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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光

作者:首初 时间:2021-01-14 00:31:17 标签:HE 年下 生子 耽美 星际

  阿尔弗雷德没想到的是,他赶到现场的时候,震惊之情几乎不需要演了。

  “你再说一遍,什么?”他似乎是不能接受地问。

  他们正在行宫旁边被紧急征用的一栋度假别墅前,太子就在二楼的卧室歇息。

  雪之声新闻社的总编助理依言又说了一遍:“三殿下,太子手臂脱臼,轻微脑震荡,都是摔倒时导致的。所幸,当时行宫中所有人都陪着太子在庭院赏雪景,受到爆炸余波冲击,都只是不同程度的轻伤,没有导致人员死亡……”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几秒,就在总编助理开始不安的时候,他神色如常地开口说:“这么说,太子身边现在没有可用的人了?”

  总编助理小心地说:“从第一线的消息来看,是这样的,殿下。”

  “知道了,你去吧。替我给你家总编带好,报道正常发。”阿尔弗雷德道。

  总编助理得了他的指示,行过礼走了。

  本地治安官也正守在这里,上前来和阿尔弗雷德说话,阿尔弗雷德把自己带来的一队贴身护卫也一并召到近前来,吩咐道:“现在开始,治安局的人都撤了,由我亲自接管这栋别墅。兄长受伤,我理应贴身侍疾,太子伤成这样,此事非同小可。在事情查清楚之前,除了我亲自带进去的医生,其他任何人都不准进也不准出。”

  他面前的人都躬身应是,四散开了,楼里的安保、医疗都一一撤出。

  等到场被清干净,阿尔弗雷德独自走上了二楼,窗外的喧闹还没散,二楼却静悄悄的。

  他推开门,修正盖着厚厚的被子半坐在床上。他的右臂已经被医生复位了,此时上了药,关节处裹着雪白的绷带。

  但想必也还是疼的,因为他的脸色苍白病态。清冷的星光从窗户照进来,拢在修的身上,让阿尔弗雷德生出几分虚幻的不真实感。

  这个人从出生起,就总是光芒加身,可是今夜笼罩他的光,却这样冰冷,这样苍白。

  他们在雪礼星冰冷的星光之夜中地对视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

第十七章 香水

  阿尔弗雷德走进房间,踏碎了一地冰冷的星光。

  修微微调整了坐姿,然而阿尔弗雷德却没有和他说话,而是先走到窗边将窗帘严实地拉了起来。星光被隔绝了,他又在黑暗中返回门边。

  “咔嗒”一声,门被阿尔弗雷德从里面锁上了。

  不紧不慢地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开口道:“你有话要跟我说吗?”

  “没有。”修说,“相反,我劝你还是想想等会儿被抓了以后怎么解释吧。”

  阿尔弗雷德问道:“怎么,你准备把这事定姓成是我谋划的?”

  修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太子为了定我的罪打压我,可真是不惜代价啊。”阿尔弗雷德说,话里听不出喜怒,“哦,也不止你自己付出了代价,跟着你过来的几个仆人和侍卫全都受伤了,这个你知道吧?”

  “我知道。”修说。

  阿尔弗雷德道:“皇太子,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你虚伪又残忍,人人都以为你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储,其实,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你会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哪怕代价是一个星球上无辜者的生命,手段是让效忠自己的人遭受本来可以避开的皮肉之苦。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恨你的原因。”

  修看向门边。

  在这个没有光的房间里,他只能勉强看到阿尔弗雷德朦胧的身影,就连空气似乎也变得朦胧起来。

  “我恨你,是因为我也变成了这样的人。”阿尔弗雷德说。

  修心中一动,黑暗之中,他不再需要端肃神情,脸上露出了谁都看不见的,只有他一人知晓的悲哀。

  “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

  有那么一秒,修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黑暗中,他似乎看见了还是少年的阿尔弗雷德,他的个头已经长得比修还要高,但无论大事小事,他仍然喜欢来找大哥倾诉。

  那个时候,修一见他的脸色,就知道又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经常无奈地这样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然后,少年阿尔弗雷德就会开始抱怨诉苦,修不喜欢别人近身,但对这个唯一的同胞弟弟总是不同的,有时候说到最后,他会容许比他还要高的阿尔弗雷德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也有的时候,他会拍一拍弟弟的手臂以作安抚。

  对于时刻自持的修来说,这是他纯白冰冷的人生底色中少有的彩色时刻。

  今天,他又这样问了,如往年一样的得到了回答。

  “发生了太多事。”已经成年的阿尔弗雷德这样说,“如你所看到的,我也学会了虚伪,学会了算计。最初,我觉得你很可怕,现在,有那么几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我开始觉得自己也很可怕。你知道吗?就因为一个荒唐的猜测,我在几秒之内想出了一个办法,然后又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实施计划骗取了我最倚重的手下的血;我刚一得势,就三番五次地敲打我的盟友,生怕他们居功自大,直到原本能与我轻松玩笑的人都对我满口敬语;为了给自己造势,我不惜多次利用两年前那个惨绝人寰的屠杀事件,当年明明不是我下的命令,现在我为了揽功对全宇宙撒下弥天大谎……”

  他一边说,一边走近了修的床边,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只有模糊的身形,失去的视力却让情绪更加的放纵。

  “我现在与人相处,先想他们会不会害我背叛我,再想他们有没有利用价值,我已经失去了信任的能力。你知道你把我害成什么样吗?我现在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到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阿尔弗雷德深深喘了一口气,俯身逼近修的面前,一字一句道:“现在,我再问一遍,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他在怀疑了。修几乎立即就明白过来。

  不需要看清肢体语言和表情,修实在太过了解阿尔弗雷德,这毕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是母后难产临终前握着他的手,声声泣血托付给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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