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佬揣了我的崽后
路越溪点点头。
他以前和朋友也就去过一次古城区那边逛灯展,只不过人山人海的,进了个门出来连鞋子都找不着了,他被那种波澜壮阔的场面挤得够呛,所幸就再也不去了。但像这种私人的灯展他还是第一次来。
两人并肩行走,这晚并没有月光,悬铃木上高挂着灯笼,错落之间摇晃的烛光洒落一地,寄托着人们美好愿望的红饰带轻轻飘扬,颇有几分意境。
这条道路有点长,走到尽头的时候路越溪感觉到肚子好受了不少。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可比刚才热闹了许多,十里长街,人声鼎沸,这跟路越溪记忆里的花灯灯会展才贴近了些。他指尖轻轻的点着一盏古朴典雅的官灯,金色的光芒映在他充满好奇与兴奋的的双眸里。
......
不同于刚才路上的昏昏烛光,这里灯光辉煌,仿佛已将所有的黑暗驱逐殆尽。顾宴南身着黑色大衣,前襟裹着腹部,但还是微微有个隆起的弧度,光亮之下他的身形一下子暴露在众人面前。
注意到旁人若有若无向他这边投来的眼神,顾宴南眉眼轻蹙,隐隐有几分不悦。
路越溪突然跳到他的眼前,手里拿着个不知道哪里得来的一个大灯笼,把他放到了顾宴南的手上:“帮我拿着。”
顾宴南审视手中丑丑的灯笼鱼,通体红纸,可偏偏尾巴尖处是蘸了满满的浓绿,他发现自家小孩的审美依旧是一言难尽,其中最为偏好这种花花绿绿的浓重色彩。
路越溪手里边还有另外一个灯笼,比他的要小上一号,是个雪白毛绒绒的兔子灯笼,红眼睛,三瓣嘴,长长的兔耳朵。顾晏南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弯唇,果然还是像小孩子的性格。
路越溪也注意到他的眼神,郁闷道:“我本来是不想要这个的,可是那个摊主硬要塞给我。”他把灯笼抬高,烛光左右摇晃着,看了一眼,话语里尽是嫌弃,“这大板牙,怎么那么丑啊!”
顾晏南牵起他的手:“走吧,带你去看看其他的地方。”
第50章 有诚则灵
路越溪乖乖的跟在他的身边,边走边用手轻轻的揪着兔子的耳朵,像是还在为摊主怎么给了他这个灯笼而郁闷着。
两人沿着竹园的主廊走廊来到了另一处天地,这是个复古的院子,亭台楼榭,朱墙环护,院中鹅卵小路相衔,山石点缀,四周抄手游廊檐上别致宫灯悬挂。
这里就几乎看不到外人的存在了,更像是私人的住宅区,清幽而静美。
路越溪的步子急了些,路过假山时一股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之地沿石隙之间倾泻涌出,他险些被喷了一身,幸好顾宴南揽着他往旁边退了些。但是袖口和前领上还是沾了一大片的水渍。他抖抖袖子,圆滚滚的水珠就掉了下来。
然后他看着被浇灭、只余下袅袅白烟的灯笼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顾宴南拧着眉头,望着他几近湿透了的胸口,刚想开口说话,眼角处就看到路越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中的灯笼,就道:“要不你拿我手上这个吧。”
路越溪拒绝了他,摇摇头道:“不行,那个是我专门挑给你的。”他泄气,“算了,也来不及换一个了,我们要赶在九点前把另一个挂上去。”
顾宴南想摸着他脑袋的手一滞。
……
路越溪下笔苍劲有力,行云如流水,字行勾勒完毕时笔尖在丝绸上停了片刻顿时晕开一笔浓重的墨,他连忙把笔收了回来,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旁边的老先生笑呵呵的看着他们道:“写完之后,两位先生可以一起挂上去了。”
路越溪“嗯”了一声,探头去看他对面的顾晏南写了什么,顾晏南并没有掩饰,只是抬起头,似笑非笑的扫了他一眼。
路越溪鼻子“呼”出一个声响,微扁着唇瓣,耳朵抖了抖把脑袋缩了回去。
他们两个把灯笼高高齐排挂起,这一条长廊原本就已经有很多盏明灯,夜深更衬柔光似流水,忽有夜风来袭,烛光漫漫,不知何处的铃声悠扬传来。
两人离去后,轻盈的夜风悄悄的将两条轻飘飘的红绸带吹得凌乱,而后又使之紧紧的缠裹在一起。
不知道谁用心刻写的红绸带被轻轻的翻了个面,随着夜风荡漾,上面书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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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安稳,与子共老。
人生如此,岁月静好。
*****
路越溪把工作人员递给他的衣服重新换上,他里面就只身着一件白色衬衫,夜间露水重了些,温度比白天还要低了,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不得不说,不愧是私人庄园,对每一个人服务都很贴切。
顾宴南的朋友名字叫项山,是个典型的富家公子哥,上半身着一件单薄的黑色皮衣,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视线流转着,怀里拥着个深v露肩短裙的女人,丰满诱人的胸口呼之欲出,女人千娇百媚的贴在凑在项山的脖子处上,只留下半侧眼眸紧紧的盯着与他们对面坐着的顾宴南。
项山的眼睛在他和顾宴南之间上下左右转着,像是在打量什么稀罕物件似的,半晌后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说了三个“怪不得”。
路越溪被他佻达语气身后若有若无的探究,以及轻佻的视线惹得心头十分不悦。不过对面是顾晏南的朋友,他也不能做些什么。只能不虞的捏捏拳头,生平第一次产生想要快点离开的念头。
顾宴南对项山这轻浮的性子早已习以为常,两三句话语交谈离不开风花雪月。停止沟通之际,他眼睛转向路越溪,看着自家小孩像只受惊了的刺猬,支棱起周遭全身的荆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手心的痒痒想给人顺毛。
项山将对面友人毫不掩饰的神情尽收眼底,嘴角弯起的弧度不禁一僵,按着额头,忍不住感叹究竟他的小情人有什么魔力,竟然能将一个商业场上被他们称作冷面阎王的人收住。这样想着,视线不经意在路越溪身上停留得久了些。
项山思索着入了神,待看到到顾晏南身边的少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和友人警告的眼神时,他才回过神来。“啧”了一声,的确得天独厚的外貌是人生来的第一张好牌,大部人的起点输也就输在了这一张上天赐予的好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