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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空飞行

作者:博尔赫叁 时间:2020-11-14 19:34:17 标签:HE 微虐 横刀夺爱

  “她撒谎做什么……”
  “秦宣带她参加一个派对,本来玩儿的挺好的,他哥们儿带的一女朋友突然指着娜娜的包问,美女,这包挺好看啊,什么牌子,在哪买的?”
  “娜娜说这是葆蝶家,意大利的朋友帮忙买的。”
  何溪无疑有他,“有什么问题吗?”
  付雪抱着膝盖,撑住脑袋看着他,“没什么问题啊,问题是那女的说,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这包上的划痕给你省了不少钱吧?”
  “人家后面什么都没说,明白人听到这也都不用再听了,但是苏娜跑了,回去拿剪刀把包给废了,秦宣赶回去后,两个人吵了很大一架。”
  何溪没太听明白,犹疑的望向她,“因为,包是假的么?”
  付雪摇头,“不是假的,”她说,“是二手的,碰上原买家了。”
  见何溪语塞,付雪又说,“我跟娜娜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几万块的包不是说买就能买的,你看,我们也有不想让外人看到的东西,这就是人类的通病。”
  “娜娜喜欢瞿孝棠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她以为秦宣死缠烂打就算是付诸真心了,可秦宣跟她也隔着十万八千里呢,人手上一块表怎么也是十来万,每天喊穷巴结着瞿孝棠,那就是他们男生间无聊的乐趣罢了。”
  付雪手里的煊赫门快烧到指尖,便杵到台阶上捻灭了,叹道,“人啊,扒开表面那层皮,大都是看不得的。”
  世界真小,何溪在无数条思绪混杂在一起时,如此喟叹,小到朋友圈里能捉鬼,小到一个奢侈品一手买家和二手买家能遇见。
  秦宣是怎么想苏娜的,何溪无法揣测,但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撒谎和隐瞒的结果再怎么百转千回,其实都是一样的,无论善意还是恶意,两个人终究会因为这些事情不欢而散。
  “回去吧,”何溪这时说,“她醒来一个人可能会害怕。”
  付雪说好,站起来搂住了何溪胳膊,两个人迎着晚风往回走。
  付雪问他说,“人和人之间总会有介怀的对吧?”
  何溪点点头,付雪又说,“和爱人之间也会有吗?”
  何溪看着前头,答不上来,但他明白,原来付雪从不考虑与人长久的原因,也无外乎于此。
  苏娜的确醒了,何溪带着付雪进门之后,看见她呆滞的躺在床上,眼泪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娜娜,”何溪坐过去,拉着她胳膊让她坐了起来,“给你带了吃的,吃点再睡好不好?”
  苏娜讷讷的摇头,本是无声的哭泣,这会儿一张口,又呜咽了起来,“呜呜……嘻…嘻嘻……他…凭什么这么…这么欺负我啊……”
  付雪去洗手间拧了毛巾出来,在她另一边坐下后搂住她脖子给她擦脸,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苏娜的抽泣声,和稍后才响起的震动声。
  是瞿孝棠。
  何溪站起来,出去到了走廊上才摁了接听,那头开口便问——
  “是何溪么?”
  何溪一怔,“瞿教授,我是何溪。”
  “哦何溪啊,我们现在折回了北京,我给你买了明早的机票,你方便过来一趟吗,我儿子他,受了点伤。”


第55章 你真怂
  何溪以家属受伤向严老师告假,得到批准后回来陪苏娜和付雪呆了一宿,第二天留下房卡便飞去了北京。
  候机的时候,秦宣来了个电话,何溪在自助饮水机边倒了杯水,听见那头说,“你在上海都还好吧?”
  何溪一口喝净,“她哭了一晚上。”
  “我问你呢,提她干嘛?”
  “她喜欢包这件事从大一我认识她就开始了,是不是二手包她没提过,可她买的每个包她都很爱惜,就像她爱惜你一样。”
  “哦……”那头顿了顿,“我不是说了我没问她嘛……”
  “吃了点东西,哭的太厉害,脸上盐分太重过敏了,有点肿,你最好买点药,地址我发你微信。”
  “哦……我,”
  “你老大受伤了,我现在去北京看看他,咱俩不熟,你关心我你老大知道吗?”
  “何溪你,”
  “娜娜是个直性子,她喜欢你就是喜欢,如果你觉得她背二手包让你丢脸了,或者她的包化妆品衣服什么的让你误以为她家境与你一样优渥,那我替她说声抱歉,我们大概从来没想过喜欢一些东西还需要向别人解释为什么,秦宣,你给我打电话证明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不说了,要登机了。”
  何溪说完便挂了电话,接着发了宿舍地址给他,两个半小时后,落地大兴国际机场。
  何溪见到瞿孝棠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手上输着液,瞿教授坐在床边,不知盯了他多久。
  见他进来便扶着膝盖站了起来,“你来了。”
  何溪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瞿孝棠脸色很白,身上盖着一层薄毯,看起来像是被施了沉睡的魔法。
  “你来了就好。”瞿修勉疲累的连声音都有气无力。
  这是自沈其臣寄送照片后,何溪第一次与他产生如此直接的联系,但这样的面对面,何溪实在无暇被过去的事拉扯思绪,他甚至冷静的有些过分。
  “教授,他伤的很严重么?”
  “没有,”瞿修勉像做错事的小朋友一样,说,“摔了一跤,腰砸在了实木上,还有些脑震荡,我们从科尔沁飞回来,他一直半梦半醒。”
  “脑神经,或者脊柱,会有永久性伤害吗?”
  瞿修勉认真又肯定的摇头,“他就是清醒不过来,”迟疑了一阵,接着说,“昨天夜里叫了你的名字,我想,可能你来了,他会好点。”
  床上的人在听到这话后,眼皮极为轻微的颤动了一下,但还是被何溪敏锐的捕捉到了。
  “明白了,教授,”何溪说,“您有地方休息吗,守着他太久了,我替您,您先去睡一觉,吃饭补充营养,晚点或者明天再过来。”
  瞿修勉便看向他,眼底不知是何种思虑,许久,沉重的点头,又看了眼瞿孝棠,“他要是醒来,你告诉我,我带他手机去充电。”
  “好,”何溪绕过床尾去扶他,“交给我。”
  送他出了门,何溪还未回身,又听见他说,“他受伤的事,我还没告诉家里人,额,我是想,医生说伤的不重,等痊愈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所,所以……”
  ‘家里人’大概是指瞿夫人吧,何溪想,一个想要儿子从商,一个想要儿子搞研究,这边出了事,那边扭头就能理直气壮的把人带去自己身边,瞿教授自然是不太敢,也不太愿意说的。
  “我明白,我来只是照顾他的。”
  瞿修勉这才放下心来,朝他摆手,“去吧。”
  回到病房,何溪在床边坐了下来,只是坐下来,也不碰他,也不出声,呼吸也轻到无法听见,一分钟,五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过去,瞿孝棠左边眼睛虚开了一条缝隙。
  “哟,瞿少爷,醒啦?”
  何溪就这么看着,直到他两只眼都睁开,才说,“听说您腰伤着了,怎么,是被自己气到昏迷不醒么?”
  “嘶——”瞿孝棠闭了闭眼,“我是真伤到了好吗,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气我的?”
  何溪起身,到床尾将床摇高了一些,何溪哀哀叹叹的叫他慢些,直至固定一个小小的角度,才朝他伸手,“过来。”
  何溪便过去,将手塞进他手里,“装给我看还是装给你爸看的?”
  “我说你们,你信吗?”
  何溪不置与否,又定定的瞧着他。
  那人大约是心理防线塌了,使了力气将人拉坐到床边,“生气了?”
  “你说呢?”
  “伤是真伤了,我纯粹就不想跟我爸掰扯那些车轱辘话,本来想能躲一天是一天,谁知道昨天晚上他就打给你了,我一听你要来,就觉得再熬一宿也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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