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攻得分
他不想再经历这些,可是过去犯下的错误似乎还在纠缠着他,即便他从太平洋的东边逃到了西边,那些叛逆期犯下的错误仍旧是他洗刷不掉的记忆。
手机震动一下,一条短信被发送过来:“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违约金是五十万美元,对于你或者你父母来说,似乎都有点太多了。”
第八章
联赛的那天是一个星期六,地点在泊平西边另一个剑馆。
不知道白煦舟从哪里打听到关于比赛的事情,比赛当天非要让梁禧带他一起过去。
“你去那里做什么?”梁禧半跪在房间的地板上,一样一样将比赛要用的器具拿出来检查。自从上次和陆鸣川见过面之后,他心里始终就像是悬了块石头。
徐高艺说,陆鸣川这次来泊平是陪女朋友,这就说明梁禧很有可能会和陆鸣川的现任女友碰面。这种三个人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让梁禧感到难堪,他不希望白煦舟再过去添乱,也不希望白煦舟和陆鸣川起冲突……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这次回国,每次在和小白谈起来陆鸣川的事,他都表现出一种抗拒。
或许是梁禧不在国内的时候,两个人之间又产生了别的什么矛盾。
他还没问。
白煦舟一耸肩膀:“反正我现在白天也没事做,还从来没认认真真陪你去过比赛呢。”
“这个级别的比赛不需要陪,我就只是去挣点外快。”梁禧半开玩笑,拍了一下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不经意发问,“白天为什么没事做?”
“工作在晚上。”
“夜班?”梁禧话一出口就打了一个激灵,他顿时扭头看向白煦舟,“你不应该在上学吗?”
白煦舟愣怔片刻,随后笑着伸手拍一下梁禧的后背道:“哥,你是不是忘记大学这个时候早就放假了?”
“噢。”梁禧松了口气,定定看他一眼,“该上学上学,钱的事……”
“钱的事你别管。”白煦舟打断他的话。
最终梁禧还是没能拗得过他,答应那天带上白煦舟一起。
在梁禧点头的一刻,他觉得白煦舟的眼睛小狗一样亮了一下,他说,别的选手都有家属跟着,梁禧不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去。
梁禧发了会愣,想着他说的话,笑着点点头。
上一次参加这种俱乐部联赛还是梁禧小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在联赛上唯一的对手就是陆鸣川——在他们两个小子面前,同组别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打的,甚至在这种不规范的比赛中,梁禧和陆鸣川经常申请到高一个组别里参赛,跟比自己大一两岁的对手竞争奖牌。
不过,通常金牌还是会落在他们俩其中一个人的手里。
那个时候,两个人总是同进同出,教练都对此津津乐道,说假如梁禧报了哪个比赛,第二天准能在报名表里找到陆鸣川的那一份。
舒永峰也开他俩玩笑:“瞧给你哥俩弄的,金牌咱就不说了,啥时候你俩能有一个退赛把银牌让出来给别人啊?”
“不可能!”小梁禧是这么回答的,他捏紧手里的剑,“哥哥去哪打比赛我也要去。”
“为什么?”舒永峰捏了捏他的脸,故意用很大力气。
梁禧嗷地叫了一声,从舒永峰的魔爪下面逃开,揉着脸:“因为我想赢他,到现在为止他有16块金牌,但是我只有9块,什么时候我的金牌数超过他了,我可以考虑歇一次。”
“那你就别想了。”陆鸣川背着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在梁禧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凭你这个小呆瓜,休想超过我。”
那个时候,梁禧不太在乎比赛有没有父母来陪,他只在乎陆鸣川在不在。
这是第一次,梁禧希望陆鸣川不在比赛现场,这样他就不必要知道众多姑娘里到底哪一个是他的爱人,也就不必知道,原来陆鸣川也可以为了别人付出很多……他也可以陪着别人来参赛,他梁禧不是唯一一个。
该来的总会来,梁禧在和白煦舟一起坐上出租车的时候还在犹豫要不要提前和他打一声招呼——梁禧没说陆鸣川和他女朋友的事,也没提两个人见过面。
想想还是算了吧,那么大的场地,也不一定会碰到。
首先进行的是小组赛,五人一组进行循环,每场打满五剑或四分钟时间到就结束比赛,最终按照积分进行核算。
现场比梁禧想象的还要拥挤,泊平是个大城市,经济发达,有不少人都开始选择击剑作为兴趣爱好。尤其是家长们,都喜欢将自己的小孩送来学剑。
隔壁儿童组闹得厉害,梁禧感到一阵头疼,躲到一边的角落里,直到裁判喊到他的编号才上场。
梁禧带上护面,在赛前最后一次检查装备期间,透过黑网格向观众席上张望一圈。白煦舟正在那里东张西望,像是怎么也坐不住的样子,至于……梁禧没看到陆鸣川,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第一个对手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大叔,打得很佛系。虽然动作一等一的标准,但是速度实在跟不上年轻人的趟,梁禧用了两分多钟就以5:0结束了战斗。
大叔输了也挺无所谓,笑着摘下头盔和梁禧握手:“小伙子打得真不错。”他拍了拍梁禧的肩膀。
梁禧低声说了句谢谢就走回候场区。
接下来的两个人倒都是年轻人,年龄和梁禧差不多,打得很有冲劲但是漏洞百出,梁禧几乎不怎么需要费力就能找到他们的破绽,甚至不需要发挥太多实力,两场比赛下来一场5:0,一场5:1,梁禧只出了一层薄汗,大气都不带喘。
轻而易举得来的胜利并不能让他感到愉悦,相反,他变得越发焦躁起来。
说实话,参加这种比赛让他感到了一些厌烦,这里的厌烦不来自于这个比赛本身,而在于梁禧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是转速爆表的跑车行走于限速20km/时的小道上,一腔沸腾的血液无处发泄;又像是个故意来小学操场找茬的高中生,仗着自己的水平做一些毫无难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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