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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诱捕

作者:而苏 时间:2021-02-27 01:01:50 标签:HE 豪门 年上 狗血

  “卓文朗怎么样?有人找到他了吗?他……”
  冉绪紧盯着卓明辉的脸,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喜讯、噩耗甚至是谎言……他迫切需要得到信息,不管这信息是什么,此刻都如同救命的水。
  然而卓明辉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说话,冉绪的心提起来,就在他濒临爆发之前,一道男声从门口传来。
  “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在楼上。”lee从门口进来,恢复往日里文质彬彬的样子,头发打理得很整齐,手上还抱着他不离手的夹子。
  一切真的恢复正常了。
  冉绪带着未能反应过来的茫然,跌跌撞撞下了床,也不顾自己手背上打着的营养剂,拔了针就走出去。
  卓明辉在房间里看着他的背影,一直保持着沉默。
  lee没拦着冉绪,反而抱臂饶有兴趣看向卓明辉,他跟卓家两兄弟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怎么不明白卓明辉心里在想什么,但碍于卓明辉昨天闹得实在令人头疼,lee此时也生出几分看热闹的心思。
  “行了,人都走啦。”他故意提醒。
  卓明辉瞪了他一眼,老神在在重新合上眼,也没追着冉绪跑出去——卓明辉清楚冉绪心里挂念的那个人不是他,可那又能怎么办。
  卓明辉叹了口气,总算说了句人话:“就这样吧,卓文朗能回来……我也挺高兴的。”
  ·
  阳光充盈的一天,风暴退去,这里就犹如世外桃源,哪怕医院的条件远不如首都的那些中心医院好,但杂石纹路的地板和草绿的墙壁,还是干净卫生。
  他站在卓文朗的房间门口,犹豫再三,直接推门进去。
  冉绪地动作很轻,以至于躺在床上的男人毫无察觉。
  瘦了。
  冉绪的目光落在卓文朗脸上,随后又下移,看见他露在外面的胳膊,或许是为了方便打点滴,手腕上的东西都被摘下来……那人的手心里正攒着一串木珠,哪怕是在梦里也捏得很死。
  冉绪无法形容自己在看到这个场景的瞬间,究竟是何感受,卓文朗已经成了他一块心结,甚至无法简单用一句“喜欢或是不喜欢”来评价。
  他只是感觉很无措,不明白该怎么理解卓文朗的行为。
  这人的心思难以捉摸,比如冉绪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卓文朗就这样只身进了沙漠,他明明可以有更有保障的措施——他不是那些穷游的“驴友”,他有大把的钱可以将安全措施做全,甚至“迷路”这样的事情放在他身上就很可笑。
  他那么聪明,那么有本事,从小在那么多人和事之间周旋都能处理得游刃有余,现在竟然栽在一群临时叛变的车队手里?
  冉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卓文朗的行为:几乎是将“自虐”两个字摆在台面上。
  可这又是为什么?
  等冉绪从自己的想法中抽离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卓文朗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样子一如既往地好看又有魅力,哪怕他的胡子已经长得有点潦草的意思,这仍旧不怎么影响他周身那种气度。
  “你很担心我,小绪。”卓文朗坐起来,单手执起杯子抿了一口,他声音有些干涩,或许是被沙漠里的扬尘割了太久。
  冉绪站在旁边没说话,他抿着嘴角,想哭,又都憋了回去。
  卓文朗身上还穿着护士给换的病号服,朴素简单的蓝白条,甚至布料粗陋露着线头,但在他的脸上完全没有劫后余生那种恐惧,他自顾自将旁边的相机拿过来,确认新换进去的电池还有点,调试两下,对着冉绪招手:“过来,给你看看我新拍到的星空,你肯定喜欢。”
  冉绪没有挪动步子,他攒紧拳头,嘴唇发抖,半天没说话。
  卓文朗抬头看着他,干脆将相机举到他面前:“看,这是我拍到过最干净的星空,你甚至可以在上面找到清晰的星座,我调了很久,就是在想,既然你没能跟过来,我就拍下来给你看……”
  “卓文朗。”冉绪打断了他的话,“你真的很自私。”
  这两天在跟社里一个原创策划,年底了,经常在加班~明天不值班,我努力多码点。


第六十八章
  冉绪控诉卓文朗的行径,哭着问他为什么要选择进到无人区,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还能这样坦然给他展示照片。
  卓文朗说,因为我以为你喜欢。
  “过去的都过去了,究竟是什么动机不重要。”他说,目光定定落在冉绪的脸上,看见他脸颊上的泪水,心脏久违地感觉到疼痛,他很无措……他无措得仿佛一个十几岁的愣头青,他的手指在发抖,他的脚无处安放,他就像是赤/裸站在镜子前,审视里面那具人体,陌生且茫然。
  唯一可以确定的想法,卓文朗只是不想让冉绪再哭下去。
  因为,再哭下去,冉绪就要离开自己了。
  卓文朗抱住冉绪,将他搂在怀里,冉绪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两个人的身型是如此契合,他没有告诉过冉绪,曾经他们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他也想过“永远”。
  但是,“永远”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词。
  就好像是给灵魂扣上枷锁,从此要摒弃很多可能,从此要为另一个人的悲欢负责,要拼命实现一个绝非现实主义的承诺。
  多矛盾啊,浪漫主义至极的词汇,如今却被那么多现实主义者追求。
  “我无法忍受你的冷漠,你就像一直住在高塔里的国王,你给我的都是恩赐的怜悯和同情,你将自以为是好的东西塞给我,却从来不能设身处地思考我究竟想要什么。”
  这是冉绪留给他最后的一段话。
  他说,我想你好好活着、顺从心意地活着……所以我要离开你了。
  所以,我要离开你了。
  冉绪推开了他,走得毅然决然,就好像是有一把火在身后烧,他要是不走,就成了扑向焰心的飞蛾,火焰会将他吞没,所以他必须挣脱。
  卓文朗拽了两次他的袖子,又喊了三遍冉绪的名字,然而,他还是就这样离开了,形单影只,后背一个浅灰色的书包,风扬起他柔软的头发,黄沙吞没他的影子,他一个人离开沙漠边缘的这座城市。
  飞机带着轰鸣冲入辽阔的蓝天。
  在这一刻,他和卓文朗平等地拥有了自由。
  ·
  又是一个夏季到来,蝉鸣聒噪恼人,六月末,一切都正葱郁,预备迎接暴雨季的来临,空气在逐渐变得粘稠,颜料开始变得容易融化,然而这却是冉绪最喜欢的季节——万物都在向上,令他联想到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季。
  他为新的生活临近而感到兴奋和期待,就像是拼命汲取阳光的叶片。
  冉绪向辅导员提交了交换生申请书,目的地是地球另一端的城市,徐子昂现在在那里定居了。
  他打电话跟冉绪介绍那座城市,徐子昂夸赞那里是艺术之城:“你可以在广场上听到街头艺人的吉他,也可以在商场、火车站听到路人弹奏的即兴爵士钢琴曲,这里每天都可以喂鸽子,就是要小心,别被啄丢了帽子。”
  徐子昂在电话另一头轻笑,听上去已经完全从过去的阴霾里走出来了。
  他告诉冉绪,只要不再去追求那些理想主义的镜花水月,那么就能和平凡人一样,过好安稳的一生。
  “艺术家总被自己的头衔压垮,但其实这是个怪圈,我们得走出来,没什么必要非得标新立异,顺其自然吧。”徐子昂说得轻描淡写,他列举几所大学的名字,告诉冉绪,这些大学里他都有教授做朋友,倘若冉绪要来,那就再好不过。
  冉绪由衷为他感到开心,答复说他会仔细考虑。
  挂了电话,左思右想,冉绪还是给薛晓霞去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想要出去做交换:“费用的事情你不用管,奖学金已经足够了,甚至有富裕的话,我还可以给家里打去些,等那时候你就能收美元了。”
  冉绪的言语中透着点骄傲,毕竟那个时候村里哪家能收到美元,那可真是出息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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