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
温鸿玉许久没见过康念了,因为要强行压抑住太汹涌的情感,反应居然显得有点生疏,只礼节性地扯了扯嘴角。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视线始终牢牢钉在康念身上。
康念闻香而来,想了想,恍然大笑道:“这还是我教他做的!当时我们是为了开一位教授的玩笑,同学都传说他有点不行,平时留的课业又太刁钻,气人得很,所以我们炖了这一盅助他壮阳。”
提及往事,温鸿玉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那个爱尔兰老头还没听懂我们的意思,以为是在夸他威风。”
康念笑叹着摇了摇头:“真是促狭,现在想来叫人羞愧。”
徐朗月正呼噜呼噜喝完了一碗,满足地揉了揉肚皮:“那后来你们怎么还在炖?”
这次是温鸿玉率先发言:“因为方子精妙,回味无穷。”
他缓缓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康念,康念皱眉,未回应他的目光,唇角笑意也淡了下来,而徐朗月正盯着温鸿玉特地运来的汤煲,犹豫要不要再喝一碗,很是没有出息。
小少爷最终还是决定再盛一碗:“唉,确实好好喝哦,就算流鼻血我也顾不上了!”
他以壮士断腕一般的气势伸出了手,温鸿玉却施施然挽起衣袖,很是贤惠地盛满一碗,还特意捞了不少好料在内,徐朗月下意识以为这是递给自己的,脸都提前红了,正打算接过之后要大大亲他一口——
然而温鸿玉看也没看他一眼,亲手将这一碗递给了康念,低声道:“尝尝看,我保证还是从前的味道。”
徐朗月的笑容忽然便顿在了脸上,凝成自己空碗中冷透了的油花,难以下咽。
第30章
30
温鸿玉只顾着盯住康念,根本没分神留意小少爷的情绪,康念却敏锐地体察到了他的尴尬,不动声色地接过汤碗,并没有喝,只笑着转向徐朗月,试图把他重新带回三人对话当中:“差点忘了问小徐大夫,我不用忌口吧?”
徐朗月轻舒一口气:“不忌口,这家伙也在试用,还不是每天喝!”他说着挽了温鸿玉衣袖一下,以亲昵小动作缓解方才刹那间的心悸。
这家伙确实不如念哥懂人心,如果他俩真的言笑晏晏谈起从前的事来,徐朗月插不上话,一定会坐立不安。
其实徐朗月还没见过温鸿玉和康念长时间单独相处,之前都是在公共场合见面,这次却私密很多。
最近温鸿玉在他面前越来越不加掩饰,小少爷本就敏感,又是对着朝夕相处的枕边人,立刻便察觉到温鸿玉看着康念的眼神格外炽热,涌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令他心慌。
明明之前没有的,难道是他现在独占欲太强,自己想得太多?
小少爷这时还不懂,越喜欢一个人,对他的关注程度就越深,也会看到更多从前潜伏于水面之下的真相。
他最近很纵容温鸿玉,一般都是主动示好,然而温鸿玉居然还是不给面子,根本没回应他,反而深深皱起眉头,横臂夺过康念手中的汤,在康念诧异神情中急切地追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试用的?他有没有告诉你可能会有副作用?!”
徐朗月被温鸿玉的语气震撼——他问得这么急不可耐,就像自己存心要害人似的!
康念显然也没想到温鸿玉的反应会这么大,皱眉推开温鸿玉,拉远同他之间的社交距离,看着徐朗月,温和地示意对方安心:“朗月和我解释得很清楚,我是自愿签下的知情同意书,怎么,难道你是被朗月‘骗’过来的不成?”
他故意讲得轻松,会看眼色的人都该顺着这句调侃借坡下驴,然而温鸿玉眉头还是刀削斧凿一般皱着,上上下下打量康念:“……你最好多注意自己的身体,知情书上还有遗漏,他没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康念听他越说越偏,只得端起公事公办的态度:“如果真有遗漏,我会和徐总讨论的,到时候再走程序补充,不过我很信任朗月的专业水平,现在我也并未发现副作用。”
康念今天来并不只是为了公事,他是来给徐朗月送自己婚礼请帖的,他和未婚妻都是很高效的人,按部就班筹备好了一切,双方父母也都满意,年少时期和温鸿玉的一场轻狂对他而言,已经彻底成了往事。
然而他没想到温鸿玉也在,而且这个表现和康乔之前汇报的“感情进展非常好”很不相称,还是那么执拗,令他颇感头疼。
直觉告诉他,如果现在送出请柬,一定会刺激到温鸿玉,还是找个时间让康乔转告小少爷更合适。
于是康念最终也没喝那碗冷透了的汤,而找了个公务繁忙的由头,匆匆告辞。
温鸿玉却没急着走,亲自挽起袖子,慢条斯理地收拾,像是还有话要说,徐朗月诧异得很,等他先开口,可是他又一言不发。
小少爷只得耐着性子问:“你到底怎么了?刚刚讲话那么冲?”
温鸿玉*本没有正眼看他,语气淡漠:“没怎么,你知道康念现在有交往对象吗?”
徐朗月皱眉:“听康乔说过,我提醒念哥试用前最好征求伴侣同意,他说没问题。”
温鸿玉挑眉,不含任何感情地笑了笑:“是这样啊。”
他转身欲离开,徐朗月一把揪住了他:“你有话直说!”
温鸿玉没有回头,三两下弹开了他的手:“既然你坚信自己的职业操守没问题,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在温鸿玉看来,徐朗月是又把歪脑筋动到了康念头上,这撒谎成性的小东西当年没害到人家,现在眼看着人家一步步接近他哥哥,便认定温氏的人来势汹汹、不怀好意,要给人家添堵。
徐朗月有一瞬间几乎要哭出来,不得不低头将视线转向别处,深呼吸数次,压抑着喉头哽咽,尽可能冷静地道:“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你是我们进行四期试验以来唯一的特例,康乔也告诉我他哥的交往对象是beta,不会产生我们这样的标记问题。”
温鸿玉挑眉,“啊”了一声,也不知道是认可还是不认可。
徐朗月咬牙继续解释:“我已经在写你的情况报告了,本来之前就要通知到每一位受试者的,但——”他顿了片刻,忽然说不下去,但是什么?难道要坦诚他是怕温鸿玉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想等他痊愈之后再告诉别人这件事?
他太顾忌温鸿玉的敏感和多疑,这才是他职业上最失格的污点。
小少爷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放弃辩解:“算了,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全。”
温鸿玉沉默片刻:“……你应该先告诉我,这样的事不会再有下次。”
说罢,温鸿玉推开门,自顾自离开。
从那天起,他们陷入了结婚以来的第一场冷战。
徐朗月想不通,温鸿玉到底是指责自己没告诉他什么?没向他事无巨细汇报康念的动向吗?
温鸿玉对康念的态度仔细想来过分可疑,要说是老朋友,单身舞会和婚礼康念的确也都受邀参加,没什么异常之处,可平时温鸿玉和他的联系还不如对康乔多。
要说是有仇,或者在争温氏话事人的位子,那就更不像了,温鸿玉对着敌人一贯是笑如阳春三月,比对着亲爹都温暖——就像他在外人面前对徐朗月一样,温柔得太刻意。
若不是徐朗月还要每天监督他吃药,观测他的情况,两人几乎不讲话。
徐朗月每每试图和他进行长谈,温鸿玉都会四平八稳地挡回去,这让小少爷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温鸿玉注视康念的眼神很是怪异,愤恨中带着留恋,近来这眼神时常出现在徐朗月梦中,惊得他一头冷汗,枕边却空空荡荡,没有人,小少爷只好抱着自己,将消瘦不少的脸颊深埋入膝头。
月光清寒,照彻他的遗憾——温鸿玉答应过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己,最终却也没有做到。
温鸿玉给他气受的手段倒是很高杆,徐朗月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婚内冷暴力,在家不闻不问,当他是空气,在外却十分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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