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冷艳无双
看到电脑、电视机也会愣住,听着里头人物演着电视剧,会很安静地看,时不时地皱眉。
他后来说了自己的姓名,生硬而平缓,女警在报告里写:[他说自己叫朝灵犀。]
[问他会不会写字,他看着桌面上的笔,握了握,好像要写,但又很快丢在一旁,摇头。(女警批注,我觉得他可能会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在我们面前写。)]
[他的脾气不算很好,总觉得很冷淡,但只要提起严先生,他的眼睛都会亮一下。]
[……]
报告的最后,女警写出自己的总结:[他目前没有身份证明,看起来像是曾经失忆过的人,建议查看近年精神病院是否有走失的病人……]
非常科学,非常合理的总结。
毕竟这种人,脑子里对现代设备毫无记忆,又不爱说话,长期哑巴,看起来就像是某些过度服用药物的精神病患者。
至于怎么会有容颜出色的精神病人……警局的态度也挺明了,总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就觉得他不是精神患者吧?在警局时,他们还联络了医生给他做检查,得出的结果和警察们观察的差不多——不善言辞,对社会了解程度不高,以前生活的环境大概与现实割裂,所以他看起来才会对外界非常陌生。
又因朝灵犀明显是认识严永妄的样子,在不久后,也联络过严永妄,问询他是否认识他。
严永妄回复迅速且平静:“我真的不认识他。”
“至于为什么长得和我有点像,我也不太明白。”
“现在警方是打算将他怎么处理?”
严永妄从警察口中得到答案,说是他们前几日把他送到城市流浪人口救助区,如今应该在救助区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寻找工作机会,努力融入社会。
他已经在首都的私人会所见到了朝灵犀,可听警方的语气,好像他们还没意识到人已经失踪。
严永妄面无表情,淡淡地提示:“我看他脑子不像是健全的样子,你们要叮嘱工作人员小心他。”
这话说完,没几个小时后,警方又给发来消息,显然极其困惑:“工作人员说朝灵犀不见了……”
严永妄用手扶了扶额,心说:人都已经失踪几天了,我看他已经在首都混得如鱼得水,都能进出私人会所了!
也不知道朝灵犀是怎么做到的。
他慢慢敲字询问:救助区应该有监控设备吧?没能查出来是怎么失踪的吗?
然后,警方的回复让他愣了一下。
[救助区的监控设备全都坏了。]
严永妄:…………
他面无表情三秒钟,立即破功。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损坏的监控设备一定和朝灵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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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摆在严永妄面前的是几个问题。
一,朝灵犀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二,他为什么会在他面前说“我是你爸爸”,他是不是知道当初父母用了他的资料来填充朝倦身份证明的事?如果答案确定,是否代表着他知道“严永妄”和“朝倦”是一个人?
三,以及,最重要的,缠绕严永妄一时不得安宁的,他究竟是不是父母的亲生小孩?
前两个问题,与朝灵犀面对面坐下聊聊,也许就能知道答案。
而最后一个问题,也许从朝灵犀那里也能得到答案。
但严永妄不是很愿意去找他。
至少不是此时。
他这几天心情都不太好,情绪具象化表现在他在办公时,基本不会有放松的时刻,眉眼冷峻,语气冰冷。
秘书部的莫默来送文件时,被老板的冷脸吓得一愣一愣。
回头就和自己的同事们说,这两天不要轻易惹到老板。
沈河敲门进来,看到老板有点失神地看向窗外,瞳孔黢黑,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呆呆的。
他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怎么了?”
严永妄这才回过神,他凝视他的脸,好久不出声,过了会才说:“在想事情。”
沈河很有耐心:“想什么事?”
严永妄垂眸,说:“我爸妈当年去世……乘坐的飞机什么时候能找到?”
沈河皱眉,他迟疑了一会,才说:“会找到的。”严蚩夫妇当年乘坐的是从首都飞往Y国的国际航班,在半途中,因种种原因,与控制塔失去联络。坠机原因未知,坠机地点位置未知。
机身骸体至今未寻到,黑匣子也尚未找到。
每年严氏都要花数亿元在打捞机身骸体上,如今已经三年,仍旧毫无线索。
他看起来情绪低落,沈河有点担忧,温和道:“这个点了,休息一下?”
严永妄撑着额头,疲惫地点点头。从前天在私人会所见到朝灵犀至今,他脑子里一直想着很多事,他的神经一直紧绷,不曾放松。
沈河给他将办公室里的折叠床展开——这种看起来很不霸总的折叠床,是某日沈河担心他在办公时没法好好休息,特意网购来的。
还挑了最大码,适合他这个189的高个。
沈河拍拍折叠床床沿,示意他坐过来,好好休息。
又打开柜子,找到一条毯子,抖了一抖,试图开玩笑:“我的折叠床和毯子准备了快一年,终于派上用场了。”
严永妄冲他苍白地笑了笑。
他乖乖躺在床上,视线看着沈河,那一瞬间,沈河的心微微紧了一下。他抚了抚毯子,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片刻后,舒展表情,轻快道:“做个好梦。”
毯子软软的,搭在他的身上。
墙壁上挂着时钟,现在是下午一点十分。
沈河没有离开办公室,他看着严永妄盖了毯子,试图入睡。可总睡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唇色也淡,脸色苍白。
他的老板,年轻、英俊,有着常人不可匹敌的耐心、毅力。
在某些时候,是个很会呛人的直男;而在某些时候,又是个很小的孩子。
沈河想,夫人和先生如果知道他们的儿子活成现在这样——是会为他骄傲,还是会感到伤心?
骄傲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孩子,承担起严氏这个偌大企业的责任,三年至今,一直做得很好;伤心他们唯一、最疼爱的孩子越发冷郁、时常有着心事,甚至没有几个人能够倾吐。
沈河只希望严永妄一切都好。
他希望他永远开心、快乐,像是十多年前,第一眼见到他时那样。
那时候的严永妄,只有十一岁。是个俊美而冷淡的小小少年,比他低了一些的身高,微微仰着头,认真地看他。小少爷是不爱笑的性子,容颜冷淡英俊,有着少年青涩的美,在父母的宠爱下,他的脾气在亲近的人身边,带点难以察觉的体贴与温柔。他伸出手,一本正经地对他说话,语气虽冰冷,可眼里却是温存的:
“你好,我是严永妄。”
“初次见面,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那时候的沈河,受宠若惊地握住了小少年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
然后,沈河就笑眯眯,特别开心地,对这个小了他九岁的小少年说:“你好,我是沈河。”
“初次见面,希望你能喜欢我,未来能习惯有我在你身边的日子。”
那一天的沈河很开心,为遇到了亲和温柔的老板夫妇,以及和气的小少年。十多年后,他还能记起当时的严永妄,虽说面上表情浅淡,可眼里含着愉快,他身后,严蚩温柔地在笑,施献缘抱着严蚩的胳膊,望着他们,脸上亦是灿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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