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总想给我治病+番外(上)
知道他说的是陈伯的事儿,贺初淡淡道:“你要想说我就听,不想说也没关系。”
“哦。”周寻想了想,“那我想说。”
“那我就听着。”贺初说。
周寻将陈伯怎么到他家里又是如何离开的事儿简单说了说。
贺初之前已经有所猜测,可能周寻与他爷爷之间的关系并非看到的这么简单,但也没想到其中竟然有这么多隐情。
在知道了这些事儿之后,贺初才将周寻身上那些矛盾点彻底弄明白了,原来他不是穷小子非要喝依云,而是真的喝得起依云。
周寻见贺初一脸平静的样子,问他:“你不惊讶?”
“还行。”贺初想了想,“就像解一道数学题,原来觉得已知条件充满矛盾不知道该怎么解,后来找到了关键点,就茅塞顿开。”
周寻:????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才是数学题,你全家都是数学题。
“他在我家待了十多年,从来没说过家里有亲人,也没见他们联系过。”周寻继续说。
周寻见贺初吃完饭,便将汤递给贺初,贺初接了过去。
贺初一边喝汤一边听。
“有亲人就有亲人吧,又没人不准你有亲人,隐瞒就隐瞒吧,也没啥大问题,就特么,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孙子竟然是陈浩林。”
“贺初,你懂那种感觉吗?”
“嗯?”贺初看他。
“就,我这么一大块五彩斑斓的米其林十星鲜美蛋糕他不吃,非得去吃一坨屎,这不就摆明我连屎都比不上吗?”
“咳咳咳……”贺初一口汤呛在喉咙里,偏开头咳个不停。
周寻瞪他一眼,继而叹口气,抬手在贺初背上轻轻拍着:“我妈生我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爸一直忙生意一年也见不着他几次,我跟我那便宜弟弟跟大伯一家住在一起,很长时间以来,我都把他当做我最信赖最重要的人。”
周寻身边的人很多,比普通家庭里的成员要多很多,但这么多人里,只有陈伯能让他安心。
他会在他冷的时候给他加衣服,在他热的时候给他摇扇子,说空调风对身体不好,会在他喝完苦药时给他塞一块糖,还会在他睡不着时用蹩脚的普通话说故事哄他睡觉,会在他遭受病痛的时候偷偷抹眼泪,会记住他的所有的喜欢与不喜欢。
那是周寻在周申明,大伯大伯母那里感受不到的关心与疼爱。
这种感觉也不是盛航这个弟弟能够给到他的。
五年前,陈伯说要离开时,周寻在房间里躺了三天两夜,最后他红着眼睛去问陈伯,问他能不能不走。
周寻一向是个很骄傲的人,不屑去强求什么,毕竟他连命都不强求,所以那一次是他短短十二年的人生里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想要留住一个人,留住一份感情。
但是后来,陈伯还是走了。
自那以后,周寻觉得没有人是能时时刻刻陪着你的,父母都做不到的事情,更何况一个外人。
“他五年前就是为了亲孙子才离开我家的吧。”周寻自嘲的笑了,“你说,我当孙子当的不好吗?”
周寻下巴支在膝盖上,轻轻叹了口气。
五年前他才十二岁,五年了,他也长大了,当年对陈伯的那份依赖也淡了,但陈浩林的出现让他突然意难平起来。
周寻有些事儿说的很简单,贺初也无法从这只言片语里知道那些年发生的所有事儿。
但他能感受到周寻的失落,也能想象得到那个孤单的小孩儿在情感上的缺失。
以前贺初觉得周寻就是个“啃老”的臭小孩,现在觉得周寻是一个单纯的将所有感情都挂在脸上的大少爷。
还是一个让人不讨厌的少爷。
贺初将手搭在周寻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不是你不够好,只是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吧。”
“是啊,人活着谁没有无奈呢。”周寻叹口气,“我后妈找了个算命的,说我命里带穷,现在想想他真是没说错。”
“我确实穷,穷到除了钱一无所有。”周寻说完,又皱了一下眉,幽幽补充,“钱也不是我的。”
已经打了上课铃,操场上没了人,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教学楼里灯光明亮,还能听见有些班级里的吵闹声。
贺初偏头看着他,周寻眼中带着些迷茫。
贺初印象当中的周寻,张扬的,自信的,懒散的,即便身体不好,也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他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过这种情绪。
贺初手在周寻脖颈上轻轻捏着,带着安抚的意味。
贺初的手带着温度,不像周寻,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冰凉的,而且他揉捏的力度拿捏的很好,周寻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其实贺初还真挺适合当医生的,会打针,会按摩,会急救,关键时刻还贼淡定,看他吐血都面不改色。
这么一想,这货还挺优秀啊。
周寻有点儿酸,同样是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人都说穷病穷病,穷也是一种病吧。”周寻突然问贺初,“你说这病能治吗?吃什么药能好?”
跳跃性的话题,贺初心中叹了口气。
不知道该说周寻没心没肺还是自我愈合能力超强。
贺初收回放在周寻脖颈上的手,热源一离去,周寻缩了一下脖子,竟然有点儿舍不得。
以后贺初要是吃不上饭了,去给人按摩也能发家。
下一秒贺初伸手攥住周寻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语气平静:“能吧,我先给你把把脉,看看你这病到哪个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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