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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锅水

作者:烟猫与酒 时间:2020-12-10 01:04:13 标签:情有独钟 年下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江初连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记忆里最后的清醒时刻,他飘飘忽忽的看了眼窗外黑麻麻的天, 当时覃最还在啃他脖子。
  之后他就两眼一阖, 意识彻底不知道飘哪儿了。
  覃最感觉到这一口叼下去, 江初的后脖子明显绷紧了点儿。
  “哥?”他搭着江初的胳膊立马圈得更严实, 抬抬脖子往前看, 边伸手朝他脸上寻摸, “醒了?”
  “嗯。”江初从鼻腔里应了声,攥住覃最的手懒洋洋地捏两下。
  这一抬胳膊, 江初才发现自己是趴着睡的,还被覃最压了大半边的背。
  “我说怎么梦见驮着半扇猪……起来。”他反手拍了覃最一巴掌,想翻个身转过去,俩人面对面。
  刚撑起肩膀, 腰背还没想发立,一阵让人牙酸的……酸,和那什么的疼, 就顺着大椎“噼里啪啦”打到江初脑子里。
  跟被腰斩了似的, 动都没法儿动。
  “操。”江初眼前一黑, 垮着肩把脑门重重顶回枕头上。
  覃最在旁边撑着脑袋看他两眼, 也没问他怎么了,喊了声“哥”,贴回去给江初揉揉按按。
  “这哥给你当吧。”江初闷着嗓子骂了句,“我快被你玩儿死了,最哥。”
  覃最手上停了停,埋下头朝江初耳根后面亲,又细又迷,还掏着胳膊重新把人搂紧。
  “现在别这么说话。”他哑声咬上江初耳廓的软骨。
  “你等会儿。”江初闭着发懵的眼皮猛地睁开,反手掏了一下,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是,你不累么?”他偏头把脸埋在枕头里,用半边脸看着覃最,皱了皱眉,“再容易那什么,这都快一天了,你也该歇了吧?”
  都不知道这虎玩意儿到现在睡没睡。
  覃最盯着江初看了好一会儿,目光定定的,看着看着又放松下来笑了笑。
  “不进去”。他低头在江初眼角迷恋地吻两下。
  江初一听这句“不进去”,头皮就跟风吹麦浪似的,每根发囊都往外钻针,一排排接一排的发麻。
  还进去……这是进不进的事儿么?
  还能往哪儿进啊!
  他感受一下,熥着耳朵“哎”了声,重新把脑门儿顶回枕头上。
  江初在过来之前,怎么也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章程。
  他昨天……不是,现在已经是前天了。
  前天晚上收到康彻的消息,江初在沙发上愣了半宿。
  他把所有的事儿想清楚,所有的心情都串明白,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都去他妈的吧。
  那张被压到底、压成片儿的橡胶,猛地弹开了身上所有乱七八糟的重量。
  就那么一瞬间,江初什么都不想管了。
  覃最。
  覃最。
  覃最覃最覃最覃最。
  江初心里脑子里眼前,全是那个坐在花坛边上抽烟的影子,全都是覃最。
  抛开所有道德束缚,雄性表达情绪的本能,其实就那一件事。
  江初想见覃最,天一亮就要见。
  他想发泄,想咬人,想把浑身翻腾的一切都爆发出去,都爆发在覃最身上,扯着头发往狠了干他。
  结果他怎么也没料到,这傻小子可怜吧啦地窝囊一个月,连声“哥”都喊得小心翼翼……
  弄起这事儿又他妈不窝囊了!
  覃最一直懵到被江初卡着脖子摁在床沿上。
  然后在江初狠狠吻上来的一瞬间,他胸膛重重一个起伏,用力勒紧江初发疯一样吻回去,每个举动与力道都像是丧失神志的野蛮人。
  “野蛮”以兴奋的方式传染开来,结局势必是一方彻底的“暴力”与征服。
  江初被覃最抡在床头想往那儿掰扯时,脑子里还残存着一点儿清明,皱皱眉要跟覃最强调谁才是大哥。
  虽然现在覃最已经比江初高了,但覃最自己也说过,江初如果真的想把他抡开,他基本没什么胜算。
  互相压制了半天,覃最抓着江初的手猛地俯下身,咬着他的脖子深深拱进他颈窝里。
  “哥。”他咬了很久才松嘴,牙齿都因为兴奋微微发颤,嗓子跟被砂纸磋过似的。
  “哥。”他在江初脖子上控制不住轻重地咬,喊着“哥”几他状他。江初要出声答应,他又吻上来不让江初说话。
  “我想你,一直都想,想疯了。”覃最的声音压低到了极致,江初一个老爷们儿完全能感觉到他有多想,想得有多疯。
  “哥。”覃最胡乱咬了一通,最后顶上江初的脑门儿,喘着气盯着他看。
  那一刻,江初彻底认了。
  他仍不知道自己对覃最的感情有多深,成分又有多复杂,能不能达到覃最在车祸第一时间想着他的地步。
  他只知道他对覃最真的没有底线。
  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男人女人都不行,能让他像对覃最这样,心甘情愿把最后的底线也放下。
  当时两人都在劲头上,虽然覃最半懂半不懂的,把江初莽得倒抽气,也不是不能忍。
  但是一整个下午。
  再一整夜。
  再到现在。
  江初洗漱完,撑着盥洗台缓了半分钟的劲儿才睁开眼。
  他的太阳穴简直跑错道连到了后边,互相牵着一蹦一蹦发着烫的疼。
  “妈的。”江初砸回床上,够了根烟皱眉点上,趴在床边边抽边骂,“狗糙的玩意儿。”
  客房把早饭送来了,覃最下床去端进来,朝桌上一搁,又忍不住摞过去接茬叠叠乐。
  “被狗糙的呢?”他扳过江初的下巴,从他嘴里要了口烟。
  江初在覃最脑袋上上抓了抓,说:“等会儿给你安排个周腾同款医疗项目。”
  “什么?”覃最笑笑,把头垂低了点儿,让江初多摸两下。
  “蛋给你摘了,还什么。”江初胳膊抬累了,趴回床沿继续抽烟。
  覃最从昨天到今天,粘在江初身上的时间,直接超越以往所有时期的腻歪程度总和。
  除了吃饭上厕所,他基本就没从江初身上下来过,连中间江初洗了两次澡,覃最都翘着跟进去一次。
  这回酒店对面就有药房,他也不跑了,直接从外卖药店里给江初买了一堆清凉膏之类的东西。
  并且还试图亲手给江初上药。
  被江初终于忍无可忍地揍了一顿。
  “哥。”两人难得安静下来单纯的摞了会儿,覃最亲亲江初的肩膀,喊他一声。
  “嗯。”江初盯着落地窗看,外面又下雪了,显得时间很慢,房间里很安宁。
  覃最正要说话,江初猛地想起来正事儿,回头看他:“你不去上课?”
  “今天周末。”覃最提醒他。
  江初这段日子的时间观念稀烂,点点头“啊”一声。
  “哥,”覃最贴着他的脖子重新开口,“对不起。”
  “晚了。”江初小臂伸出去弹弹烟灰,“现在跪下也得把你蛋摘了。”
  覃最没说话,抓着江初的后脑勺让他偏头,又吻他一口。
  江初知道覃最在为什么道歉,只是不想再接第二遍。
  全都过去了。
  他反客为主,吻完后在覃最脸上弹了下。
  “哥也有错。”江初看着他,“更年期了估计,比上学的时候还容易上火。”
  “你在我这儿什么都对。”覃最捉着他的手,耷下眼皮咬了口,“更年期这句错了,跟你起码还隔着十来年。”
  江初笑笑。
  “哥。”覃最又喊他一声。
  “嗯。”江初心里很踏实地继续答应着。
  “我以为你要等到我毕业。”覃最轻声说。
  等到毕业才干嘛,覃最没说完,但是江初仍然能听懂。
  等到毕业才勉强放下覃最还是个“学生”的顾虑。
  等到毕业覃最才能在年龄上跟他现在一样的“成熟”。
  等到毕业才真正的考虑跟覃最确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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