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未晚
孙冉直起腰看到他脸侧的伤,语气更加真挚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忙拿出手机,“如果你要去医院的话,医药费我可以出。”
“不用。”
孙冉还想坚持,嵇明雨:“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
两人僵持不下忽然传来一声喇叭声,嵇明雨转头看去,傅时安正站在车边等他,目光望着他们这边,看不清表情,但嵇明雨莫名的觉得傅时安似乎更生气了,他没在跟这小孩掰扯,“道歉我收下了,钱就算了。”
说完便朝着傅时安走去,末了又回头多加了一句:“你钱多的话就去医院挂个眼科,以后别再识人不清。”
孙冉愣在原地,看着嵇明雨上车潇洒远去。
傅时安拉开车门让嵇明雨坐进去,接着自己才走到另一边也坐了进去。
“他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跟我道歉。”嵇明雨靠在车背上,又骂了一句:“陈默真不是个东西。”
前面的后视镜里,那少年逐渐缩小直至消失不见。事情的经过傅时安也从警察那里了解清楚,两人晚上吃饭还听嵇明雨吐槽他这室友换女朋友比他换衣服还勤快。他侧眸看了一眼闭着眼的嵇明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再说话。
倒是嵇明雨掀起眼皮,看了一会儿窗外,问:“这是去哪儿?”
“医院。”傅时安说。
嵇明雨转头木这脸看着傅时安:“什么啊,我没事儿,我哪有那么弱。去什么医院,不去不去。”继而又对着前座的司机说:“师傅,不去医院,去....”
他好像不知道该去哪儿,公寓里的那房间他是住不下去了,要不找间酒店先睡一会儿吧,他实在困死了。不过傅时安没给他机会,好像知道嵇明雨为什么停住,他直接补全了接下来的地点。
“那是哪儿?”嵇明雨问。
“我家。”傅时安答。
行吧,还省钱了。
嵇明雨忽然又问:“你买房了?”
傅时安刚调职过来,应该没这么快买房吧。
果不其然,傅时安说是租的房子。
好吧,果然大家都是社畜。
第6章 “我睡哪儿?”
06
清晨的泽芜市刚刚苏醒,路上的车并不多,只有偶尔几个正在工作的清洁工,几分钟后很快车子再次停下,嵇明雨掀起眼皮跟着傅时安一块下了车。
天空逐渐变得亮白,嵇明雨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区环境似乎很不错,随处能见到开得正盛的梨花树。
等到他进到傅时安的房子里,才发现这是一间两居室,他还以为傅时安会租一间一世厅的公寓呢。鞋柜里有两双拖鞋,嵇明雨拿了另一双新的换了,走到沙发坐下,“你是一个人住么?”
傅时安提这个塑料袋走到他身边,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那你干嘛租这么大的房子?”嵇明雨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套房子设备比他那间公寓好得多,装修颇为现代风,简单的黑白色系,还有个比他大一倍的阳台,上头铺着毛茸茸的地毯,阳光落了上去,铺了一层柔光,看着就让人想上去踩一踩。
“还好吧,这里离公司近。”傅时安放下塑料袋,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
嵇明雨点头:“也是,我忍着那臭傻逼也是因为公司附近房子不好找。”
傅时安莞尔,他们一个寝室的人都是睡眠时间管理大师,能多眯一会儿就绝对不愿意将睡觉的时间花到通勤上。他将水杯递过去,又开始摆弄那个塑料袋,然后从里面拿了瓶白色的塑料瓶出来递给嵇明雨:“拿着。”
“什么?”嵇明雨接了过去,看见上面“医用酒精”几个字,“你什么时候买的?”
“路上。”傅时安又递了一包棉棒过来,语气软了一些问他:“除了脸上还有哪里有伤?”
嵇明雨上了车就开始犯困好像是记得中途司机停了一次车,不过他没注意到傅时安是下车给他买这些,嵇明雨摇了摇头:“不知道。”
傅时安:.......
“应该没什么事。”嵇明雨笑了笑,扯得脸侧有些疼,说了句谢谢,然后拿着东西去了卫生间,卫生间很干净,干净到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嵇明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右脸上靠近耳朵的地方还有一道半指长的红痕。
啧,陈默个狗东西,这他妈是练了九阴白骨爪吗?
傅时安沉默着在客厅坐这,没一会儿就听见嵇明雨在叫他,嵇明雨要洗澡,傅时安给他找了干净衣服,还好他过来的时候什么都买了,包括新的内裤。
“啧,圆圆你怎么这么讲究,给我一件儿你的旧衣服不就行了,”嵇明雨洗完澡出来,脑袋上还挂这个毛巾,一只手拿着酒精和棉棒,另一之手捏着身上的墨绿色睡袍不住地揉,“这睡袍什么材质,这么软。”
“不知道。”傅时安只看一眼就转开头,墨绿色极挑肤色,好在嵇明雨够白,他带着一身水汽像一棵海藻似的在傅时安面前摇来摇去。
“你来给我涂一下后背,这孙子指甲比女人还长,谁知道他抓过谁。”嵇明雨一屁股坐在傅时安身旁,一想到陈默那双手在跟他打架之前干过什么他就忍不住犯恶心,“快赶紧给我消消毒。”
“ 哦。”傅时安应得有些迟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再转头嵇明雨就直接将睡袍脱了,堆在腰间,他望着那还沾着水珠的蝴蝶骨,忽然僵住,宽阔的肩膀上几道指甲划出的红痕实在是令人浮想联翩。
“发什么呆呢,过来啊,还要我去请你?”嵇明雨太过坦荡,倒是显得傅时安的心思太过龌龊。
除了肩膀上的划痕,嵇明雨后腰也有一块淤青,大概是打架的时候撞上的桌角,傅时安动作很轻,他一点一点的将白色的棉棒敷上破皮的伤口,嵇明雨将脑袋上的毛巾扯了下来方便他检查,他脑后的头发剪得很短,已经不再滴水,脖颈修长,傅时安注意到嵇明雨耳后有一颗很小的痣,红色,细看像是雪里的一朵红梅,无端的有些艳丽。
酒精触上伤口的疼痛令嵇明雨嘶嘶吸气儿,又想起他下手也不轻,陈默估计比他还不好受,嵇明雨忽然就又乐了,他跟傅时安说着话:“我这辈子第一次打架进局子,你可别告诉许勉,不然全世界都得知道。”
“嗯。”傅时安敛了心神,决定速战速决,“不说。”
“不对,这不是第一次打架,”嵇明雨又想起什么,侧头过来朝着傅时安说:“第一次打架是大学那会儿,你记不记得?”
傅时安正在给他处理肩头的伤口,嵇明雨呼吸灼热,喷薄在傅时安的指尖,令他手指一颤,差点没拿稳棉棒,他故作镇定地接话:“记得。”
嵇明雨又说:“你可不能忘,怎么说那次打架都是为了你。”
他一句为了你差点让傅时安好容易镇定的心绪再次乱蹦,怎么这么久没见,他反而更难自持了呢?
“不会忘。”傅时安的语气又变得生硬了,嵇明雨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了。
那次打架的确是因为他,大学时期的傅时安同样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长相俊美,但是为人冷淡,追她的女生不比打听嵇明雨的少,甚至还有一些同性。
那年头GAY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是明目张胆追求同性却还是引起了轰动,傅时安无论对谁都是冷脸相对,不给任何机会,要面子好尊严的妹子被拒绝的多了,也就不再打他的主意,也就只有艺术学院的这个李牧坚持不懈,整日纠缠傅时安。
傅时安又是个典型的面冷心善,说不出过分的话,又做不出不得体的事儿,扰得烦了就躲着人走,这李牧偏生是个不知好歹的,最过分的一次就是趁着傅时安一个人的时候将人堵在了宿舍里,那会嵇明雨和许勉还有他们另一个室友霍城三人恰好都在校外等着傅时安过来吃饭,傅时安本打算自己解决,但是挂嵇明雨电话的时候被嵇明雨听到了那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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