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满杯(上)
蕊蕾没想到这个辛千玉这个人平时不声不响的、说起话来却那么犀利,怪不得能巴着宿衷这“绩优股”呢。蕊蕾清清嗓子,稍微缓解尴尬,又看向宿衷,只说:“你仔细打听去,就知道我刚刚说的话不是唬你的,现在圈子里都在传你陷害凯文的事。”
辛千玉听到蕊蕾这么说,更气得脸红脖子粗。遗憾的是辛千玉又不能打女人,只得捏紧拳头瞪着眼,在脑内模拟套大卫麻袋。
宿衷却说:“我不用打听,我也知道。已经有人告诉我了。”毕竟,宿衷在圈子里也是有自己的人脉的。
蕊蕾听了这话,略松了一口气:“那你就知道我没骗你了。好几个老板都答应了大卫,不会用你的。你现在的路就只有一条,就是回去跟大卫认错。”
宿衷的语气很冷淡“我就是知道了这个情况,才拉黑你和大卫的。”
蕊蕾愣住了。
“没事的话就回去吧。我和你们已经没关系了。”说完,宿衷就当着蕊蕾的面把门关上了。
宿衷关上门后,神色如常,好像蕊蕾的话就是耳边风一样,过了就没了。
辛千玉忧心忡忡地看着宿衷:“衷哥,你居然辞职了?我都不知道?”
宿衷却说:“工作上的事情一般也不需要说太多。说起来,我也不太知道你的工作状况。”
这话宿衷说的是事实,但听进辛千玉的耳里却是指责一般。辛千玉一直隐瞒自己的真实工作状态,又有什么资格质问宿衷?
辛千玉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一句话不敢多说,满肚子的疑惑也得塞回肠子里,然后把它当一个屁给放了。
辛千玉也不知该怎么面对现在这个难堪的境地,他心情很复杂。
而策划了辛千玉“画皮掉落”大戏的辛慕对后续发展也挺感兴趣的。她特意找天上班去“偶遇”辛千玉,并对辛千玉投向关怀的笑容,而辛千玉则当场给老妈摆了个臭脸。
看着儿子的臭脸,辛慕倒觉得好笑:“你拉着个脸贼长的给谁看呢?”
“谁看了就是给谁看的。”辛千玉回了一句。
辛慕被自己儿子顶撞惯了,一点不生气,只说:“你对着亲妈倒是挺大脾气的,不知对着男朋友是什么样子?”
辛千玉的脸更绿了。
“你们回去之后吵架了吗?”辛慕问。
“没有。”辛千玉干脆地回答,“我们从来不吵架。不劳您费心!”
辛慕闻言,竟觉得有些可惜似的叹了口气。
这悠悠一叹跟火上浇油一般,烧得辛千玉气哈哈:“怎么?我们不吵架,您很失望啊!”
“是啊。”辛慕直言不讳,“你们之间的相处也太不正常了。”
辛千玉再次被堵住了,嘴巴张了张,发不出一句响亮的言语。
见着儿子这样失意,辛慕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只道:“我看不惯你以伪装讨取男人欢心,故意戳破了你。你心里是明白的,应该不会怪我才是啊。”
辛千玉不说话,只哼了一声。
辛慕自顾自说下去:“我想,他要只是喜欢那个假模假样的你,那一定会大失所望,很难和你继续交往。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却被你欺瞒了那么久,应当也是会有一场风波的。现在看来,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说来……”
辛慕这段分析很透彻了,也正正戳中了辛千玉的心病。辛千玉忍不住竖起耳朵,带着几分警惕地问:“那么说来……?您有什么高见?”
“那么说来,他就是那个样子吧。”辛慕说。
“什么样子?”辛千玉忍不住追问。
辛慕道:“就是那个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太大兴趣的样子。”
辛千玉怔住了。
“包括对你。”辛慕拍了拍辛千玉的肩头。
辛慕这一拍,就像是拍了一个光头佬的大光头似的,把人轻易给激怒了。辛千玉恼羞成怒地甩开她:“你知道个屁!”
辛慕轻蔑地笑笑:“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说他不喜欢你。”
“他……”辛千玉又瞬间平伏下来,对他而言,没什么比“宿衷喜欢你”更能安抚他的心神了。
辛慕又说:“只是,他无法像你喜欢他那样喜欢你而已。”
这句话像是绕口令一样,颇有些曲折,但吹进辛千玉的耳朵里,却直得像一支箭,直插他的胸口,心脏立即汩汩淌血,疼得他脸色发白。
看着儿子受伤的表情,当妈的也挺心疼的。辛慕摇摇头,叹气说:“你太像年轻时候的我了……你懂吗,就是那种爱就要爱得轰轰烈烈、地动山摇的大傻逼。宿衷挺好的,但就是不合适,他不是傻逼。”
说完这一大堆,辛慕露出了哲学诗人似的表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辛千玉心里很虚弱,但脸上很刚硬,“你说我是傻逼。”
第11章 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辛慕还是那句:“男人像狗,别把他太当回事,好吗?”
辛千玉的脸还是僵的,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母亲的话。
看着辛千玉的脸色,辛慕摇摇头,说:“别说那么多了,开会去吧。”
说起来,辛慕今天肯上班,是因为要开会,一个重要的会,一个老爷子亲自主持的会。
老爷子是玉琢集团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年纪一大把了,但仍没得退休。主要是他的三个儿女都没法独挑大梁,孙辈中能进老爷子法眼的就两个,一个是外孙子辛千玉,一个是内孙女辛斯穆。
辛斯穆年纪比辛千玉大好几岁,也就比辛千玉早进集团好几年。她现在已经是集团的常务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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