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嫁入豪门之后+番外
他推门进去。
结果就看见屋子里空荡荡的,李大峰又光着膀子躺苏见床上。
见他进来,一脸茫然:“你谁啊?”
郑子越心头的火蹭蹭蹭往上冒,然后又拼命往下压了压,忍着火说:“苏见呢?”
李大峰迷迷糊糊的:“请了半个月的假,不知道干啥去了。”
他的脑子渐渐清明起来:“哦你不那谁吗?苏见他弟!”
郑子越没有回答他。
他脑子里现在一团浆糊。
苏见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连平日里最看重的学业也宁可耽误,就因为不愿意见他。
郑子越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煞白的,他突然间真正感到了后悔。
他浑浑噩噩地出了门,回了家。
到了家中,他坐在床上,定定的看向桌子上的杯子。
被子里盛着清澈甘甜,透着凉意的山泉水。
他定定的看着,过了一会儿,眼神中忽然闪过一阵亮光。
他跑到了浴室里。
过了十分钟,他浑身冒着寒气出来。
他关上了窗户,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
太冷了,冷得他浑身打颤。
郑子越一夜没睡。
到了半夜,他摸着自己额头,已经开始微微发烫。
他赶紧拿出体温计。
量了量,39.5度。
他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他动作顿了顿,然后拿过手机,给苏见打去了电话。
*
到了宁市,苏见在宋主编等人的安排下,住了酒店,明日还安排了当地的导游带着游玩。
可以说是十分周到了。
苏见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机响起,是郑子越。
苏见怔了怔,手在拒听键上徘徊了一会儿,又在接听键上徘徊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静了音,把手机扔到了一旁。
眼不见心不烦。
这样过了几天,每一次郑子越打来电话,苏见都没有接。
周五还是来了。
今天本应该回郑家,若是他不打电话,晚上母亲也要打过来,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打了电话。
那边苏红接起的很快:“喂?见见?什么事啊?”
苏见踯躅了一下,继而道:“妈,我有点事,这个星期先不回家了。”
那边登时穿来一阵清脆的东西掉地的声音。
继而便是郑鸿轩的责问:“多大的人了,吃个饭能把盘子吃到地上去?吴妈!麻烦给收拾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隔着手机,郑子越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他说:“不用,我自己捡。”
别说郑鸿轩,苏红都愣了。
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苏红又惊又急地说:“子越手怎么破了?流那么多血!”
苏见神色瞬间慌乱起来:“怎么了?郑子越怎么了?”
离着这么远的距离,过了这么久,那个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了伤,苏见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无奈的焦急,他用一种自己都没注意到的颤抖的声音道:“妈,妈,把电话给郑子越!”
苏红愣了愣,没多想,只说:“子越手受了伤,怎么接你电话?”
苏见一顿,揉了揉眉头,道:“那妈你赶紧叫医生过来啊。”
苏红又是一愣:“大夫就在旁边院子里,现在马上就过来了。”
苏见嗓子里仿佛含着一块东西,想要再多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一会儿,一阵兵荒马乱,应当是大夫到了,又过了一会儿,大夫略显无奈的声音响起:“大少爷发烧最起码要有一个星期了,你们怎么没人知道?”
苏见一愣,忽然想起郑子越给他打的无数个电话。
那时候,他是不是已经生病了,想让他回去看看他,安慰安慰他?
那么大的一个家里面,那么高傲的小少爷,发了烧,却得不到任何一个人的关心。
郑伯父整日忙于工作,他母亲也不会真正关心他,而他,苏见,在他最难受的时候却还在和他计较一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他心里陡然间疼成了一团。
又愧疚,又疼。
他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挂了电话。
这时候宋主编打来电话:“苏先生?您准备好了吗?颁奖典礼过几个小时就要开始了,咱们要先过去,用不用我接您过去?”
苏见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抱歉,宋主编,这个颁奖典礼,我恐怕去不了了。”
宋主编一愣:“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见闭了闭眼,道:“抱歉,我家里有点事,我现在没心情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
宋主编愣了愣,无奈道:“可是苏先生,整个文界的名流可都来了,就为等您一个人,这样是不是不合适?这样吧,等参加完颁奖典礼,我立刻订机票回京城,您看怎么样?”
良久,苏见略显嘶哑的声音穿来:“那好,麻烦你尽快安排。”
接下来的事,苏见好像都不太知道了,浑浑噩噩地被人推上颁奖台,浑浑噩噩地领了奖杯,又浑浑噩噩地听着一堆一堆文界和政界的大佬对他夸奖。
那些话,好像离得很近,近到声音一句句的塞进他的耳朵,又好像离得很远似的,远到他根本不能听清他们说的什么。
在他心里面,那个在外人面前嚣张肆意的郑大少爷,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可怜,红彤彤地,缩在角落里,没人关心,没人在意。
不能再想了,再想他就待不下去了。
“苏先生,您才刚刚二十二岁,就已经得到了国内长篇界的最高荣誉,请问您现在在想什么?有什么想说的吗?是否想要冲击诺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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