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每天都在黏我(上)
哪怕是目光流转时的戏谑,也是温暖的。
他总是不愿意承认,他喜欢这样的戎玉。
也正是因为喜欢这样的戎玉,才会有那样的自作多情。
季礼不敢回想自己的窘态,凑近了,在戎玉身后低声试探:“昨天,我是不是失礼了?”
戎玉切面包的手顿了顿,耳根略微热了热,脸上却笑得平平淡淡:“没什么事,你过来就睡了。”
季礼心中的暖意戛然而止。
体面的柔情又变成了酸溜溜地控诉,在他脑海中尖叫:这个骗子!他明明吻他了!还抱他睡了!!!
什么叫没做什么?!
他睡了就不想认账了!
季礼气得影子都变形了,还要忍着循循善诱:“我占了你的床,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戎玉脸上更热了:“没有。”
却猝不及防,被季礼从身后抱住了。
季礼像昨晚一样,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低声道:“骗子。现在有事了。”
戎玉试图无事发生,却被捉包当场,这下耳根真的烧起来了。
季礼声音清冷,却怎么听都透着委屈:“戎玉,我什么都记得。”
“我亲你了,你也没推开我。”
“我还抱着你睡的,你也答应了。”
他自己把自己丢脸的表现说出来了,窘迫得不行,却垂眸低声说:“……戎玉,你现在脸红了。”
“其实没什么,”戎玉小声说,“喝醉了胡闹是正常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季礼不甘心地脱口而出:“可我……”
“哥,今早吃什么?”
乐甜看着两个搂抱在一起的大男生。
两个原本还贴在一起的人,分分钟弹开,仿佛无事发生一样背对着背,脸红得像是两颗大番茄。
“请问……”乐甜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问,“你们希望我装没看见,还是祝你们幸福?”
“乐甜,还想吃早饭吗?”戎玉笑眯眯地威胁她。
但脸太红了,威胁力直接掉了十个等级。
乐甜甚至觉得自家表哥可爱得过分,甚至也跟着坏心眼起来:“我再问一句,季礼哥不需要我报警,是吧?”
然后她就被塞了一片涂满了果酱的面包。
戎玉撇过头去,偷偷扯了扯季礼的衣袖。
季礼也只能尴尬地上桌来,想到自己昨天撒酒疯的样子也被妹妹看到了,羞耻提高了好几个等级。
以后他要是跟戎玉结婚了,妹妹要怎么看他?
不对,现在已经不能再有这种幻想了。
季礼沮丧的发现,自己的自作多情竟然已经形成习惯了。
可……他要怎样才能确定戎玉的心意呢?
明明自己都已经抱抱了,难道还不够么?
难道他要说实话,承认自己自作多情,还被那只狐狸给骗了,所以之前才会口是心非,错过了戎玉亲他的脸,现在要重新再来一次,让戎玉再亲亲他一次……
且不说他根本说不出口,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一个没用又愚蠢的自大狂。
戎玉怎么可能喜欢上这样的他呢?
那……难道抱抱还不够?
他要主动做一些更诱惑的事情?
季礼一顿饭吃得魂不守舍,脸倒是越来越红。
未成年少女乐甜,愉快地跟两个大番茄吃过了一顿早饭,然后客气地问:“我要出去上课了,你们需要我今天晚点回家,让你们亲热亲热吗?”
“不用。”
“不用。”
两个大番茄异口同声地说。
乐甜笑得更开心了,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家。
戎玉顶着番茄一样的脑袋,不敢去面对季礼,又不舍得赶小少爷走,只能挽起袖子去做大扫除,假装自己很忙碌。
季礼就顶着另一个番茄脑袋,坐在房间里看书,默契地假装看不到对方的脸红,好像自己根本没有没完没了地偷看戎玉一样。
平时乐甜一个人住,都是机器人自动打扫,戎玉难得回来一次,帮小丫头里里外外清洗了一次,三两个旧型号的清扫机器人,外带一只蹦蹦跳跳的黏皮糖,跟着他风风火火地跑,从一个屋跑到另一个屋。
黏皮糖会坐在机器人头顶,帮他的忙,清扫机器人都是他修理的旧款,经常运作到一半就卡壳,黏皮糖在上头蹦一蹦、重启一下,就能继续坐在清扫机器人的头顶,在屋里风驰电掣地兜风。
拆了制冷又换窗帘、换了窗帘又熟练地去换老旧的灯管。
戎玉踩着梯|子把旧的取下来,正想跳下梯|子去取新的,手边儿忽然多了一个小小的圆灯泡。
戎玉一低头。
一只小触手,乖巧又羞怯地卷缠上他的梯|子,把灯泡送到他的手边儿。
戎玉笑了起来:“拿错了,要长条型的那个。”
小触手就飞快递上了第二个。
戎玉轻哼了一声,戳了戳它:“现在怎么这么乖?早上怎么一点儿都不听话。”
他一提到早上,小触手就一下害羞了,软软地勾他的小指尖儿。
他再一转头,另一只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接过灯管,帮他给接了上去,又缠着磨蹭他的脸颊唇边,像是要奖励一样。
戎玉偷偷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早上为了脱身,偷偷亲小触手的事情,不能让季礼知道。
公主有一个小本本,会偷偷记仇,还会喝醉了酒哭鼻子。
到时候又该说他轻薄他了。
戎玉想起季礼醉酒抱着他、凶巴巴撒娇的样子,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又忍不住有点热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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