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鲜花美人
小少爷整个人压在温鸿玉受伤的一侧手臂上,而温鸿玉刚从父亲的病房里赶回来,得知温五的突然来访,整个人都眉头紧锁:“这里不能再住了,老爷子也在这儿急救,免不了会和他的人碰上。”
温鸿玉深知,父亲这一病,譬如时值惊蛰,毒蛊蛇虫纷纷出动,不管现在徐朗月心里怎么想自己,自己都绝对不能松手,保护小少爷的安全和稳固自己的继承权同样重要。
如果康念能听到他的盘算,恐怕会理智地指出:“当你把徐朗月和整个温氏放在同一架天秤上衡量时,你喜不喜欢人家这件事还用问吗?”
然而眼下温鸿玉要处理的事千头万绪,实在没顾得上理清自己的思绪,倒也不怕挨揍,亲自去找了大舅子,两人研究了许久到底转到哪家私人医院最安全,徐朗月又不能久离温鸿玉,决定好之后他立刻返回来陪床。
徐朗月压了人家半天,这才不好意思地低头道:“你疼吗?”
温鸿玉用另一只手在和下属发消息商讨对策,眼睛也不抬地回答道:“没什么感觉。”
小少爷“哼”了一声:“那看来是我哥揍得还不够狠。”他一边说,一边不解气地揪了一下,“算了,你疼就疼吧,反正也没有你咬我那一口疼!”
温鸿玉感觉就像一只奶猫在拿自己的手磨牙,浑不在意,徐朗月却不想再惯着他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害怕温五吗?”
温鸿玉理所当然道:“他和我素有积怨,我是不会留着他们这批亡命之徒的,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想着除掉我扶持个傀儡,对你当然不可能有好脸色。老爷子没倒的时候彼此还能装一装,现在他是等不及了,到底是刀头舔血的,来得杀气腾腾。”
温鸿玉说罢,冷笑一声:“不过他也太看低了我,能在老头身边平安活到这么大,我难道是个坐以待毙的傻子?我家这些事说了也脏了你的耳朵,你不用太操心,有你哥和我在,他就是想动你也得先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徐朗月沉默片刻,喉结滚动,踌躇着开口道:“说到这个,你父亲到底是因为什么发病的?”
感受到温鸿玉身体一僵,徐朗月有点应激反应,果断从他身边挪开,生怕再被伤害。
温鸿玉只得收敛警惕神色:“……吓到你了?”明明以前是张牙舞爪的精神小猫,现在怎么怯生生的,像被人虐待了一般,连自己的饲主也不敢相信,靠得近了还会发出“咪咪咪”的虚弱吼声来威胁。
他这反应既可爱又可怜,温鸿玉只觉得心脏像是被谁狠攥了一把,讪讪地向他伸出手,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现在徐朗月对他来说才真有点猫主子的意思,猫可以主动撒娇,饲养员却严禁主动揉猫。
徐朗月有点尴尬,但又确实害怕,只好往被子里缩了缩,用被子结界保护自己,小声道:“虽然我们是做不成情侣了,但能不能做稍微坦诚点的合作对象?你父亲突发急病和你有关吗?”
温五话里字字句句都在暗示这种可能性,而如果温鸿玉真的能做出弑父之举,徐朗月会怀疑先前主动为他辩护是否符合自己的道德标准,小少爷很忐忑,希望温鸿玉能诚实回答,又隐约期望他会回避。
然而小少爷在这边天人交战,对方脑子里转的念头和他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温鸿玉死死皱着眉,心中十分不快:谁说我们做不成情侣?我们命中注定契合,就算我能放手,事实也证明,你不可能离得开我。
第38章
38
徐朗月没听到温鸿玉内心这恬不知耻的自信感想,他自欺欺人地捂住了耳朵,摇头道:“算了算了,我不问啦,你们家的事还是少讲给我听,就算真是你干的也别告诉我。”
温鸿玉拉开了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道:“不行,你已经算是半个我们家的人了,该听还是得听,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再产生更多误会。”
徐朗月沉默,听他娓娓道来:“这事得从十多年前说起,你可能不了解,但我家祖上转运的是地下流通的信息素药剂,其中有相当多违禁药品。”既然温五黑了病房的监控,正好利用这个不会被人窥视的机会解释一番。
“我父亲接手后,这部分业务大多割裂,仅剩的也暗藏深处,由专人负责,比如温五这样的危险人物。”温鸿玉面色复杂,说不上是讽是叹,“但我父亲本人其实并没有多高的道德感——从我这个私生子身上就看得出来,天知道我还有多少兄弟姐妹流落在外,你也知道他之前出了事故,身体大不如前,这才逐渐对我委以重任,他不是信任我,只是力不从心,别无选择。”
“我劝过他,家里人也都劝过,遵医嘱静养治疗,该放手的放手。”温鸿玉耸了耸肩,“但要是能听得进去,也就不是他了,他一直在私下服用刺激alpha信息素分泌的激素类药物,副作用很强。”
徐朗月一惊:“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总不会是还想要孩子吧……他服药是为了强撑着精神继续掌权?”
温鸿玉面色漠然,点了点头:“医生是温五引荐的,不是什么正经医生,和他搭上线费了我不少功夫,温五对他威逼利诱,他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温五手里,心怀积怨已久,我给的钱足够,他儿子也送走了,所以他会私下告诉我老爷子的真实健康状况。”
徐朗月有点尴尬,他是想知道温家的事,但没想到一上来就这么细:“这么详细的隐秘你可以不用告诉我,我自己能理解。”
“你理解是你的事,我一定得解释,否则……”温鸿玉苦笑一声,“全凭自己脑补早晚会坏事,我已经受到教训了。”他说着举了举被徐长明折断的手臂,徐朗月忍不住笑了,虽然有点缺德,但看他倒霉,真的很快乐。
“总之,老爷子的情况我心里有数,就在这一两年之间,所以我才敢回来,顺从他的意思订婚,再不回来只怕来不及。”
徐朗月能理解副作用积累的效果,之前每次见老爷子,他都精神矍铄,眼中神采奕奕,想必用药甚猛,而且这种信息素药剂都有成瘾性,一旦形成依赖,只会越注射越多,希特勒便曾被私人医生蛊惑,从注射动物激素开始,一步步沉溺于止痛药、古柯碱,死前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已经趋于疯癫,也因此造成了更多战争惨剧。
温鸿玉知道以徐朗月的专业水平,一定能明白,故此也不多讲细节:“所以他这次出事我是真没想到,我就算要动手也不会这么草率,更不会选在这个关口。”
徐朗月幽默地自嘲道:“是呀,现在我哥在后面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你还要照顾我这个麻烦。”
温鸿玉求生欲发作,立刻道:“你不是麻烦。”
“那就是累赘——讲得好听点也不过是责任、赎罪,反正你不喜欢我。”徐朗月刚一说完,便发现这口吻近似于赌气撒娇,连忙翻过身去,回避温鸿玉的视线。
温鸿玉深知这种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是错,老实挨打就好,遂明智地绕开了这个话题:“……说句大逆不道的真话,我等着他自取末路也就是了,凭什么要冒着嫌疑脏了自己的手?”
小少爷长舒了一口气,回身拍了拍温鸿玉,这次很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口:“不是你干的就好……虽然知道你是个什么德行,但如果真是你,我会很害怕。”
温鸿玉无言,试探着一点点伸出手指,回握住了徐朗月渐渐温暖起来的指尖。
“看来这次纯属意外?”
“算是因果有报吧。”温鸿玉淡淡道,“自从订婚时我举止忤逆,他就一直看我不顺眼,说好的放权期限被一再延后,和你家谈合作时也刻意把我的人排除在外,然而要应付这些事是需要精力的,我刚刚和医生谈过,他最近注射得太凶,身体撑不住也是必然。”
亲爹又咎由自取地少了好几年寿命,温鸿玉却没有半点悲伤,反而坦然自若地在徐朗月面前表示:“我还是得去他病房里表演孝子,不过一有机会我就赶过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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