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前夫失忆了
“那就不想了。”阎忱灼热的手从林漳的衣服下摆探入,嘴唇擦过林漳微凉的耳廓,“哥哥要是睡不着,我可以帮忙消磨时间。”
总觉自己忽略掉什么的林漳,被阎忱拉入爱-欲的漩涡中,无法继续思考。
他在烈火中燃烧,又在海浪中翻涌,他闭上眼睛,看见了满天繁星,银河迢迢。
……
“小漳,忱忱你们回来啦,快坐下,我刚榨了果汁。”丁婉茹一见到林漳二人回来,便是满脸笑容。
“妈,我帮忙。”林漳上前和丁婉茹一同往厨房走去。
阎忱去院子里看了看那棵枣树,长势喜人,“哥,这枣树再过段时间就要结果了。”
林漳放下杯子过来瞧了一眼,黄绿色的小花迎风招展,“到时候给你做红枣糕。”
林漳很少许诺以后,阎忱闻言心头一喜,一把抱住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哥哥你真好。”
丁婉茹站在屋里看到他们俩腻歪,脸上不禁染上笑意,最近阎士煊总是忧心他们俩,即便不说,丁婉茹难道就看不出吗,可现在瞧着都是阎士煊杞人忧天,这浓情蜜意的,简直像是新婚燕尔。
“最近工作还那么忙吗?要注意身体啊,怎么又瘦了。”丁婉茹拉着林漳的手,担忧地用自己的手丈量了一下林漳的手腕,分明是消瘦不少。
“没事的妈,我还年轻,身体吃得消,最近工作量已经减少很多了。”林漳微笑着安慰丁婉茹。
比起阎忱和阎曦,丁婉茹其实更加担心的是林漳,林漳十五岁就被接过来,这么多年,丁婉茹早就把林漳当亲儿子看待,和阎家兄妹不同,林漳有什么难事都往肚子里咽,从不会张嘴说一个苦字,而且这孩子重情,为鼎业尽心竭力,自己却从不图什么。
林漳再怎么厉害也是人,即便是机器过载也会崩溃,更别说他是活生生的人,丁婉茹总担心林漳会憋出问题,不过好在有阎忱在他身边,能让他笑口常开。
“妈,他经常不按时吃饭,您应该多说说他。”阎忱紧随其后告状,丁婉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皱了皱眉说:“还是少说几句,说多了我会心疼的。”
丁婉茹怔了怔,失笑道:“行了,知道你们俩感情好,就别在我面前这么腻歪了,老人家吃不消。”
“您还年轻呢,和小曦走出去,都以为您是她姐。”阎忱几句话将丁婉茹哄得直乐呵。
阎士煊忙碌了一天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还知道回来看看。”
阎忱浑身一抖,硬着头皮凑上去说:“爸爸,您要是想我就和我说嘛,我随时都可以回来陪您。”
“滚滚滚,大男人撒什么娇,我是想你吗?”阎士煊瞪了他一眼,看向林漳,“小漳。”
“爸,我以后常来看你们。”林漳的手指微曲,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指尖在颤抖。
“你工作忙,偶尔有空回来看看就行,不用经常回来,有那时间不如好好休息,或者和忱忱出去约会也不错。”丁婉茹见气氛有些沉闷,开口缓和这种状态。
“阎忱,你不是学了做饭吗?一会儿我尝尝。”阎士煊给阎忱下达任务后,对林漳说:“来一下书房。”
“爸!”阎忱慌张地叫住他爸,阎士煊回头,眼神锐利地看向他,阎忱站在原地没有退缩,主动迎上去,“我很快就能做好,红烧肉您吃吗?”
阎士煊和他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后收回视线,“吃。”
林漳随后进入阎士煊的书房,轻轻将门合上。
“坐吧。”阎士煊拿起杯子给林漳倒水,林漳动作比他更快,先他一步拿起杯子,“爸,我来吧。”
阎士煊的余光扫过他的侧脸,松开手,走到沙发坐下。
林漳沏茶的技术很不错,动作一气呵成,赏心悦目,阎士煊打量着他,这些年来,林漳的变化称得上翻天覆地,刚来的时候,说话都不敢大声了,总是低着头,敏感脆弱,偏生又坚韧不拔。
作为上司,阎士煊非常欣赏林漳,但作为一位父亲,阎士煊其实并不大愿意看见林漳这样近乎苛刻的对待自己。
阎士煊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还是那么好喝,没有失水准。”
林漳敛了敛唇压下唇角的笑意,这一幕被阎士煊收入眼底,泛起一阵心疼,“辞职的事情,你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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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林漳收紧拳头又松开, “嗯,想好了。”
他顿了顿望向阎士煊,郑重地说:“爸爸,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小漳,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更没有对不起阎家的地方,要说对不起, 应该是阎家向你说, 这些年来委屈你了。”阎士煊站起身走到林漳身侧,拍拍他的肩膀。
心头涌上一阵涩意, 林漳垂下眼睫, 轻轻摇头。
阎士煊拉开抽屉, 拿出一份文件放到林漳面前,“签个字吧。”
林漳迷茫地打开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一份合同, 迅速浏览完内容后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爸, 我不能要。”
这是他和阎忱结婚时, 阎士煊给他的鼎业百分之五的股份,当时林漳要求添上一条, 如果离婚, 股份将归属于阎忱, 即便阎忱是净身出户,但这份合同还是生了效。
等等, 林漳脑中精光一闪,猛地抬头看向阎士煊,“爸, 您知道了?”
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应该在阎忱手里,阎士煊为什么会拿给他,那只能说明阎士煊已经知道他们俩离婚的事情,不过阎忱那边,阎士煊是怎么说的?
阎士煊背着手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林漳瞳孔颤动,手指不自觉攥紧,那是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的,阎忱的离婚证。
当初他问过阎士煊,阎士煊说没有看见,那会儿林漳便觉得有些微妙的违和感,可也没有深想,现在看来,他当时的感觉是对的。
阎士煊一早就知道他们俩离婚的事情。
“这个东西,我一直把它藏在抽屉最底下,不想拿出来。”阎士煊将离婚证放到林漳面前,叹息道:“不过现在不得不拿出来了。”
随着阎士煊话音落下,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林漳盯着那刺眼的红色,久久不语,拳头越攥越紧,骨节泛白,哑着嗓子说:“爸爸,对不起。”
“这是你们俩的决定,只要问心无愧就行,没必要和任何人说对不起。”阎士煊看着他颤抖的肩膀,消瘦的背脊,眼眶泛起热意。
“当初阎忱被我打断腿也不肯和你分手,你妈也和我说你们俩不是会乱来的孩子,走到这一步,一定是真心相爱。”阎士煊不忍心对林漳说一句重话,深呼吸一口气,说:“你知道我和你妈都是真心实意把你当亲儿子看待,不管以后你和阎忱怎么样,就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也要记得回来看望我们。”
林漳喉头哽咽,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不住点头,“好,我会的。”
“对不起,爸爸。”
“对不起,辜负了你们对我们的信任。”
每一个字都仿佛泣血,林漳死死咬住牙齿,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阎士煊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漳,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个好习惯,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相互支撑,彼此麻烦,尝试着去依赖身边的人吧。”
依赖别人,林漳没有那个习惯,父母还在世时,奶奶和弟弟要依靠他,贫穷迫使他早早扛起家庭的重担。
父母离世后,他被接到阎家,阎家四口都对他很好,可他终归是寄人篱下,生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惹人不喜,尽量不给他们添麻烦,在林漳看来,他的到来已经给阎家添了足够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