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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水

作者:烟猫与酒 时间:2020-12-10 01:04:13 标签:情有独钟 年下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最后江初都要上手揍人了, 才终于定下来买三号下午的票。
  “你就是想我早点儿走。”覃最端着电脑进来, 盘腿坐在江初床上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
  “你干脆以后放假别回来了, 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么费劲。”江初被他说得想笑,靠在床头朝覃最那里踩了一脚。
  脚感微妙的很爽, 他干脆没收回来, 就这么蹬着腿一下下踩着,还用脚趾头刮刮。
  不过眼看着覃最真订好了票,那股舍不得的情绪又随着尘埃落定格外强烈起来。
  “早上走太累了, 急急慌慌的, 到学校只想睡觉。晚上又太晚,”他把覃最拽过来, 一下下划拉着后背,“什么都干不了,被子都没法晒。”
  “真不要我送你?”他又刮刮覃最的脸。
  “别送。”覃最搂着江初亲他一下, “过去你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怎么着啊。”江初乐了。
  “锁在酒店里。”覃最抵着脑门儿轻轻咬他鼻子,“衣服也不给你,每天就在床上等着我上完课去找你。”
  江初点点头:“你出息了。”
  覃最笑着又埋头吻住他。
  临走前一天,覃最照例又去江连天家里吃了顿饭。
  覃舒曼的人情味儿确实比以前足了不少。
  以前他给覃最打钱就是打钱,也不提别的,跟发工资似的。
  这回还主动问了句够不够花,让覃最钱不够了就找她要。
  覃最笑笑没说话。
  他没张嘴跟覃舒曼要过钱, 以后也不会主动张嘴。
  但是覃舒曼给多少他全收着, 一点儿不客气。
  照例吃完饭, 就轮到江初照例去给他批发似的买东西。
  覃最回来的时候光着手,回去又得拖一个箱子。
  “再来一个床底就塞不下了。”覃最敲敲江初给他收拾好的行李箱。
  “你寄一个回来不就行了。”江初转身看着覃最,脑子里还在琢磨缺什么没拿。
  等他回过神,发现覃最一直在盯着他看。
  “看什么呢?”江初曲着食指挠挠他下巴。
  覃最没说话,皱皱眉抱住江初,抱得特别紧,把脸埋他肩窝里。
  覃最在想一个表达。
  一个合适的,能充分说明白他对江初感情的表达。
  很多话他不想现在对江初说出口,有他自己不好意思的成分,更多的是明白江初心里一直埋着深深的顾虑。
  他还没法给江初除了感情以外的东西,太深的话说出来只会加重江初的负担。
  “我特别……”覃最开个头又顿了顿,这种不知道怎么说的感觉简直让他有些烦躁。
  他松开江初看着他,眉头还是皱着:“你特别重要,你能明白么?”
  “啊。”江初愣着应了声,“明白。”
  理论上他能明白覃最的意思,听覃最这么说,他心里也很热乎。
  但是刚才还好好的,收着收着行李突然冒这么一句,其实让他有点儿想笑。
  看覃最这个表情,他又不好意思真笑出来。
  毕竟覃最平时来来回回就会倒腾一句“哥我想你了”,临返校前好不容易憋出句别的,他这会儿咧嘴一乐,再给伤着自尊。
  “你明白个屁。”覃最看他眼神就知道没明白,皱着眉骂了句。
  “操。”江初实在忍不住了,笑着朝覃最背上拍一巴掌,“你发什么神经?”
  覃最挡开他的胳膊,转身去客厅找烟盒,弹出一根皱眉咬上。
  江初正想着是不是得去给突然发疯的小狗顺顺毛,覃最又一把抄过他平时喝水的杯子,调头去了厨房。
  江初听见水龙头“唰啦”一声打开的动静,覃最接了满满一杯水出来,把杯子朝桌上一磕。
  “这个杯子是我,”他冲杯子抬抬下巴,又偏头看向江初,“里面的水是你。”
  “明白了么?”他衔着烟的嘴角动动,继续望着江初。
  江初盯着那满满一杯的水,半天没说出话来。
  “哎,说了我明白。”他心里跟揣满一团揉得皱皱巴巴的报纸似的,赶紧过去揽着覃最的脖子使劲摸摸他的脸,“小狗最。”
  覃最朝他脸上喷了口烟。
  返校前最后一夜的愉乐活动,因为覃最那一杯水,俩人闹得有点儿过头。
  覃最这一个冬天,从拽江初的手去用开始,一回比一回更想玩花活儿。
  什么手啊腿的,攥在一块儿互相打,到前两天那个屏保闹着闹着,到底是把嘴也用上了。
  用的是覃最的。
  年前他扯口水消毒被江初拍一巴掌,没能“消”成。
  那天真“消”上来,江初用胳膊盖着眼满脑袋炸烟花,几次控制着自己想狠狠摁他后脑勺的冲动。
  当时覃最去漱漱口没说别的。
  今天就跨在江初脖子上,低头看他。
  “哎。”江初有些别扭地偏偏脑袋。
  他在这种事儿上算不上太开放,不过感觉真来了也挺能放得开。
  但是他往前倒那么些年,压根儿没想过有一天能跟个男的扯一块儿去,更想不到会有这么个玩意儿进他嘴里。
  还是他弟弟的。
  尽管覃最流氓似的架势很传染人,他也是真不好意思,老觉得那么臊得慌,嘴皮子中间像是抹了层502。
  “别躲。”覃最用那个把他的脸拨回来。
  江初脑子里“嗡”一声。
  “你……”他被贴着的那块脸皮都要被烫烂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合适。
  覃最在他脸上梭巡一遍,目光在黑暗里烧得人心慌,最后抵在他嘴上蹭:“尝一口。”
  “你还真当你这是什么好东西。”江初连呼吸都得往旁边转。
  “一口。”覃最又给他拨回来,劲儿比刚才大,声调比刚才低,“张嘴,哥。”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覃最说。
  以后在某些时候,就应该适时把“哥”设置成违禁词。
  江初又想到那一杯水,闭了闭眼。
  他真是活了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张开嘴吃东西,是件这么有阻力的事儿。
  跟江初绷得都快抽筋了,还能攥住手只在脑子放烟花的毅力比起来,覃最完全不行。
  他抬手往墙上一撑,没多久就成了疯狗。
  前几下江初还有些分心地想东想西来转移注意力。
  ——有一点他一直觉得挺有意思,也挺耐琢磨。
  江初怎么说也是看过片儿的人,两个人真要到最后一步是要往哪儿戳,他心里知道。
  覃最知道的绝对不可能比他少。
  他天天缠着江初跟有瘾一样,却从来没提过最后那茬。
  覃最也会为这种事儿不好意思?
  那不可能。
  江初自己刚冒出这个念头,直接就在心里给否决了。
  但是能这么循序渐进,也真不知道该夸他有毅力还是别的。
  后来他就没空胡想了。
  江初被噎得食道痉挛,还没刚想干呕一声,又被撞进嗓子眼儿,胃里的酸水都快要涌上来,
  眼前黑麻麻的什么也看不见,后脑勺几乎要透过枕头压进床垫里,满鼻腔火辣辣的都是那味道。
  就他妈活生生的食物中毒。
  等这茬罪终于到头,江初昏头胀脑地漱口回来,覃最捞着他的腰紧紧抱着他。
  “还呛么哥?”他贴着江初的耳朵哑着嗓子问。
  江初懒得说话,指了覃最两下,把他从被窝里一脚蹬出去。
  覃最隔着被子又搂过来,贴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吻。
  江初在心里叹口气。
  连二十分钟都没能撑住,他翻翻身又搂过覃最,踢踢被子搭在他腰上。
  覃最的车票在下午两点。
  第二天吃完午饭,他跟上回走之前一样,把家里全给拾掇了一遍。
  周腾趴在茶几上钓着尾巴看他,覃最搔搔它脑袋,它头一撇。
  “我怎么觉得周腾跟我没那么亲了?”覃最有些纳闷儿地抬了下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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