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室友满足遗愿后发现误诊了
江知海原本脸色还挺难看,但也许是他这副模样实在是太蠢,江知海忍了几下没忍住,最后还是闷声笑了下。
“你笑什么?”是骋注意力一直都在池南那,当然不知道他笑的理由。
顾洋赶忙夹了块牛肉,这次直接塞进了江知海嘴里,生怕他说出真正的原因来。
江知海觉得今晚的牛腩炖得确实还算不错。
他嚼着牛肉,对是骋摇摇头:“没有,就是想到件趣事。”
顾洋悄悄松了口气,为了表示感激,又帮江知海夹了只大虾,刚想放过去,又收回来把虾壳剥了,只剩下个粉嫩粉嫩的虾仁,才再次送到江知海碗里。
实在不是他多此一举,以往全宿舍叫外卖,也不是没叫过带虾的,顾洋却从来没见过江知海主动夹起一只吃,问他,他也只说不爱吃。
本来顾洋也信了,直到后来看到他在食堂打的菜里有一道三色炒虾仁——这哪里是不爱吃虾,纯粹就是懒得剥壳罢了。
于是从那以后,宿舍再叫干锅虾之类的东西,顾洋都自动自发地把虾壳剥了再放到他跟前,果然也没再听他说过什么不爱吃虾这种鬼话。
看到江知海碗里短短几十秒里多出来的几粒虾仁,再看看自己夹到池南碗里红彤彤的大虾,是骋突然觉得自己败了。
大家都饿着肚子,也没兴致搞太多有的没的,这种互相夹菜的情形持续了没两分钟,就都开始忙着往自己嘴巴里送。
虽说古人教诲食不言寝不语,可现如今能做到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一般情况下,饭桌反而是个聊天交流的好机会。
能将局面打开的人当然非是骋莫属。
“总觉得看你有点面熟,你是不是原本跟南哥就认识?”他像是无意一般地对着顾洋问道。
顾洋不疑有他,点头承认:“对,小时候参加游泳夏令营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我也常常去看游泳比赛。”
说到这里,顾洋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我是泳迷,挺喜欢看比赛的。”
是骋一脸的恍然大悟:“哦对,我说呢,以前好像确实看到过你跟南哥打招呼。”
“没错,南哥看到的话,确实会跟我打招呼,不过没想到骋哥也记得。”毕竟他在一众泳迷中,确实算不上起眼。
顾洋笑笑,又剥了只虾,顺手放到江知海碗里,谁知道江知海却夹起那虾仁送到了他嘴边,顾洋没料到他这动作,也只能仓皇吃下。
是骋正好把这一切收进眼里,他勾了勾唇角,突然问道:“那你一定也常常见到知海吧,以前注意过他吗?”
顾洋从来不知道吃个虾仁也能差点被呛到。
他咳了下,赶忙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失措地看了江知海一眼,在对上对方的目光后更为惊惶,顺了好几下气之后才开口:“当、当然也注意过,水中王子嘛,你们,长得好看实力又强,就算是想不注意到都难。”
“水中王子”这个称号让当事人听起来真是尬穿地心,是骋顿时露出那副难以直视的表情。
可是江知海这次却似乎没对这名号起什么反应。
他的双眼依然紧紧盯着顾洋,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蓦地开口问道:“对了,还没听你说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
顾洋上次确实提过一嘴,说“一直以来”都知道他。
但这个“一直以来”以他们现在的关系来说,确实是过于笼统了些。
顾洋显然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答案,被他问得一下愣住了。
江知海灼灼的目光却还在直视着他,耐心等着他回答。
池南见状,似乎也忍不住有些失笑,他学着他们刚才的举动,给顾洋夹了块香菇,开口道:“慢慢想,没关系。”
只有顾洋听得出他语气里带着的调侃,而他这温柔的举动看在江知海的眼中却似乎变了味。
他把椅子挪了挪,朝着顾洋的方向又逼近了些,这么一来对对方来说更是压迫感十足:“这个问题还需要想这么久吗?”
他离得实在是过于近了,顾洋反射性地往他的方向推了一把——他才刚刚剥过虾,满手都是油汪汪的,现在直接都印在了江知海的衣服上。
这个意外让两人身形都是一僵,顾洋赶忙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纸巾就往江知海身上擦:“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不擦还好,最多在T恤上留个油手印,现在已经被他擦成了油乎乎的一大片,在T恤上面印的那一串字母中熠熠闪耀。
顾洋尴尬地停住了手。
江知海看他那副懊恼的样子,不在意地将那纸巾抽出去,扔到桌上:“没事,反正本来也是你洗的。”
他身上穿的衣服正是赵旭凯在微博发照片那天扔给顾洋洗的那件。
池南有些惊异:“衣服你都给他洗的?”
听见他问,江知海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错,常有的事。”
事实上,自从两人有了那种实质上的关系之后,顾洋出于心虚,也就只帮他洗过这件。
但某位同学说起谎话来根本都不带脸红的。
池南缓缓点着头,看着顾洋道:“那感情确实还挺好。”
是骋幽怨地望着他:“南哥,我们以前都给对方洗过。”
池南的笑一下停住,冲着他道:“我是因为看你帮我洗了,不好意思才帮你洗回来的,这恰好说明我们没有那么熟。”
一起吃饭这种氛围真的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顾洋觉得,要是换成平时,池南恐怕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是骋如此直截了当地说话。
是骋的脸果然更垮了,扭头问江知海:“那你帮他洗过吗?”
江知海虽然没有到笑容满面的地步,但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里都带着几分刻意的显摆:“没有。”
他看了看碗里的虾仁,又补充了一句:“剥虾也一样,没有剥回去。”
顾洋无力的瘫在座位上,难以理解这两个被无数泳迷视为高岭之花一般存在的大男人之间怎么会发生如此幼稚的对话。
池南的反应比他快了许多,直接一刀扎了出去:“原来一直都是单方面的付出,那看来你对我们顾洋好像不怎么好。”
“我们顾洋”这四个字被他咬得死死的。
江知海怔住。
凭良心讲,就从他怼尹戈时那副兵不血刃的犀利模样也能知道,还鲜少能有人把他说得一下语塞成这样的。
是骋原本还被他显摆得憋了满肚子内伤,这下直接拍着桌子笑出了声。
顾洋完全被眼前这境况搞糊涂了,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只能干巴巴地辩解:“没有……只是海哥不是这样的性格,他对我挺好的。”
他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是骋能笑成那样,又怕是自己某些不可言明的心思被窥破,一张脸涨得通红,讷讷地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江知海瞪了是骋一眼,目光又落在池南脸上:“是啊,我跟我们顾洋的关系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们好着呢,好到你难以想象。”
他的意有所指别人听不出来,顾洋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差点一口气呛在气管里上不来。
“海哥!”他急促地喝断他的话。
是骋跟池南一同向他看去。
“你怎么这么紧张?”是骋问。
顾洋才发觉自己的反应比江知海说出的话听上去更有问题。
为了掩饰那不小心露出的破绽,他慌忙站起身来:“我是想说衣服上的油放久了就不好洗了,海哥你还是现在换下来,我先去把上面的油搓掉。”
他说着站起身来,拉起江知海就走,江知海也不抵抗,很快就跟着他离开了餐桌。
但走出饭厅,顾洋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他这也是头一次来,活动范围也就是从院子到客厅再到厨房,实在不知道江知海的房间在哪里。
江知海明白他的疑虑,反手将他的手腕拉住,自己快步走在前面,将人拉上了上楼的台阶。
江知海的房间理所当然地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新换上的被褥干净松软,一看就是刚刚换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