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还闹?
季明哲点头应下,向对方道过谢,拿着一小袋刚取的药离开了医院。
出来后,季明哲看了眼时间,然后驱车开往豪庭酒店。
现在是早上六点,豪庭酒店里已陆陆续续的有客人在办理退房手续,季明哲站在酒店外面的喷泉边,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看到跟邱野厮混的那个牛郎打着哈欠,迷迷瞪瞪的走了出来。
季明哲推了下眼镜,过去拦在了对方面前。
沈源本来挺困,他晚上有活,一般白天都会睡到中午,偏偏大清早的老板的夺命连环call叫魂似的催他。
沈源很不爽地在心里骂骂咧咧的往前走,不料迎面撞上季明哲,登时所有的瞌睡都惊没了。
他赶紧往四周看了看,在确定不远处就站着一个酒店保安的时候,沈源心里略微松了口气,迟疑的问道,“你……找我?”
“我想拿回昨晚邱野送给你的东西。”季明哲开门见山道。
沈源先是一愣,继而立刻防备地往后退了一步,道,“那表邱少已经送给我了,现在是我的东西。”
季明哲皱了皱眉,目光冷冷的盯着他。
沈源顿时气弱地缩了下脖,明明眼前的人看起来也不强壮,身材甚至有些单薄,但不知为什么,季明哲的眼睛总是让他有种后背发麻的感觉。
昨晚是这样,今天也是这样。
尤其此刻这人戴着眼镜,眸光从镜片后折射出来时,那种感觉更甚,就好像是被一条冰冷的蝮蛇给盯住了。
沈源有点害怕,但邱野送给他的那块表价值百八十万,即便出二手,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他作为一个牛郎要多久才能挣到这么多钱?
想到这些,沈源挺了挺摇杆,东西进了他的口袋那就是他的,他凭什么还回去!
“我原价把钱付你,你把东西还我。”默了几秒,季明哲冷声道。
沈源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亮,咧开嘴道,“这个可以。”
“把你卡号给我。”季明哲说。
十分钟后,沈源的手机短信响了一声,他掏出来看着余额后面多出来的那好几个零,没忍住兴奋先笑了两声,然后对季明哲道,“谢谢老板!”
“东西可以还我了吗?”季明哲道。
沈源干脆的把表掏出来递给了季明哲。
季明哲拿着表,回到车里,却嫌脏似的把花了近百万赎回来的东西丢在了一边。
到家后,季明哲才知道家里来了客人。
一位打扮时尚的美妇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样子,不过实际年龄已经超过四十了。
对方正姿态优雅的在品一杯咖啡,看举止应该是个优雅可亲的人,但见到季明哲,那精心描画的脸上却立刻露出一股尖酸刻薄的味儿。
“大早上的,你干什么去了?”
季明哲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叫了声,“小姑。”
美妇纤细的柳眉拧起来,显然对季明哲不冷不淡的态度十分不满,面上也带着毫不掩饰的险恶。
咖啡杯在桌面上磕出一声较重的声响,美妇直接指责道,“邱野管理着那么大一家公司,作为他的另一半,不说帮他,早上做顿早饭总可以吧?再看看你,他跟你结婚有什么用?”
季明哲没出声,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杂志开始翻看。
如果对面的女人不是长辈,不是邱野的小姑,他连坐都不会坐在这里。
美妇见他这样,顿时就有些气不顺,声音又高了一些,“你这是什么态度?!”
季明哲没理她,翻过了一页杂志。
当年邱野虽然在父母的强硬要求下跟他结了婚,但结婚当天,他对自己的态度非常差,前来观礼的亲戚大多看在眼里,猜测邱野根本不喜欢他。
加上这几年邱野天天在外胡混,根本不着家,邱野家的这些亲戚对他的态度当然好不了到哪去。
尤其以眼前的这位小姑为甚。
也就是对方不知道自己已经跟邱野离了婚,要是知道,态度只会比现在更加恶劣。
见季明哲一副完全无视自己的样子,美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长辈给你说话你听不到是吧?阿野怎么能忍受你这样的人?离婚,我要让阿野跟你离婚,你这种没有教养的人不配进我们家!你……”
听到她的话,季明哲终于抬起头。
美妇对上他的目光,心头不由得一寒,瞬时息了声。
季明哲没再理会她,他放下杂志直接上了楼,对于邱野小姑这样的人,他不屑于跟对方吵架。
邱野依然没回来,季明哲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然后去浴室避开伤口冲了个澡。
随即他趴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昨晚邱野的那一下,可能给他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季明哲感觉自己有点头疼,还有点眩晕反胃。
这一觉季明哲从上午一直断断续续睡到了晚上,期间管家好几次敲门问他吃不吃饭,季明哲都没有下楼。
不知过了多久,卧房的门响了一声,季明哲皱着眉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开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从他的后腰摸了上来。
季明哲闷哼了一声,他最严重的的伤在后脑,但背部其实也受了伤,如果对着镜子看,此刻肯定是乌青一片。
季明哲抓住来人的手,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浓烈的酒味。
“干什么?”他问道。
“干你啊,”黑暗中邱野笑了笑,直接拉下季明哲的内裤,俯身压上去,“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干你么,今晚满足一下你。”
第五章 初见
听到邱野充满恶劣意味的话,季明哲没反对,只躲开他的触碰,爬起身说,“等等。”
他想下床去找润滑剂。
邱野却伸手扣住季明哲的腰,把人捞回来,重新压在身下,直接进入。
季明哲脸白了白,猛地抽了口凉气,有那么一秒,他胳膊肘抬起来,想要砸邱野,最后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攥着枕头,咬牙默默的承受邱野对他的粗暴。
自从几年前被摆了一道,邱野平日里都不喜欢跟他上床,连碰都不会碰他一下,除非喝多了酒。
但喝醉的邱野上他,往往带着发泄和报复的意味,不讲道理的在他身上横冲直撞,季明哲几乎每次都会受伤。
这次也不例外。
“别弄里面,”快到结束的时候,季明哲哑声说,背部的伤此刻全部都被唤醒,疼的他实在不想花大量的时间去做清理。
然而邱野这个人,跟季明哲对着来习惯了,偏偏就不如他的意。
他酣畅淋漓的发泄完,这才叠到季明哲的背上,喘息着恶意道,“怕怀孕啊?你想怀,那也得问问我让不让。”
季明哲掀了他一下。
邱野便从他身上翻下去躺在了床上,季明哲拧着眉起身下床,他先抽了两张湿巾丢给邱野,然后慢吞吞的进了浴室。
后脑的伤口好像有点儿出血,季明哲面无表情的找来医药箱自己处理。
因为睡了一整天,医生叮嘱让他下午去检查的事情也没有做,这会儿头疼的症状没有消失,反而有点变本加厉。
季明哲翻出两颗止痛药吞了,随即冲了澡,回去了房间。
邱野已经拉过被子兀自睡着了,季明哲把散落满地的衣服捡起来放在一边,然后躺下,借着地灯微弱的光线,静静的看着邱野。
昏暗中,他的目光贪婪而偏执,又有些不易察觉的悲凉。
过了一会,季明哲伸手摸了摸邱野的脸,又小心的拉开对方的胳膊,接着靠过去,让邱野的手搭在他的背上,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个人正搂着他。
做完这一切,季明哲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闭上眼。
邱野不知道,其实他们的初遇比他所以为的要早好多年,只是这个人忘了,记得的只有他一个。
八岁还是九岁,季明哲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他只记得自己跟母亲所乘坐的私人直升机出了故障,最后他一个人逃生,掉进了一片丛林里面。
那片丛林很大,有很多的野兽出没,在那样极端糟糕的环境下他侥幸存活了两天,然而严重的缺水和饥饿已经让小明哲精疲力尽,他又不小心摔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