识地进行着信息素侵扰,动作都显得足够僵硬。
段山柔站在长排的座椅旁边,西服抵住了墙壁。
廊灯的映照,使段山柔的脸色显得苍白。然而他的嘴唇是红润的,血液由心脏指使,单单冲击他这层薄薄的皮肤。
他紧张过头,思绪不知从哪里开始游移。
他无端地记起了他们的初遇。
两个小孩子,龙景那时鬓角挂着的汗,凑近他,嘴唇贴着他的耳垂:你真的是Ω吗?
他脾气很坏,随心所欲,甚至带些野蛮,从小到大向来如此。
但又远不是如此。
他会温顺而犹疑,他会缩成一团,却任自己摆布:这样子只有我见过。
段山柔的呼吸沉重。
那个在家家酒里朝他走来的,虎头虎脑,黑背小狗一样的Ω,在诞育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