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兽同行系列四 後悔药
箫爸爸板起脸,「小孩子怎麽跟大人说话的?一点家教都没有。出去不要说是我箫家人。」
「谁想做你家人。」玫瑰不屑。
箫和勃然大怒,回头就对炎颛吼:「小炎,你平时怎麽教它的?怎麽比你还横?」
炎颛突然回身一把抓过玫瑰揣进了箫和怀里。给你玩,不要吵。
车辆偏离原来的轨道。一瞬,刺耳的喇叭声从左方响起。
「小炎!」箫和捏著玫瑰吓得大吼。
车辆重新恢复直行。
箫和见安全了,舒出一口气,低头看他怀中破旧的小机器人。
玫瑰觉得这个人类的目光真的很可怕,就像是要把它扒光拆开分解一样。呜呜,我不想跟这个人在一起,我想回家。
「呜呜。」
箫和皱眉。
炎颛专心开车。
「呜呜。」
「你在哭?」箫和不确定地问。
玫瑰不理他,继续发出类似人类小孩呜咽的哭声。它还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小炎,机器人会哭吗?」
不知道。
「小炎,你把它弄哭了,你负责哄好它。」箫和两手举著玫瑰送到炎颛脸边上。
玫瑰哭得更大声。
小炎斜看了玫瑰一眼。
哭声嘎然而止。
这麽有效?箫和阴笑著把玫瑰收回怀抱。
「好啦,你就老实交待你到底是什麽变的。我又不会把你送去卖了。」我现在有钱,你可以留著升值。
「哇──!」
箫和看著在他怀里哇哇大哭的玫瑰,彻底没辙。
这哭声真的很难听啊,还是没有眼泪的干嚎。
「好了好了,你不想说就不想说。哭吧哭吧不是罪,你到後面慢慢哭。」箫和被它哭得头疼,再次确定养小孩是世间上最可怕的事情之一。赶紧把玫瑰放回後座。
尖头跳到还在呜呜哭泣的玫瑰身上安慰它道:「你太厉害了!还会这招。教教我吧,教教我怎麽哭吧。」
玫瑰不哭了,拎起尖头就扔到了座位底下。
「吱吱!你干什麽!」
箫和听不懂後面的鼠语,自然不明白两个小孩为什麽打架。叹口气,哀叹自己养了一群不听话的大小鬼。没一个省心的!最不省心的就属这个正在开车的。
对了,他这是往哪儿开?
「小炎,错了错了,不是这条路,应该在刚才的路口上另外一条高速。我不是跟你说了我们不去云南了吗?」
没错。我看到去云南的标志牌在另一边。
「你到前面路边停个车,换我开。」
不用。
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从车窗边闪过。
箫和也想哭。没想到他家小炎竟然属於「一握方向盘就只能听他的」那种固执男。
「呃,小炎,你开这麽长时间车了会不会很累,换我开吧?」坐在助手席上的箫和再一次耐心地劝导道。
炎颛摇摇头,一点没有累的样子。
箫和叹口气,看看远处的路牌,他们现在的方向完全走反了。他现在想回家乡卖掉钻石买别墅做富翁,云南可以以後去。不属於自己的钱财如果不赶紧把它变成自己的,那麽它很快就会属於别人。这可是他的经验之谈。
他可不想把到手的钱财再吐出去。趁著失主还没找上门,用最快最安全的渠道把它处理掉才是最明智的举动。
如果换了以前的他,他绝对不会这麽心急。他一定会消消停停地等上三年五载,再把钻石一颗颗慢慢流出去,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可是谁叫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呢?既然不能慢慢来,那就只有越快越好了。
「小炎,我们方向错了。前面四公里有个服务站,我们在那里休息一下,顺便调个头。我记得那里有条路可以通对面的服务站。」
炎颛转头看他。方向错了?不会啊,他明明按照标示牌指示的方向在走。
「小炎!看前面的路!」箫和赶紧伸手把他的脸推向正前方。让这光长肌肉和个头的小鬼开车,对他根本就是一种磨难。虽说这小子学开车学得很快,但他也只是会开而已。
「这是去云南的路,我们不去云南了。我们去N市,我有重要的事要办。」
什麽事?炎颛再次转头看他。
「看前面!」箫老大只好再次伸手纠正。「啊疼!」
死小子竟然张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箫和想伸手揍人,却在抬手的瞬间,看到眼望前方的大男孩眼中有淡淡的笑意浮现。
某人怔住了,抬著手、看著大男孩的侧面,心脏狠狠颤了几下。
干咳一声挪开目光,箫和望著车外已经微微发暗的天空,不想去更深层地挖掘自己的心思。
虽然不解箫和为什麽要调头去N市,但对并无特定目标的炎颛来说去哪里都一样,只要车让他开就行。於是他把车开进了箫和说的服务站。
炎颛打开车门走下车,抬起手表看了看,17:45。时令还在春季,天依然黑得很快。这是箫和硬要给他买的手表,他不懂什麽牌子,也不晓得这只手表是好是坏,但这个机械表的样式很得他欢心。
箫和也走下车伸了个懒腰。看小炎像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一样,一会儿抬起手看看手表、一会儿又摸一摸。不由弯起唇角。
这样的小炎很矛盾,日趋成熟的外表一日日向「男人」这个词靠近,可是偏偏又完整保留了赤子一般的童心。还有他神秘又可怕的能力、野兽一样的本能。矛盾的男人等於魅力?箫和不屑地撇嘴。
敲敲车窗。
玫瑰按下车窗看向他。
「你们在这等等,我和小炎去里面方便一下,顺便买点吃的。注意别下车乱跑。」
玫瑰点头,它与这个世界上的生物不同这点,它还是明白的。
车窗重新关上。
「我去排队买吃的,你先去方便,出来到大厅找我。」箫和吩咐。
炎颛点点头,锁上车门向男洗手间走去。
邱方不明白姓杜的怎麽能知道对方车子的行驶方向、包括在什麽地方停车,他也不想明白太多。
而今他只要清楚一点就可以。那就是从现在的钻石拥有者手中夺得钻石,并把钻石交给姓杜的,他拿到三百万,这件事就结束了。为此,他抱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绝不涉入双方恩怨当中的打算。
负责开车的司机把车子停进服务站的停车场。
「他们在这里?」邱方假装没有看到司机收起的类似导航仪的仪器。
「是。」司机的话很少,一路加起来说的话两手都数得过来。
「我先走,你看机会,拿到东西就到前面一个服务站找我。拿不到也一样。一个小时。」说完司机关上车门就走了。
邱方也没有多问。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两次。可是两次他都没有什麽机会。他不是笨蛋,姓杜的势力应该不小,为什麽不自己直接跟对方拿钻石而要找上他,明显里面有猫腻。至少说明现在手持钻石的人并不好惹。
他一直在等对方落单的机会,也一直在观察对方。就他来看,他没有看出对方有什麽特殊之处,除了身材比较高大精壮以外,年龄看起来也不像超过二十岁的样子。
至於另外一名男子,看起来就像是很有社会经验很精明的人,这种人能不对上就不要对上。何况他只有一个人,就算他现在有些特殊能力,但也不能保万无一失。
这是目前为止他最好的一次机会。
天已经暗了下来,目标两人分别走向大厅和洗手间,停车场上也没什麽人。也许天冷和时间的缘故,人不是呆在温暖的大厅就是车内。
邱方从对方那辆蒙迪欧身边走过,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车内。因为车膜的缘故看得不是很清楚,只隐约看到车後座似乎放了玩具一类的东西。
洗手间那边,他的目标走了出来。
邱方快步迎了上去。
後悔药 2
箫和在大厅里等了又等,钱都付了还不见那小子过来。
咋了?掉茅坑里了?
特意扫视了大厅一周,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分布在饭厅专门用来休息吃饭的座位上。没有什麽岔眼的人物,当然也没有那小子的身影。
箫和顿了顿,心头浮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当初炒股时,面对某一支股票他会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样。通常这种情况下,他都会选择立刻抛售这支股票。有时候很准,有时候会差得很远。尽管如此,他还是很注重这种被他称为直觉的奇妙感觉。
带著这种直觉,箫和拎著买好的热饭热菜走出服务大厅。外面,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停车场很安静,不见什麽人影,不远处的高速道路上过往的车辆也不多,大多数的车辆都打开了车灯。
奇妙的安静。箫和静静地扫视四周。有车辆进入服务站,箫和看著对方下车、走进洗手间,又看著对方走出来。
又一辆车子开进停车场。借著对方车头的灯光,箫和看到洗手间後方的小树林中似乎闪出了一条身影。
炎颛快步向他走了过来。
「怎麽了?」箫和低声询问像是刚刚小小运动过一番的大男孩。
炎颛伸手接过装了饭菜的塑料袋,摇摇头表示没什麽事。
箫和眼尖,一下就注意到小炎的上衣及裤子都有些脏污。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一个莫名其妙来挑战我的笨蛋。还是个半兽人。炎颛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拉著箫和向车子走去。这世上比他强大的变化体他还没看见过。他可是这世间最纯粹的力量。等他成年了,就算是他父亲也不会是他的敌手。
不过刚才那个半兽人似乎对自己异变後的身体操控还不是很熟练,也像是没有受过什麽正式的训练。对方其实有好几次可以用异变後的双腿踢中他,可惜都因为不太稳当、或者还不太相信这双腿的力量而导致攻击失败。
「小炎!算了,等到车上你写给我看。」箫和的心情很矛盾,又希望小炎开口说话,又觉得现在不能说话的小炎也挺好。唉,可怜的娃,这麽好的小夥子偏偏是个哑巴。难得的,箫小人的心里也涌现出一股怜惜之情。
炎颛可不知道自己被人可怜了。
两人刚走到车边,炎颛突然一把拉住箫和。
示意箫和在原地等待,炎颛慢慢地围著车看了一圈。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情,但身怀重金的箫老奸却下意识地转过身仔细观察周围状况。停车场上除了他和小炎没有其他人,大大小小的车辆停放在还算广阔的停车场上,乍一看似乎没有什麽岔眼的人物出现。或者人就躲在车中?只要放倒椅背人平躺在椅子上,不走近根本无法看出车中有没有人。又特意盯了几眼小炎出来的小树林那里,箫和这才收回目光。
难道他给人盯上了?
什麽时候露出的马脚?他明明只拿出了一颗钻石,而且自认卖掉钻石的理由也编得毫无漏洞。
「怎样?看出什麽没有?」
炎颛摇摇头,他的嗅觉告诉他,有人在这辆车旁边停留过。两个人,一个应该是那个变异体,还有一个是个体味很重的人类。如果是平时他可能也不会注意,但刚才发生的莫名挑战也让他产生了一丝危机感。他自己没什麽好担心的,但问题是他身边不是还有这个小人在麽。
开锁、拉开车门。
在我们没回来之前,有人靠近这辆车麽?炎颛问坐在後座的尖头和玫瑰。
玫瑰不适应地抱住头,这种把意识直接逼进脑中的对话方式,就算发生了多次,它还是没有办法习惯。奇怪的是尖头却像是适应得很好。
吱吱,有。有两个人从我们车边走过。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们做了什麽?
「没有。」玫瑰回答道。那两个人都是围著车子绕了一圈就走了。两人中年纪稍长一点的男子似乎在车後停留了一下下。但为了不引起人类注意,它也就没有特意去观察对方。而且那时它也在忙。
「小炎,刚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分了已经凉得差不多的饭菜,受不了那人连连骚扰,炎颛只能一边扒饭一边在餐盒上写字给对方看。
「有人挑战你?」箫和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
嗯。趁著箫和思考的空档,小炎加快速度往嘴里塞饭菜。
尖头大概已经和玫瑰和好,正在向玫瑰抱怨这里的鸡腿有多麽难吃。
箫和捧著饭盒沈思,小炎为什麽用挑战这个词?怎麽会有人来挑战小炎?挑战者是谁?
「怎麽会有人无缘无故来挑战你?」箫和问出心中疑惑。
炎颛抬头看了一眼箫和。
箫和虽然不太明白对方看他这一眼的意思,但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种可怕的自信和狂傲。
「对方没有说什麽吗?」
没有。那人把我引到後面就突然对我发起进攻。
「对方是个什麽样的人?」
年轻人,半兽化。
「半兽……化?」这是什麽意思?箫和以为自己看错了,却看到小炎对他点点头。
「你是说……我们又碰到怪物了?」箫和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怪物?算不上吧,应该是兽人和人类的孩子。很难得,但也不算太少。至少他见过不止一两个。至於对方为什麽会来挑战他,这也没什麽好奇怪的。他强大,自然就有人想要打败他。也许这块地就是属於那名半兽人的势力范围,看到他出现,担心地盘会被他抢走,所以就跳出来挑战他。
因为这番话很多,炎颛懒得写,直接嗯一声了事。这种小事,他真的不明白箫和怎麽会看得这麽严重。
「小炎,我觉得事情真的不对头。我的直觉告诉我,对方应该是冲著我们来的。你说会不会……」
不对!他光想到他可能侵入对方的势力范围,却忘记了如果有雄性主动挑战另外一个雄性也是夺偶的标志。而且现在还是大多数兽类的发情期!偏偏那个淫荡小人还一身勾引人发情的味道!
嗷──!炎颛炸毛了。丢下饭盒、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刚才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挑战,就小小逗对方玩了一会儿。可抢老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他要给那名窥伺者一点教训,让他永远不敢再来打他的人的主意。他要让对方明明白白地知道:车里那个人类是他炎颛的!
「喂!小炎你去哪里?」箫和整个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小炎怎麽突然就火爆起来。
等追下车子,那个突然发飙的家夥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这、这是怎麽回事?
箫和满脸问号地坐回车内。
「炎大哥怎麽了?」玫瑰站在椅子上问。
箫和回头,抓抓脑袋随口道:「谁知道。在发神经吧。」
玫瑰决定对此意见保持沈默。同时心中又很想让那位听到这句评论。
「啊!玫瑰你什麽时候换的身体?怎麽不等我回来?你的原形呢?快让我看看。」一把抓过已经换了身体的玫瑰,箫和东瞅西看,伸手就去掰装电池的线路盒。
「你干什麽!」换了一个材料更为新颖结实、关节更加灵活的身体的玫瑰大叫,作为自保的第一反应,连考虑都不考虑,一脚接通车载电源,一手对著箫和脑门就挥了过去。
「吧嗒。」线路盒的外盒打开,箫和只看到里面空空,紧接著就感到一股电流击中脑门,还没有感觉到痛苦、浑身一震就失去知觉倒在了椅背上。
「吱吱!你闯大祸了!那位会杀了你!那位一定会杀了你!」刚才被炎颛发出的威压吓得躲到椅子底下的尖头窜了出来。在箫和脸上连蹦几下,见他没有反应,顿时吓得大喊大叫起来。
玫瑰脸色……自然没有什麽变化,可是它也明白自己大概做了了不得的错事。盯著失去知觉的箫和一时也不知是该逃、还是应该直接自杀了事。
邱方不甘心。
他没有想到对方竟会强悍到不像一个人。
他几乎出尽全力,半途也让下半身产生异化,可就这样还是没有伤到对方丝毫,更别说打败对方抢夺钻石。
最奇怪的是,对方竟然对他的变化没有感到丝毫惊讶,甚至是一副「哦,原来你还会这一招」的相当欠扁的表情。
和司机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些,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在假装逃离後又绕了回来。也许他可以从另外一个人处下手。
尤其在看到那名强大的不似人的年轻人在进入车中不久就又跑了出来,车中只留下那名三十左右的男子一人时,他慢慢伏下身体,开始向那辆车一点点靠近……
邱方一个激灵,猛地转身向後看去。
就见他适才对付的年轻男子一脸盛怒的表情正站在他身後。
好啊!你果然打得这个主意!他是我的!你要不想死就给我滚!
自己处在发情期,还是处在极度欲求不满发情期当中的野兽脑中已经只有一条思路:看谁都是想抢他雌伏者的敌人。
「唔!」邱方抱著脑袋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一段声音就这样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滚!滚得远远的!听见没有!
「啊!」邱方发出一声惨叫。见鬼,那人为什麽可以直接在他脑中说话。他到底是什麽?
你要敢打他的主意,我撕了你!
「它不是你的。它原本就是我的。是你抢走了它!还给我!」邱方忍过痛苦,天生的桀骜性子让他在未知的力量面前也不愿意示弱。
胡说!他是我的──!
炎颛彻底炸了。那个小人箫虽然不是他选定的伴侣,可不管怎样,那都是属於他的!他才是唯一可以享受那个人类的雄性。那人从头到脚,从汗毛到指甲都是他的!在他没有不要他之前,没有任何人可以染指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它不是你的!把它还给我!」邱方冲了上去。也顾不得这里是停车场,随时随地都有人看见他们。
「嗷──!」一心捍卫小人箫所有权的暴力炎也扑了上去。
「砰!」两人的身体迅速分开飞向两边。
炎颛一个翻身站在了一辆卡车的车顶上。
邱方就没有那麽好运了,被炎颛一脚踹得飞出十多米远,「砰!」一声砸在一辆凯迪拉克上。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正在大厅休息的人一起向窗外看去。还有人担心自己的车跑出了大厅。
炎颛冷哼一声。就凭这点力量还想跟我抢人?找死!
然後就见得胜的炎大爷很嚣张地从卡车顶上一跃而下,准备回去继续吃被打断的晚餐。
等大厅里的凯迪拉克车主得到消息跑出来时,罪魁祸首的两人早已不见身影。只留下被砸了一个大凹洞的凯迪拉克很凄惨地横躺在停车场上。
「我的车──!谁?谁干的!」
谁干的?
炎颛收回试探箫和颈侧脉搏的手,冷冷地看向两只。
吱吱。尖头吓得小身板直抖。
玫瑰努力抬起头,「是我。」
为什麽?
「他、他……攻击我!」玫瑰大叫。
是这样吗?炎颛看向尖头。
这要它怎麽回答?帮助哪一个?投靠哪一个?尖头纠缠,一抬头就看到那位眼中的厉光,吓得四肢一颤,没站稳,一下从椅子边缘滑了下去。
炎颛没有再多问,打开车门,拎起玫瑰随手就扔了出去。瞄了一眼车外,不想引麻烦上身,随即关门、打火、启动车子,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乱成一锅粥的停车场。
吱吱!玫瑰!尖头窜到後车窗上,扒著车窗望向被丢在停车场路边的玫瑰,缓缓地举起小小的爪子。再见,我的朋友。
与此同时,在S市的CED中国总公司大楼内,也就是箫和曾经逃离过的那栋大楼的某间研究室的大型电脑屏幕前,有人看著屏幕中传来的影像陷入沈思。
「这人相当厉害。你们看会不会是夫人那边的人?」一名穿著得体西服的年约五十余岁的白人男子用英文说到。
坐在屏幕前的黑人男子摇摇头,「不一定。如果是,杜博应该会报告。」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吗,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怕杜也是这样的人。」暗红色长发的拉丁系成熟美女依著黑人男子的座椅,看著自己的指甲淡淡地道。
「内奸还没有查清楚,我们现在不能冤枉任何人。如果杜是夫人那边的人,而这名年轻人也是,他让D302的孩子对付这人岂不是很奇怪?」黑人男子反驳。
「比起杜背叛,我宁愿相信他是想要私吞这笔钻石。」五十余岁的白人男子也开口道。
美女耸耸肩,「我们在这里吵死了也没用。我们行为心理研究组只负责追踪、调查、研究、统计数据,然後再把报告交上去。至於杜是不是内奸,就看上层们怎麽判断。再说不是已经派人去追回钻石了麽,也许我们可以从派出去的人身上得到新的信息。」
「能不能把影像倒回去?」另外一名坐在屏幕前一直没有开口的华人老者突然道。
「李教授,您有什麽发现吗?」从黑人男子的问话和态度来看,显然他很尊敬这位华人老教授。
「我不确定,我好像在刚才看到了熟人……」李教授盯著屏幕,看屏幕上的影像一帧帧往後倒放。
「对,就是这里,请停下来!」老者瞪大了眼睛。他没看错,真的是那个人。
屏幕中,刚从服务区餐厅走出来的箫和正站在走廊下抬头扫视四周。
「李教授,您认识这个人?他好像是那名厉害年轻人的同伴。」白人男子也好奇地询问道。
「是的,我认识他。我还记得他放了我一次鸽子。」李教授不知在想什麽,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能把这盘录像从头到尾再看一遍吗?」
黑人男子一提眉毛,「当然没问题。」
炎颛看了一下里程表,他已经开了十二公里的路,离刚才的服务站已经足够远,看看附近也挺安静,便偏离主干道,拐进路边的空地停下车。
车辆停稳後他并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车里静静看向不远处的主干道。也许普通人的眼力在黑夜中没有办法看那麽远、那麽清楚。但他不是普通人。
一辆车接著一辆车驶过。一共到第十辆车开过去,炎颛这才打开车门下车。
如果白天来看,这里的景色应该称得上不错。灿烂的星空下,广阔的田野,远远可以看到一座座朦胧的山包,在山包与田野之间散落著星星点点的农屋。有两三层高外形美观的小洋楼,也有异常简陋的泥巴房。农田中东一块西一块还夹杂了小池塘和小树林。
炎颛从车後座抱出昏迷不醒的箫和,找了一块空地平放下。
他喜欢这里的味道,带著泥土的腥气和草木的清香。这让他感觉很舒适。把箫和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扒开他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又测了测他的脉搏,肩膀随之微微放松了些。
捏住箫和的鼻子,看他过不了一会儿自然地张开嘴巴吸气,炎颛眼中冒出一点类似恶作剧般的笑意。
你怎麽得罪玫瑰了?你说你什麽时候能不自找麻烦?
还好玫瑰手下留情,否则你就不会昏倒这麽简单。那小玩意儿比我想象的还古怪,就连我也没法看清它的实力。你还就喜欢招惹它。
难得看到这人这麽乖,闭著眼睛张著嘴巴的样子有点傻,但看起来却比平日顺眼许多。
忍不住又去捏他的眼皮。人的眼皮很有意思,那麽小,却可以拉很长。两张眼皮统统拉了一遍,又改去捏他的脸蛋、拽他的耳朵。
一开始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但……他年轻嘛,这时节又正好是万物蠢蠢欲动的春天,看到衣服扣子想要拨拉开,看到露出的肉想摸摸咬咬也是很正常的反应。不过这摸啊咬的呢,一次两次没关系,这三次四次後就……
「嗯……」
箫和轻轻地扭动身体。身体深处传来的不适感告诉他,此刻他正在被人侵犯。
喘息中,浓烈的说不出是香是臭的体味深深诱惑著他、刺激著他最敏感的神经。这是他最痛恨的味道,也是他最不可抗拒的味道。每次他就快要反抗成功时,往往就因为这味道而不由自主地沈迷其中。
「啊啊……!」
昂起头,露出光滑诱人的脖颈,发出痛苦享受难以辩明的叫声。
重重的,一下又一下,每次都像是插进了最深处,又被毫不留情地完全拔出。腰身抽送的非人速度造成剧烈摩擦,让承受重击的柔嫩穴口就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滚烫炙热到极点。
低沈的类似野兽的吼声在他耳边响起,昏沈中他似乎感觉到插进他身体深处的东西在产生变化。变得更加粗壮、更加……
「啊啊啊──!」
展露的脖颈被一口咬住,还没有完全清醒的箫和眼角迸出了泪水。任凭骑在他身上的人在他身上、在他身体深处肆虐。
乳头被咬住拉扯,不知道已经高潮几次的男人在自己的哭泣声中恢复了神志。
可是此时他多麽希望自己还是失去知觉的状态。
「呜……他妈的,你这个王八蛋……竟然乘人之危!我操你全家!哇……杀人啦!我吃不消了……我真的吃不消了……死小炎你给我停下来!他妈的你想把老子干死吗!……啊啊,别戳那里……别……」
「嗷──!」
年轻的、身材异常精壮的男子迅速进入亢奋状态,对身下人的哀求弃耳不闻。甚至在两人还是身体相连的状态下,硬是把男人调转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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