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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作者:初禾 时间:2020-11-14 20:08:23 标签:刑侦 推理 单元剧

  一双看不见的手推着施厘淼滑向越来越黑暗的深渊,再也无法靠自己的力气爬起来。
  这双手的主人就藏在“浮生”,藏在那些与施厘淼朝夕共处的同事间。
  他将她踩到了脚下,并给与她死亡!
  “正好我们现在兵分三路,我继续在白苑镇查线索。如果我们的判断没有错,那么这个为施厘珍复仇的人,一定在白苑镇生活过——施厘珍死亡时才11岁,她没有接触太多人的途径,这一点等于为排查缩小了范围。小柳哥……”明明是在布置任务,但花崇说到这三个字时,语气与前一句有轻微改变,似乎温柔了些。
  当然,这份温柔也只有柳至秦能听出来。
  “在。”柳至秦道。
  “施厘淼事业上的分水岭是她的情夫陈雨皓涉嫌金融犯罪被调查,在这之后,她在‘猜心频道’没了后盾,渐渐失势。凶手有没有可能在陈雨皓的案子上出过什么力?你去核实一下。”花崇条理分明,“另外,综艺三部的主任廖柯,似乎对施厘淼格外不满意。我看完笔录的感受是,这个人是个很圆滑的人,待人处世八面玲珑,即便他不喜欢施厘淼,也不至于彻底将施厘淼晾在一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柳至秦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对。”花崇道:“这位主任显然没有留一线的意思了,他就是想将施厘淼按死在冷板凳上。事出反常,有人向他灌输了什么?还是他本人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柳至秦说:“我继续查。”
  人的大脑就像一台精密的处理器,在飞速运转之后,往往会感到疲惫。
  花崇说到一半居然卡住了,愣了几秒也没想起接下来该说什么。
  之前点上的烟已经抽完,他想再点一根,打火机都拿起来了,却最终放下,绕到床边坐下,“柳哥。”
  “小柳哥”这外号是他起的,洛城那帮人都跟着他喊,特别行动队里乐然也跟着喊,但其实在信息战小组,柳至秦是“柳哥”,不是“小柳哥”。
  柳至秦早就是特别行动队的大佬级人物,资历甚至比沈寻还深,早年吃了年纪小的亏,没被叫过几声哥,如今到了而立之年,终于当得起一声哥了。
  大伙柳哥长柳哥短,将“小柳哥”衬托得十分特别。
  花崇偶尔也有学有样,叫“柳哥”,但叫得少,语调和叫“小柳哥”时很不一样。
  柳至秦顿了下,声音温存,“嗯?怎么了?”
  花崇捏了捏眉心,十分诚实道:“卡壳了。”
  柳至秦:“……”
  提着盒饭匆匆经过的岳越瞥来一眼,莫名其妙,“柳哥,你怎么笑得这么,这么……”
  从小语文没学好的外勤员肚子里没墨水,半天憋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最后只得嘀咕道:“这么甜?”
  说完他自己先牙酸了一下。
  特别行动队鼎鼎有名的无情黑客柳至秦,八竿子也和“甜”搭不上边儿啊。
  柳至秦转了个身,唇角的笑意收了,眼神却没变。
  刚才花崇说到一半突然叫他“柳哥”,他还以为花崇想到了什么更重要的线索要与他讨论。
  没想到人家告诉他,卡壳了。
  谁都可能卡壳,这再常见不过了。但卡壳的人是花崇,花崇还直白地给他说了,他就觉得卡壳这件事都变得可爱起来。
  花崇在洛城当过重案组组长,刑侦支队副队长,现在是特别行动队刑侦一组的负责人,经常有给队员们分析案情的时候。每次花崇讲,他一面认真听,一面忍不住开小差,观察花崇的微表情。
  花崇有时说着说着忽然提到其他线索,别人看不出来,他可看得出来,那是花崇卡壳了。
  冷静可靠的花队在队员面前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即便卡壳也要优雅地遮掩过去。
  但独自面对他,花队就“变了”,隔着电话,他还没看出来,人就主动承认卡壳。
  过于可爱了。
  这卡壳的时间不长不短,恰到好处,不至于耽误事,也缓解了方才理线索的紧张。花崇清清嗓子,“凶手很狡猾,避开了摄像头,也未与施厘淼有过通讯联系。但从以往的经验看,完美犯罪基本不存在,他到过西羚市和齐束镇,就一定有留下蛛丝马迹。”
  白苑镇下了一场雨,零星的油菜花也已经凋谢了,花田绿油油一片,生机勃勃。
  23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生命停在11岁的女孩被彻底遗忘,她的继母甚至都不知道家里曾经有她这个女儿。
  但有人却始终记得她,以及她的死亡。
  花崇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泥点子溅起,弄脏了他的裤脚。
  这位执意复仇的人,或许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极为敏锐,并且偏执。若是有泥点子溅到他的衣裤上,他立即就会清洗干净。
  他用猫砂做了干花,会简单的外科缝合,会以脊柱注射的方式对人进行麻醉,他知道施厘珍的洋娃娃失踪了……
  花崇顿住脚步,看向前方的车流。
  在警方当年的记录里,施厘淼称是施厘珍怂恿她去油菜花田,并主动带上了洋娃娃。医生赶到时,这个洋娃娃仍在施厘珍身边。负责抢救施厘珍的老院长却说,洋娃娃被医护人员收起来了,很脏,打算清洗干净之后再交还给施厘珍的母亲杨芳。不久,这个洋娃娃却丢失了。
  花崇视线渐渐变得锐利,施厘淼的尸体被缝合成了洋娃娃的样子,说明凶手知道洋娃娃失踪了,而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也就施齐家夫妇、警方、老院长等医护人员。
  可这些人里无论是谁,在时隔23年后杀死施厘淼的可能性都极低。
  凶手是怎么知道洋娃娃失踪了?凶手和以上三类人的关系是什么?
  花崇再一次来到施齐家家中,老人精神不济,说话颠来倒去,“谁都喜欢珍珍,珍珍将来要当舞蹈演员的,小芳,你哪天不加班了,我们去给珍珍买舞鞋,再买一条红裙子,她喜欢红色……”
  姜华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老施,你在说什么啊,你糊涂了吧?警察问你对珍珍小时候的玩伴有没有印象!”
  现下,姜华已经知道施家曾经发生过的事。这个朴实的老妇没有怪罪施齐家,还是像往常一样悉心照料他。
  “谁都爱和珍珍一起玩。”施齐家似乎清醒了一些,“他们全班,全班都是她的朋友……”
  只是朋友根本做不到这一步,花崇叹了口气,和姜华交待了几句之后离开。
  施齐家和姜华10年前搬来这里,以前的老房子已经拆迁了。许小周带着派出所的民警去施家当年的住处走访,发现青壮年寥寥无几,剩下的人几乎不记得施厘珍。
  花崇辗转找到施厘珍的班主任,这位慈祥的老人倒是对施厘珍印象深刻。
  “她会跳舞,跳得可好了,每次学校有什么活动,她都会上台跳舞。”
  “男孩女孩都喜欢她。她啊,性格很好的,同学有困难,她就会想办法帮忙。别人感谢她,她还总说她是班委,这是她该做的。”
  “对了,她参加过市里的比赛,认识了其他学校的人,他们有时会来找她。”
  花崇问:“您记得来找她的是谁吗?”
  班主任摇摇头,“这我就不记得了,都是学跳舞的好孩子。”
  说着,班主任双眼清明了些,“对了,有个杵着拐杖的男孩子来过好几次。我们小学管得严,虽然不存在什么早恋不早恋的,但学校还是怕出事。那个男孩子来过几次后,我还专门找过施厘珍,她说人家是她的好朋友,来找她是为了看她跳舞。”
  花崇隐约感到这或许就是关键,但时间跨度太大,班主任早已记不得男孩子相貌上的特征,却很肯定地说,男孩送了施厘珍一个洋娃娃。
  “我们这样简直像大海捞针。”许小周说:“线索好像近了,很近了,但被线索牵着的那个人还是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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