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和他谈个恋爱
“那你帮不帮我脱?”
“帮。”
顾衍书站到沈决跟前,绷着脸,低垂着眼睫,帮他把羽绒服脱掉。
然后就是针织衫。
顾衍书从后撩起下摆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紧张,指尖抖了一下,不经意划过了沈决的臀线,那一瞬间,顾衍书明显地感觉到跟前的男人身形僵硬了一下。
顾衍书故作淡定:“抱歉。”
然后仓促地卷着衣服下摆打算从沈决脑袋上扯下来,才发现自己扯不下来。
自己没有沈决高。
自己比沈决矮了九公分。
顾衍书觉得有点没面子:“你蹲下。”
沈决才不会做这么没形象的事:“你站床上去。”
“......”
“......”
两相僵持,顾衍书最后还是上了床。
针织衫被脱下时,沈决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顾衍书小心翼翼地护住了他的伤处,指尖时不时划过他的肌肤,带着冷淡的温柔。
依然冷淡,但沈决能明显感觉顾衍书对自己的态度柔和了很多。
难道苦肉计效果这么好?
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以前自己每次受伤顾衍书就会特别特别乖。
自己不得寸进尺一下都对不起的那种乖。
想到这儿,沈决左手一把抓住准备撒手走人的顾衍书,低声道:“跑什么跑,还有衬衣。”
顾衍书冷漠:“一只手不能解扣子?”
“解开后一只手怎么脱下来?”
“......”
顾衍书无法反驳。
沈决低头扯着唇角笑了一下。
然后当着顾衍书的面,一粒一粒解开了扣子。
白皙干净的指尖灵活地拨弄开浅金色的纽扣,质地优良的白衬衣一点一点被扯开缝隙,得以窥见一角完美的肉.体。
从突兀的喉结,到平直凛冽的锁骨,再到结实紧致的胸膛,最后隐隐露出腹肌的轮廓。
顾衍书耷着眼皮,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
好不容易熬到沈决解完后,冷着脸命令他转过去。
然后飞快地从背后帮他把衬衣脱下,再一把把睡衣浴巾塞进他怀里,转过身开始埋头整理床铺。
不该看的一眼也不看。
保持冷静从容和淡然。
一直听到浴室门被带上,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才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想明白,他需要理清思绪。
沈决这样子他没法理。
然后还不等他想到问题所在,就听到浴室里响起沈决懒洋洋还带着点儿撒娇意味的嗓音。
“顾衍书,我手好疼,洗不了头。”
“......”
第19章
你洗不了头就不洗。
叫我干什么。
多大人了还撒娇。
顾衍书假装没听见。
冷漠地继续铺着床单。
沈决又懒洋洋喊了声:“顾衍书,我绷带沾水了,医生说不能沾水。”
“......”
那你还洗头。
顾衍书攥着床单的手指收拢,掐出很深的褶皱。
半晌,才一点点松展开来。
算了,不和伤残人士计较。
直起身,“你别乱动。”
脱下毛衣,只剩一件简单的白T。
推开浴室门,氤氲的雾气弥散开来。
润着水珠,莹白的瓷砖也显得暧昧。
沈决就在雾气那头,坐在浴缸边沿,松松垮垮挂着一件纯黑色的绸缎浴袍,腰间闲散系了一下,露出锋锐流畅的肩颈线条和凛冽清晰的锁骨。
散漫支着两条腿,修长有力的小腿从浴袍下探出,连着跟腱脚踝,拉出漂亮的线条。
微偏着头,乌发湿哒哒地垂在肩上,朝顾衍书抬了抬自己的手臂:“疼。”
“......”
一米八.九,猛男撒娇。
竟然有些遭不住。
顾衍书觉得自己果然不太直。
但沈决这种行为他依然觉得没眼看,走过去,没好气道:“疼就别乱动。”
“总不能不洗头发。”
“学南哥剃个寸头拿水冲冲不行?”
“不是你说我留长发好看吗。”
“......”
的确是自己说的。
当时一次演出,妆造组一时兴起给沈决做了个欧洲贵公子的造型,绑着长发,穿着燕尾服,站在舞台上,突然回头朝顾衍书一笑,笑得他错了半个拍子。
下了舞台后,沈决作为队长,把他关到小黑屋里,问他为什么失误。那时候也是年纪小,心理素质差,竟然鬼使神差地就说了实话。
结果那天沈决也没有例行罚他多练半个小时,只是笑着揉了几下他的脑袋。
当时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想来沈决好像的确是那时候开始蓄的长发。
顾衍书觉得浴室里温度太高了,他的体温上升得有些快,需要降温。冷淡道:“我现在觉得寸头也不错。”
沈决低笑:“好,那你明天帮我剪。”
语气像是哄小孩一样。
顾衍书觉得自己就不该接他的话。
也不敢再接他的话,转过身,去拿毛巾:“你躺浴缸里去。”
节目组准备的浴缸是独立浴缸,四周都没有靠着墙,顾衍书正好可以坐在花洒旁的凳子上,这样很方便。
沈决倚着浴缸壁,枕着颈靠,微仰着头。
温热的水彻底浸湿头发,洁白的泡沫发出沙沙的摩挲声,顾衍书的指尖很温柔,也很熟练。
他不是第一次帮沈决洗头发。
因为沈决也不是第一次为了保护他受伤。
虽然中间隔了五年,可是好像该怎么做,该怎么避免让水进到沈决的眼睛,这些小技巧竟然一点都没生疏。
时间就是这么一种神奇的东西,无论隔着多么漫长的岁月,在陈旧记忆上堆下多少厚重的灰尘,却又总是能在某一瞬间轻而易举地被拂去,露出一角泛黄的扉页。
然后才发现,啊,原来自己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过。
又或许是时间还不够长。
再或许是他和沈决之间的记忆实在太多,多到时间也掩盖不过来。
但总归好像十几岁的那些日子,一直鲜活地被封在某个角落,从来没有灰败过。
室内难得的安静,只剩下潺潺的水声和轻薄的呼吸声。
顾衍书看向沈决。
沈决闭着眼,眼睫遮住了那双乌沉沉的眸子,也遮住了眸子里那些意味莫名的笑意,看上去沉稳了许多,轮廓线条也比五年前来得坚毅硬朗,显出一个真正成熟可靠的男人模样。
只有两瓣形状优美的唇显出风流的意味,好像随时都能说出挑逗或者诱哄。
然后就看见那两瓣唇缓缓开启:“顾衍书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顾衍书:“......”
“我知道我好看,但是你不要看太久,我怕你迷恋上我,毕竟我恐同......”
滋——
顾衍书面无表情地拿着花洒对准沈决的脸就是一顿喷。
恐同个屁。成熟个屁。可靠个屁。
垃圾。
沈决猝不及防被喷,呛了一口,避开脸,好气又好笑:“顾小幺,你胆子肥......”
滋滋——
顾衍书面无表情地把花洒力度开大了。
到底谁胆子肥。
沈决残着一只手,躲不过花洒攻击,索性用左手撑着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抓住顾衍书的腰往浴缸里一捞。
顾衍书人瘦得厉害,连一百二十斤都没有,腰细得跟个小竹竿似的,沈决本身就比他高将近十公分,又站在浴缸上,高出一大截儿,左手用力,一捞,一提溜,顾衍书就跟个小猫崽子似的被拎进了浴缸。
还来不及发出惊呼,脚下就踩着水,打了滑,身体下坠,本能地攥住沈决的衣襟,重力一带,两个人齐齐摔在了浴缸里。
花洒失去控制,淋了两人一身通透。
沈决左手堪堪撑着,才没有压在顾衍书身上。
而顾衍书躺在他身下,茶色的额发微湿打绺勾在漂亮的眉眼间,是蒙着水汽的清艳,白T被水浸湿,显出半透明的状态,可以清晰看见紧致的腰线和整齐分明的肋骨,还有薄薄雪肤下几于破出的精致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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