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室友满足遗愿后发现误诊了
这誓发得也是真毒了。
见顾洋缓过来一些,三人就扶着他上了岸。
游泳是学不成了,江知海扯了一旁的大毛巾围住他,见他们两人还想跟过来,很快就出口阻止:“我自己来就好,徐小北再游个10000,陆昂计时。”
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又不能真跟徐小北打一架,也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公报私仇了。
“明白!”徐小北答应得比谁都干脆,“你好好安慰安慰顾洋,游完了我请大家吃好吃的!”
想了想自己跟陆昂不能吃,又加了一句:“请你俩。”
陆昂站在池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是真没脑子吗?”
徐小北游到他脚下,抬起头来,委屈地望着他:“我以前都这么教人游泳的……不过他怎么会怕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
陆昂也觉得奇怪,但他对顾洋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只对着徐小北道:“你就没有什么特别害怕的东西吗?”
徐小北想了想,诚惶诚恐地道:“我怕鬼。”
“鬼今晚就来找你。”陆昂立即接话。
徐小北直接抱住他的腿:“不行!今晚我要睡床里面!”
他俩的声音越来越远,等江知海跟顾洋走出训练厅,关上门,就彻底听不到了。
家里除了他们也没别人,一离开那两人的视线,江知海是忽的矮下身子,对着顾洋比划了个手势:“上来,背你回去。”
顾洋看着他宽厚的背,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能走路。”
他虽然确实有些腿软,但也到不了真的走不了路的地步。
江知海回头看他一眼,也不多说废话,伸过胳膊来拉他一下,轻轻松松就将人背了起来。
顾洋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只能在第一时间就攀住了他的脖子。
原本说的是不会让他呛一口水,现在顾洋却吓成了这样,江知海胸腔里确实憋着一口气,但又不知道能跟谁怄,所以直到现在,脸上的表情都还很严肃,背上他之后便闷头往前走,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可他的肩膀已经足以让顾洋觉得安慰。
知道江知海不可能再放他下来,顾洋干脆侧下脸来,躺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稳健的脚步引起的些微摇晃,恍惚中似乎真的回到了当年初见的时候。
按说带着一群初学游泳的孩子,教练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不在的,但就那几分钟,顾洋也记不清那教练到底去了哪里,但等他意识到自己溺水的时候,已经连任何一个呼救的音节都发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很努力地在水里扑腾,但后来身边的小朋友都说,没有任何人听见他的动静,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路过的江知海怎么就从那么多小孩子里看到了溺水的他,还成功地把他从水里拉上了岸。
其中的记忆,顾洋已经不甚清晰,他只记得自己在水中闭上眼睛前最后看到的是江知海的眉眼,后来一边吐水一边睁开眼睛时看到的依然是在自己胸口上努力按压的他。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小朋友都傻了,一个个围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连个去喊教练的人都没有,江知海见他缓了过来,又把他背起来,送到了教练的休息室中。
虽然大家都是同龄人,可江知海因为常年锻炼,肩膀似乎比他们都宽厚了许多,顾洋当时在他背上荡来荡去,所受到的惊吓似乎真的就渐渐消弭了。
他长得这么好看,还救了我,一定就是英雄。顾洋心想。
他记得那晚睡觉的时候他是做了噩梦的,梦见自己又一次掉进无边的水里,但后来,水中又出现了英雄的脸,那梦好像也就算不得噩梦了。
就像现在,虽然被池水包围的感觉令人惊恐,但若不是如此,他便不会知道,江知海在水中吻上来的样子竟然也如此令人心动。
尽管那或许并不能被称作一个吻。
江知海一直把他背到浴室才肯放下。
男孩子平时洗澡也都像打仗是的,多数用淋浴冲一冲就完事儿了,但萍姨每次来,还是会很认真地把浴缸也跟着刷一遍。
江知海放了一缸温水,不顾顾洋的拒绝,把人剥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又抱起来,放进了浴缸里泡着。
接下来,自己也脱下衣服坐进去,把人揽在了自己怀里。
“一万米要游好久呢,放心,就算游完了,他也不敢来。”见顾洋一直担忧地拒绝,江知海终于出声安慰。
顾洋想想确实也是,他们这个浴室是跟江知海卧室连着的,再怎么说,徐小北跟陆昂也不可能跑这儿来找他们。
更何况,现在的他似乎真的很需要在江知海的身边依偎一会儿。
实话实说,两个大男人共同呆在浴缸中,无论怎样也不可能太舒服,可他躺在江知海胸口,偏偏觉出一种无比强烈的安全感,于是那点儿不舒服也就可以被忽略了。
江知海放的水温度比他们的体温高了一些,身在其中,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被烫得舒张开了,对于缓解紧张确实有很大帮助。
说来也真是奇怪,同样是水,在泳池中便让他恐惧不已,可是倾注在浴缸中却又能抚慰他的情绪,世事似乎往往都是如此矛盾的,就像是他,一边庆幸着那一场溺水让他与江知海相遇,一边又丝毫不敢向对方吐露当年的真相。
这种矛盾真是将人折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有了热水与拥抱的安慰,顾洋的身体终于渐渐放松下来,在江知海的怀中昏昏欲睡。
察觉到他的改善,江知海才终于开口问道:“为什么这么怕水?”
顾洋的心狠狠拧了下,倏地张开眼。
江知海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他咽了下口水,在水下,悄悄地将自己的拳头攥了起来:“我……以前溺过水。”
徐小北问他的时候,他可以以一句“太笨学不会”搪塞过去,可是面对江知海,他却怎样都无法再说这样的假话。
尽管都是不够诚恳,但顾洋还是固执地认为,瞒着不说跟说谎骗人比起来,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他的心脏怦怦跳着,等待江知海的回应。
江知海抱他抱得更紧了些,似乎有些后怕:“从来没听你说过?”
顾洋的指甲掐着掌心,似是试探,又似是刻意忽略重点:“本来想说的……上次听你说到家里的事……”
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还能如何开口,只能就此顿了下来。
听他提起这件事,江知海的怀抱果然有几分僵硬,过了还几秒,才终于低低地道:“那不一样,没有人会在救人之后有我这种经历,那个救你的人肯定会很自豪的。”
顾洋觉得自己的心重重晃了晃。
可是救他的人,确实有了与他一样的经历,那对方心里又会有什么感觉呢?是悔不当初,还是依然有那么一些自豪……
顾洋想开口问,却发现自己似乎又失去了说话的力气。
江知海见他久久不回话,又在背后轻轻吻了下他的发顶:“我也很感谢他。”
顾洋觉得眼眶有些湿热,不知道是不是被浴缸里的热气熏的。
“你现在还跟他有联系吗?”江知海问。
顾洋点点头:“有的……”
“那以后带我去见见他,我要当面谢谢他帮我救下你。”江知海的话仿佛来自云端。
顾洋闭上眼,感觉眼角好像流下一滴泪来:“好,等考试完了,我就带你见他。”
江知海还想说些什么,顾洋突然撑着手臂翻过身去,在他唇上摩挲着亲吻起来。
“我想在这里……”他嗓音低哑。
江知海的眸光顿时晦暗起来,箍住他的手臂倏地收紧。
或许人在惊吓过后,最好的安慰方式就是……让他在欢愉中忘记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您的自驾旅程已经开启,请系好安全带,独自领略自己想看的风景。
第44章 动心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就到了比赛当天。
正好是周六,泳队里相熟的几个当然都想来凑凑热闹,可惜泳协接人的车只给他们留了两个队员与教练队医的位置,就连顾洋这个队医助理都得自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