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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星公转

作者:清明谷雨 时间:2020-11-17 01:07:56 标签:甜宠 年上 豪门 小甜饼

  霍经时一言不发的时候常常令人招架不住。
  夏行星深呼吸,终于清醒了些,也自知失态,擦擦额上冷汗,勉力牵起嘴角:“没事,做了个噩梦。”
  霍经时凝视了他一会儿,对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与表情,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单薄而伶仃。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捏了一下
  终究还是拿了一张面巾给夏行星擦了擦满头流不尽的密汗,拍拍他的肩,低声道:“换件衣服,下去吃饭。”
  夏行星扬起脸,不明亮的光线里,霍经时的眼睛像一片深沉的海,宽阔、平静,没有他梦中的狂风巨浪,没有他梦中的厌恶嫌弃,反倒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像是怕夏行星不愿意似的,男人捏在他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夏行星有些疑惑。
  他在紧张吗?
  霍经时也会紧张?
  男人移开视线,结束这颇有些探究的对视,道:“我先出去,你快把身上衣服换了,小心着凉。”
  夏行星看着他把门关上,懒得再多想,换了套衣服便下了楼。
  白叔和张姨今天的笑容似乎格外灿烂,两双笑眼望着他。
  “……”夏行星莫名其妙。
  “星星,快来!”
  他呆呆点了头,落座。
  霍经时给他夹了一只虾,夏行星抬头,一双黑眼睛微微睁大。
  霍经时给他舀过汤、盛过饭、倒过茶,但夹菜还是第一次。
  用的还是他自己的筷子。
  对方动作自然,神色坦然:“游泳耗体力,补充蛋白质。”
  夏行星眨了眨眼:“噢。”
  男人沉静的面容、专注的眼神不像梦中那片将他裹挟撕裂的狂风巨浪,反倒像一座安静可靠的岛屿,风平浪静,青碧葱茂。
  引诱着飘浮在海心的他一步步靠近、上岸。
  要走过去吗?
  可以停靠吗?
  梦中那痛彻心扉的一脚真的不会落到自己身上吗?
  见夏行星举着筷子不动,霍经时问:“不会剥?”
  “……,不是,谢谢。”
  夏行星不欲多想甩甩脑袋,低头专心吃饭。
  白叔与张姨眼看着总算雨过天晴,再次在厨房里会头。
  一人欣慰道:“这就对了嘛,养孩子,又不是养猫猫狗狗,光花钱哪儿行?肯定要付出耐心和时间的,大人用不用心小孩儿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另一人附和:“现在不挺好的嘛,先生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夏行星总觉得近来的生活过得有些匪夷所思。
  他常常一打开房门就能遇见恰好经过的霍经时,两人视线一对上,又莫名移开。
  或是他学到深夜在厨房外的吧台遇见冲咖啡的霍经时,两人头顶暖黄色夜灯聊几句,又各自回房忙各自的。
  还有一天,他洗完澡去洗衣房,忽然发现自己前一天换下的衣服和霍经时的白衬衫、西装裤混在同一个洗衣机里。
  夏行星大惊,霍经时的洁癖和规矩是他们都知道的。
  平时张姨不让夏行星碰家务活,说他课业这么繁重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休息,夏行星刚住进来那会儿坚持自己洗了几周衣服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可是她怎么能把自己的衣服和霍经时的混在一块呢?
  要是被霍经时知道准得大发雷霆。
  夏行星急匆匆地跑去问张姨,却被对方轻飘飘打发:“嗐,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就这?”
  夏行星半天憋出一句:“霍先生知道可是要发火的!”
  张姨笑了:“哟?他还敢发火?你俩衣服可以一块洗可就是他自个儿亲口嘱咐我的。”
  夏行星眼睛蓦然瞪大:“什、什么?”
  张姨:“上周你不是学校有活动等着穿新那件校服嘛,另一台洗衣机又坏了,我还愁第二天早上晾不干呢,先生刚好经过,跟我说那就和他的一块洗。”
  她一边说一边将洗好的衣服从洗衣机筒里拿出。
  夏行星的校服和霍经时的衬衫裤子紧紧扭成一团,麻花似的难舍难分。
  张姨好笑道:“他都走出去了,又折回来几步,站在门口那儿跟我说,以后的也可以一起洗。”
  夏行星:“……”
  不知怎的,面颊忽然一寸寸燥热起来。
  在他看来,能把衣服放在一块洗是关系足够亲密才能做的事。
  霍经时在想什么呢?
  他的校服那么脏,沾满汗水、灰尘。
  这人不是有洁癖吗?不介意吗?
  总之,诸如此类的事情,不胜枚举。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地改变,连客厅里的那几盆吊兰与海棠都开得越发蓬勃招摇,空气隐约浮动着躁动又撩人的暗香。
  可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夏行星不敢去深想。
  晚间有些诡异的偶遇倒也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因为霍经时一忙起来,连家都回得少。
  霍氏大厦的顶层。
  公司高层散会时,副总和助理随口提了句要去北区的高校商谈一个资助合同。
  一直没有说话的霍经时耳朵一动,忽然开口问:“北区?”
  副总有些讶异老板突然关心起跟营利板块没有关系的业务,愣了一秒:“噢对,我们之前在资助的那个教育项目合同到期了,约了今天重新去跟他们领导谈一谈。”
  霍经时问:“哪个学校?”
  副总道:“安高。”又解释:“他们是省重点,而且也是各项综合排名最高的高中。”
  霍经时点点头,直接吩咐道:“换我去,材料准备好。”
  说完便直接走出会议室,留下满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
  当地的龙头企业每年都会收到政府或软或硬的政治性指标。
  作为纳税大户,更要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同时也是企业树立良好社会形象的渠道。
  但这些不涉及商业利益的合同,根本轮不到霍经时本人亲自出马。
  也只有霍经时身边那位偶然见过夏行星几回的特助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
  霍经时的特助是个不到三十的白领丽人,办事干净利落,人狠话少。
  公司里比她大的小的皆敬称一声“于姐”,此刻正陪老板坐在前往市重点实验高中的车上,去谈一笔根本不计算在霍式盈利范围内的资助投资。
  车厢内忽然响起清冷低沉的声音:“于助。”
  于荔低眉回头,准备洗耳听领老板的吩咐:“霍总,怎么了?”
  霍经时坐在后排,没有抬头,一边用笔记本批示资料,一边问:“你……家里有弟弟妹妹吗?”
  于荔讶异地挑了一下出门前精心修过的柳叶眉。
  霍经时极少会和她谈起工作以外的事情。
  她稍微回过身,望见坐在车后排的人侧面轮廓线条立体,清明深邃的眼如深渊沉潭,笔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手上翻着的文件许久未翻动一页。
  人精如她,想起之前霍经时亲自嘱咐她买的一些青少年用品,斟酌着道:“弟弟妹妹没有,外甥倒是有一个。”
  “嗯,多大了?”
  于荔收好她心里那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包,默默接受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上司真的跟她开启唠家常模式的事实,微微一笑道:“上高中了。”
  “噢?也在安高吗?”夏行星的事,霍经时很多都是吩咐于荔去张罗的,便没有瞒她自己家里新住进来了一个小孩。
  “是的霍总。”
  霍经时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穷追不舍:“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于荔猜测是冷淡严肃的老板搞不定家里借住的小子,哪儿能不赶紧给他递台阶:“关系……很一般吧。”
  “主要是青春期的小男孩都叛逆,有时候混起来能气得他爸妈牙痒痒的,谁也劝不动,我说多了他也不爱听,发脾气,不过这个年纪的小男生都是这样的,不够成熟理智又容易自大狂妄,长辈多花点心思引导管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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