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啵啵啾
顾暖傻眼了,以前他可从来不敢想这些动作会发生在自己和韩杨身上。他的心脏正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自己的喉咙,差点跳出来。
美人出浴,美人出浴!
顾暖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真是色令智昏。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回头朝韩杨脸颊上亲了一下。
一不小心,发出了“啾”的一声。
韩杨看向他。
顾暖涨红了脸,磕巴:“我、我亲一下。不、不行吗?”
韩杨笑了,主动吻了他,声音温温和和的:“当然行。”
顾暖受不了了。
他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许会和韩杨谈恋爱,却没想到真的确定关系后,韩杨会变成这副模样。平时的冷酷Alpha,怎么会变成如此温顺粘人的狗子?顾暖捂住自己跳个不停的心脏,抱起电脑就往门口走。
他头也不回地说:“哥,晚安。”
“顾暖。”
韩杨喊住他。
顾暖立马停下,红着脸转身:“干什么?”
韩杨看了一眼时间,11点50分:“生日快乐。”他勾起嘴角,“差点就错过了。”
这句差点错过,不知道是错过生日,还是错过这段初恋。
顾暖觉得自己撑不住了,他故作镇定地说了一声谢谢,扶墙走出了韩杨的房间。当他顽强地走回自己房间后,顾暖扑在了床上,大喊一声:“哥太可爱了!”
当晚,顾暖给高中毕业后,分散至五湖四海念大学的友人们发送了喜报——
[各位亲爱的朋友,在四月这万物复苏的季节里,我,顾暖,终于和我的Alpha两情相悦了。]
打出“我的Alpha”这几个字后,顾暖在床上打了三个滚,头发乱糟糟地翘起。
第一个回复他的人必然是大半夜都在打游戏不睡觉的苏霂。
苏霂:[你没事吧?现在都开始说胡话啦?]
顾暖摇了摇食指:[你才说胡话。]
苏霂乐了:[那是真的啊?韩杨终于开窍了吗?]
顾暖回:[你都不知道我哥有多爱我。]
苏霂:[谁问你这个了?]
顾暖:[我哥真的好爱我,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才知道,他真的好爱我!]
苏霂:[我没问你这个!!!]
顾暖:[那你能问我一下吗?求你了,他说了好多遍喜欢我,我都高兴死了。]
苏霂:[……我打游戏去了,梁撷还在等着我呢。]
顾暖躺在床上傻笑,老半天地反应不过来。刚才韩杨的下巴就枕在他右边的肩膀上,韩杨的嘴巴就亲在他的嘴巴上!
初尝恋爱的顾暖左右睡不着,躺下又起来,起来又躺下。
最后居然还自己折腾饿了。
他悄咪咪地下楼找吃的,看到韩杨房间的灯还亮着,透过门缝,在黑夜犹如一轮月光。顾暖马不停蹄地下楼做了两份三明治,轻轻敲开了韩杨的房门。
“哥,你饿不饿?”他把餐盘往前递了递。
韩杨就算不饿,也没办法拒绝他。
但顾暖的三明治实在是寒酸,两片面包中间只夹了几片西红柿。就这东西,连顾暖吃一口都皱眉。
韩杨说:“今天没吃晚饭,是有点饿了。”他揉了揉顾暖的脑袋,“我去煮个面,等我一会儿。”
“我陪你去,我可以给你打下手。”顾暖盯着韩杨的手,一把抓住,牵到了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韩杨握紧了顾暖的手,顺势十指相扣。
哪晓得这一扣,给顾暖魂都扣没了。以前就算牵手,也不至于十指相扣啊!
今天的经历实在太新奇了,使得顾暖的脑袋红的像是蒸拿房里出来的一样,瞅一眼都有趣。
“哥。”
韩杨问:“怎么了?”
“要不别煮面了。”
“你不饿吗?”
“我饿,可煮面是不是要两只手?我想和你一直这样牵着手,行吗?哥,我从来没和你这样牵过手。”他问的可怜巴巴,可怜到韩杨不忍拒绝。
韩杨握紧了顾暖的手,心笑面不笑,一本正经地说:“一只手也可以煮面的,就是会煮的简单一点。”
顾暖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忙不迭地说想见识一下。果不其然,韩杨给他煮了一个清水蛋花汤面,味道神奇般得还不错。顾暖用左手吃面,吃得津津有味。
“慢点吃。”
韩杨给他擦了擦嘴角,顾暖凑上去亲韩杨一下,然后红着脸继续吃面,忍不住了就再亲一下。如今,韩杨不会再拒绝他的小动作了。
顾暖得了甜头,越亲越上瘾,像只偷了腥的猫,乐此不彼。
第61章
直至凌晨,顾暖依然不愿意睡觉。是韩杨好声哄了多次,他才依依不舍地回了房间。
他躺在床上,拉着韩杨的手:“明天等我醒了,你还在吗?”
“我下午要赶回去,你如果能在中午就醒,说不定我们还能一起吃个饭。”
顾暖一听韩杨马上要和自己异地恋,不免安静下来。
韩杨问:“怎么了?”
顾暖用额头蹭了一下韩杨的手背,初恋的热潮冷静下来后,他看着面前这张曾经朝思暮想的面孔,忽然开始不安,他变得不想分开:“哥,等我醒了,我们还是恋人吗?”
“当然。”韩杨皱了皱眉,无奈地笑道,“你在想什么?”
顾暖就想了一件事,他直接告诉了韩杨:“我怕你一觉起来就反悔了,觉得没有那么喜欢我了……”短短的一句话,顾暖的语气显然底气不足。要不是韩杨这几年里的若即若离,他不至于如此。
韩杨明白,他反手握紧了顾暖的手:“我不会反悔,也很喜欢你。”
要他再说多少遍都可以,说到顾暖安心。
或者。
韩杨半蹲下身,额头靠近顾暖的额头:“你需要我怎么做吗?从现在开始,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暖没想过韩杨会这样说,他被韩杨的认真所打动,心里暖扑扑的:“那……我想要你每天都多喜欢我一点,一天比一天多。”
韩杨怔然。
顾暖的要求如此简单,可这句话,韩杨却不是第一次听到。
十几年前,冬日。
初到顾家的韩杨性格内向,不喜言语,韩永年对他的暴行令他每一晚都从噩梦中惊醒,惶恐难眠。为此,季幕给他安排了心理治疗,一开始是每周去,后面是半个月去一次,都选在不用上课的周末。
每一次,顾暖都有陪同。
并且,顾暖会在裤兜里事先揣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等韩杨从治疗室里一出来,他就剥开糖纸,把棒棒糖热切地递给韩杨。
顾暖踮起脚尖摸韩杨的脑袋,学着季幕夸奖自己那般去夸奖韩杨:“哥哥好乖,我们要听医生姐姐的话,这样才可以快点好起来~”
韩杨缩了缩脑袋,拿着棒棒糖,努力地点了一下头。他的内心是高兴,他好喜欢顾暖,可他笑不出来。
身旁的季幕温声说:“小暖,不能这样摸哥哥的脑袋,不礼貌。”
“对不起,哥哥。”顾暖马上道歉,亲昵地拉着韩杨的手晃呀晃。
韩杨脸色一变,后悔刚才的退缩,他不能让顾暖因为自己挨训,于是连忙说:“不会,不要紧的。我、我的脑袋可以随便摸……”
顾暖一听,神神气气地对季幕说:“爸爸,哥哥说他的脑袋是我的耶!”
“他没有这样说,你的小耳朵到底在听什么?”季幕对顾暖真是又气又笑,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又伸手握住了韩杨的手,半弯下腰,尽量与韩杨平视,“韩杨,放松一点。我们现在都是你的家人了,对待家人不用这样紧张。”
韩杨似懂非懂地听完季幕的话,迟疑地点了点头。
可他还是没能明白家人的意义。
新加入的家人,真的是家人吗?
韩杨发现,自己来到顾家之后,季幕和顾远琛的注意力几乎有一半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因为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晚上睡不着,又缺乏和人正常交流的能力。他不正常,他在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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