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佬揣了我的崽后
只是......
许北眉毛拧成一团,他没想到幕后主手会是谁,既然那么缺德,把人的隐私公布与众,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学生间的消息本来就是互通的,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无聊至极的学生无限放大,并以极其可怕的速度在群体间掀起轩然大波,以至于沦为他们的饭后茶余的话柄。
他指尖在李耀文的摊开的书面上轻敲,成功吸引住李耀文的视线;“你的那个日记本.......”
李耀文僵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唇色用力抿得发白。
他的家人为了他能更好的投入学习中,将他一切的电子产品都个没收了,所以他平时有写随手日记的习惯。本来只是偶尔写写,但自从那件事被发生之后,写得是越来越频繁。
他那天起床晚了,随手把书桌上的全部本子捞进书包,可当他回到家时,发现日记本却不见了。
李耀文喉咙干燥得厉害,连说话都很困难:“在哪里?”
许北被他骤然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就被教室门口班长的声音打断,“李耀文,班主任找你,在B栋415。”
班主任教室不是在楼上吗?怎么会跑到b栋呢?况且那个不是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吗?
许北想。
李耀文心跳如鼓雷,猛然站起,他脑袋本来就涨得厉害,大幅度的动作使得他脑袋更晕了。
他亦步亦趋的跟在班长的身后,脑子沉重得厉害,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耳边传来的叽叽喳喳的声响被他揉成一团,胡乱的往脑海里塞着,逐渐翻涌成一片惊涛骇浪。
“那个日记本是他的?”
“没错,就是他。”
“哎,我就说嘛!拒绝我那么多次的人果然是恶心的同性恋。”话里话外透着嫌弃。
.......
李耀文搭在大腿上的指尖轻颤着,眼神僵硬的盯着前方一个虚无的点。
415到了,班长抿唇在李耀文的肩头上拍了两把,眼睛里透着担忧“进去吧。”而后补充一句,“放心,老师们不是那么古板的人。”
他推开了门,原木沙发上坐着四人还站着一位女老师,他对面靠墙沙发上的是母亲和他经久不见面孔的父亲,皆是神情严肃,面色寒冷的的盯着他站立的方向。
李父瓮声瓮气的,沉默隐藏的情绪像一枚将要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地雷。
“你给我过来。”
李耀文抬脚走了过去,站到李父身旁时,看清了那个自他入门就一直背对着他的身影,瞳孔骤然放大,眼前的人黑色圆框眼镜,端的是一副斯文儒雅、衣冠整洁的外表,可内心却是腐烂了恶心人的阴沟。
男人是他们班的政治老师,此时嘴角带有明显的伤痕,额头上是紧紧缠裹着的一圈纱布,两只眼睛青中带紫,看见李耀文的到来的身影,不自在的往后缩了一下。
李耀文按住抽痛的脑门,声音压抑道:“叫我来有什么事嘛?”
教导主任举起手中那个浅蓝色的日记本:“这个是你的吗?”
李耀文长手一伸将日记本从教导主任的手里夺下,鼻子里呼出滚谈的气息,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烧得沸腾,火辣辣的感觉在身体里的每一处流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众人看好戏的眼神他一下子全部了然,那种不堪使他恼怒的情绪更为饱胀。
“你们作为教育者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学生,我真为你们感到恶心。”
“住嘴。”李父的神色更加难看,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速尔站直身体,鬓角有一条青筋剧烈的跳动。“我让你来学校就是干这些的,你丢不丢人!”
“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不是经常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怎么这时候突然想起一个作为家长的威严了?”
李父显然被气得不行,大喘着粗气,胸膛一起一伏的:“你还脸说我,你勾引自己的老师不成,恼羞成怒还把老师揍了一顿.......”
李耀文被李父吼得脑袋晕晕沉沉的,但还是抓住了关键字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是更清楚吗?”
李耀文气极反笑:“清楚什么?我现在只恨当时下手太轻!”
原本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跳了出来:“主任你看他就是这种态度,勾引我不成,还想逼迫我。”
李耀文漂亮的脸蛋扭弄得皱皱巴巴的,心头冲火:“还倒打一耙了?!明明就是你假借着辅导的名义,骗我到.......”
男人慌乱的打断他的话:“你血口喷人!”他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这些就是最好的证据,而且我有证人,你还想抵赖不成?!”
李耀文一想起那天下午的事,胸口无名火熊熊燃烧,太阳穴突突的跳:“看来你是苦头没有吃够.......”说着就要揪起男人的领子,举起拳头。
岂不料,李父先他一步,宽厚的巴掌在他的脸上落下,李父早年是拳击手教练,手劲大得很,不一会儿,李耀文的脸上凸出好大一会红色的巴掌印。
巴掌声很大,大得声响一出,整个室内鸦雀无声。
李耀文动动发白唇瓣,愣怔片刻便怒气冲冲的和自己的父亲扭打在一起,李父是练家子,和他这种毛头小子不同,轻易的就压制住李耀文的每一个动作,将他扣在沙发上。
李耀文双手背靠在身后,身体不得动弹半分,低垂着眉眼,嘴角扯开一抹嘲讽的弧度,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发散。他儒慕了十几年、崇拜了十九年的父亲竟然轻而易举的听信了一个外人说的话,也不肯相自己的儿子!而且他的母亲也只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并没有半分劝解的意思。
何其可笑。
李耀文脸上始终挂着那抹奇怪的笑,勉强、紧绷着,就像深渊之下望不见底的黑暗在一步步的吞噬他的每一寸企图被理解的渴望。
最后,在一声声嘈杂的交谈中,他自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抑制不住的悲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