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Beta朋友
“……?”
我有点震惊,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
吮吸一会儿我的舌尖,他松开搂住我腰的胳膊,低垂着眼睛,睫毛颤动着,像是还在观察我的舌尖状态。
妈的,跟他亲完更痛了!
我把嘴闭上,不肯再给他下嘴机会。他这才抬眼看着我的眼睛,可能看出了我眼中的抗拒,他说:“我去给你拿冰淇凌降降温。”
我点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
我坐在料理台上吃冰淇凌,度延一倚在我身边陪着我。
“你要吃吗?”
我喂他一勺,他摇摇头,没接。
我又继续塞自己嘴里。
刚刚的事情仿佛只是一个插曲,我们都没再提。
“你刚刚在做什么?”我叼着勺子没话找话地问他。
“准备练琴。”他说。
“我怎么从来没听到你弹琴的声音?”我好奇道。
“因为家里做过隔音。”度延一耐心回答我的问题。
说起来,我都没听过度延一弹琴,只知道他妈妈是很出名的音乐家,他也算是从小就受到家人熏陶。他现在也会给一些乐队写歌,地下乐队,音乐公司都来找过他,作曲是他现阶段的谋生手段。
“我能不能旁听?”我讨好地又挖了一勺冰淇淋给他。
这次他居然吃了。
我叼着他舌尖扫过的勺子愣了几秒神,才想起来我刚刚叼了半天这只勺子,他竟也不嫌弃我。
“可以。”他按了一下我的脑袋,“你想听什么?”
“我都可以。”
度延一家的书房很大,大到足够放下一架三角钢琴,他的钢琴跟他本人有点像,都是看起来华丽精美,光彩熠熠,让人不敢触碰。
我没去搬书桌旁那把椅子,而是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一边挖冰淇淋吃一边听。
后来想想,这样也是有点不够尊重人的,毕竟没有哪个智障去听音乐会的时候还抱着爆米花和可乐的。大家都是带着对音乐的敬畏与心中的神往去的。
他坐在钢琴前停顿了一会儿,可能在思考或者说是在愣神,在我开口准备打破这片寂静时,他开始按动琴键。
我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度延一弹琴时的神色很认真投入,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
他弹的这首曲子我没听过,算不得什么忧伤凄美的旋律,偶尔还有点轻快在里面,可又无端令我心觉压抑,忍不住屏气凝神地倾听。
冰淇淋被不自觉放下,我只觉得被冰淇淋麻痹过的舌尖又开始泛起丝丝的痛意。
我等他弹完这首曲子才出声问他,“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度延一转头看着我,神色很平静地说:“Without you i am dying。”
可他的眼神深沉得让我心慌。
我不知道,他是心血来潮随便弹了一首,或是这首曲子是他喜欢的,所以想分享给我,还是因为……这是他想对我说的话。
没有你,我会死去。
作者有话说:
度延一:(震惊脸)恬恬不喜欢李承霖了是因为李承霖骗了他!我该怎么办?!
第17章
48.
程巽打电话跟我打小报告,说听到我妈跟她的小姐妹们聊天,还说起来我的人生大事。
他模仿我妈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的——
“你们说我们家恬恬,是长得好,性格,性格先不说,条件也也好,哪儿都好……”
我打断他:“我性格怎么了?”
程巽说:“你问你妈去。”
“……你继续。”
程巽停顿片刻,捋了一下他的思绪,然后继续他的表演:“哪儿都好,就是对Alpha有抵触心理,这么多年了也安定不下来。我有时候就想,他是不是喜欢Omega啊。你们有谁认识同O恋的家长吗,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跟他们取取经,现在咱们国家对同O恋婚姻好像还没有什么保障吧?这可难搞……”
“……”
同O恋?
敢情,我妈比我想象的还要开放,我还在担心她不接受我找个Beta对象,没想到她已经思想前卫到开始研究同O恋婚姻维权。
看来是我这个儿子思想太落后了。
程巽还问我:“哥,你不会真的喜欢Omega了吧?”
我头一次这么心疼我爸妈,生个Omega——我,是个怕Alpha的,生了个Alpha——我弟,又是个智商残缺的。哪个都不让他们省心。
我说:“我喜欢不喜欢Omega,妈不清楚你还不清楚?我真喜欢Omega,那李承霖算什么?”
我弟认真回答:“算你用来掩盖自己真实性取向的一个工具,老实说,哥,我也觉得你这种性格,真的不太像那种喜欢一个人就死心塌地地对他好,不求回报地付出的那种人。”
他这么说,我倒是来了点兴趣,“那你说,我这种性格,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弟想了想,说:“追不到就换个人追的那种。”
我心说你还真说得没错,我还就是要换人了。
虽然他说得没错,但还是让我很不爽,于是,我喊了一声:“小巽。”
程巽乖巧应声:“诶,哥。”
“想不想吃红心火龙果?”我问他。
“……”
程巽被我气得呜咽着挂掉了电话。
我在心里默默盘算,看来是要三块芝麻糖饼才能哄回来的程度。
49.
程巽对红心火龙果反感是有原因的。
程巽小时候就有点憨,吃完红心火龙果排便都会带颜色,程巽不知道。
他第一次吃完,隔天去厕所撒尿,发现自己的尿居然是粉色的,他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一瞬间,天塌地陷,眼前一黑,仿佛人生就此终结,小小的他,绝望到无以复加。
程巽还不敢跟我们说,怕我们伤心。于是,他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突然特别懂事听话,没事还就喜欢粘着我,抱着我胳膊不撒手,跟我说下辈子还要给我当弟弟。
我那个时候烦他烦得不行,说他:“这辈子你就够让我头疼了,怎么来生你还不放过我?”
程巽还把自己攒的零花钱,以及那张用来存他压岁钱的银行卡都交给我。
他红着眼睛跟我说:“哥哥,本来我是想攒够钱,和你一起坐宇宙飞船的,现在只能你一个人去看了。”
我还真没想到程巽的梦想这么远大,还要跟我一起坐宇宙飞船。
程巽的小手紧紧抓着我,黑葡萄大眼睛含着两泡热尿,不对,是热泪,他嘱咐我,等我见到了外星人,一定要告诉他们,我有个弟弟叫程巽。
我捏着程巽的包子脸问他:“你是不是闯下什么弥天大祸了?”
程巽瘪着嘴,瞪着眼睛看我三秒,然后嗷一嗓子,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拽着我袖子给自己擦鼻涕眼泪,他抽抽嗒嗒地告诉我:“哥,我得了绝症,我就要死了。”
我原本还在嫌弃他用我袖子擦鼻涕,听到这话也不顾得自己衣服了,“谁告诉你的,你得绝症我怎么不知道?”
程巽说:“我尿尿尿出血来了!”
他这话也是属实把我吓得一激灵,我跟着他进了厕所,指挥他把着小唧唧硬挤出来几色尿液,等我看到马桶里的粉色尿液之后,我总算松了一口气,又好气又好笑。我说:“这不是血,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尿尿也这个颜色。”
程巽把着小唧唧,也不能抹眼泪,他听到这话,仰着脖子看着我,哭得更伤心了:“哥哥,你要是也死了,爸爸妈妈得多伤心啊!”
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心里还挺心疼,抽出纸巾替他擦了擦鼻涕,又帮他抖完小唧唧给他提上裤子,我耐心跟他解释:“不是,是你昨天吃了太多红色的火龙果,尿尿才这个颜色的,真的没事,不是尿血,我们都不会死的。”
那天程巽抱着我哭了好久好久,委屈巴巴地跟我说他这几天多害怕,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