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裱
作者:空菊
时间:2021-03-10 01:01:56
标签:爽文 年上 打脸 HE 古玩收藏
这次阎宗琅闭着双眼的神态非常安宁,舒青末可以肯定他正在沉睡。
回想到刚才偷看被抓时的窘迫,舒青末的心里莫名涌起一股不甘,他坏心地伸出食指,轻轻在阎宗琅的额头上写下一个“王”字,接着又在阎宗琅的脸上一边画了三根胡须。
等做完这些,他满意地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让你欺负我,看我不把你画成大花猫。”
如果现在手边有毛笔,他应该还能画得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然而舒青末刚想到这里,阎宗琅的睫毛便动了动,双眼缓缓睁开,一双眸子逐渐从混沌变得清明。
舒青末吓了一大跳,赶紧端正坐好,但他的动作太过不自然,反倒显得他做贼心虚。
阎宗琅坐起身来,看了眼时间,接着看向一旁脑袋对着窗外的舒青末道:“怎么不叫醒我?”
舒青末没有收回视线,仍旧看着窗外,假装在欣赏夜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是想让我多睡一会儿,”阎宗琅顿了顿,“还是在捣蛋?”
这次舒青末索性装聋作哑,反正他每次说谎都会被阎宗琅看穿,那还有什么回答的必要?
阎宗琅倒也没有生气,他优哉游哉地整理了一下大衣,淡淡地说道:“小朋友捣蛋是要被打屁股的。”
“你不能打我。”舒青末回过头来,较真地说道,“哪有姐夫收拾小舅子的?”
阎宗琅一时语塞,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那如果我不是你的姐夫呢?”
舒青末正想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然而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接连划过了三根银线,他猛地睁大双眼,拍了拍阎宗琅的胳膊道:“阎先生,流星雨来了!”
英仙座流星雨是全年数量最多、最为活跃的流星雨,达到顶峰的时候,一小时之内可能有60颗流星出现。
舒青末赶紧打开车门,跑到车外观看,但他才刚带上车门,就被戈壁上的大风给刮懵了。
刚才一直待在开着暖气的车上,舒青末对窗外的情况毫不知情,完全没想到夜里的风竟然会这么大。
本来晚上的温度就只有十度上下,现在呼啸的大风刮在脸上,就跟冰刀子没什么两样。
舒青末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哆哆嗦嗦地对跟下来的阎宗琅道:“阎、阎先生,快看天上!”
阎宗琅也被车外的大风给刮了个措手不及,他一边看着头顶上划过的流星,一边从车头绕到了舒青末身边。
“要不要回车上?”阎宗琅皱眉看着舒青末问,“你的手没事吗?”
“没事!”舒青末难掩兴奋地说道,“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美的夜空!”
阎宗琅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广阔的夜幕上正在划过一根根银线,饶是已经领略过各式美景的阎宗琅,也不得不承认浩瀚的宇宙美得是那样摄人心魄。
他收回视线,看了看身旁冻得发抖的小孩儿,说道:“过来。”
“嗯?”
此时舒青末的注意力全都在天上,他抽空瞥了一眼阎宗琅,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说过来。”阎宗琅又重复了一遍,接着把舒青末拉到自己身前,敞开大衣,从背后牢牢地裹住了他,“这样还冷吗?”
舒青末看着夜空,使劲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阎宗琅竟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厚实的大衣将呼啸的寒风隔绝在外,温热的呼气喷在耳后,让他整个人都跟着燥热了起来。
“还冷吗?”阎宗琅又问了一句,嘴唇几乎就贴在舒青末的耳边。
“不冷……”
舒青末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耀眼的星空,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之前他一直不懂心动是怎样一种感觉,现在他知道了,原来心动就是流星划过天际的声音。
末末:怎么办,喜欢上了别人的未婚夫/自闭.jpg
第32章 看我
舒青末到底没能在寒风呼啸的室外坚持多久。
尽管有阎宗琅在背后抱着他,但大约二十分钟后,他的腿便有些发麻,鼻头也被风吹得通红。
他难耐地动了动鼻尖,回过头去看着阎宗琅的下颌线道:“阎先生,我们回车上吧。”
阎宗琅闻言收起下巴,对上舒青末的视线问:“不看了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舒青末甚至能感受到阎宗琅说话时的呼气。他的脸颊禁不住又开始泛红,但好在这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用怕被阎宗琅发现。
他强压下心里莫名的燥热,不自然地移开视线道:“我有点冷,我们去车上看吧。”
阎宗琅应道:“好。”
重新回到车上,舒青末第一件事便是合拢掌心摩擦双手。
观赏流星雨的激动让他暂时忘却了右手的不适,但缓过劲之后,被寒风刺激过的右手果然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次阎宗琅没有再询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而是直接伸过手来握住了他的双手。
“下次戴上手套再出门。”阎宗琅微微皱着眉头道,“不要仗着年轻就不当回事。”
手背上的温热顺着血管直达心脏,舒青末能感到他的心里正在发生微妙的化学反应。
他忽然有些介意“年轻”二字,忍不住问道:“阎先生,你今年三十三岁吗?”
阎宗琅略微诧异地挑了挑眉,反问:“怎么?”
“我二十二岁。”舒青末道,“你比我大十一岁,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
阎宗琅不知舒青末为何突然做起了算数,他道:“你本来就是小朋友。”
“哦。”舒青末微微用力,挣开阎宗琅的手,把自己的双手放进了外套口袋里,“阎先生,我有点困了,我们回去吧。”
舒青末的失落显而易见,因为他忽然发现他不想当阎先生的小朋友,他想要获得更多。
阎宗琅瞥了眼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又看了看舒青末的侧脸,了然于心地收回视线,淡淡道:“好。”
这天晚上的后半夜,舒青末辗转反侧,几乎没怎么睡着。
他的床头坐着两个吵吵闹闹的小人,一个怂恿他想要就去争取,一个告诫他不要做不道德的事情。
阎宗琅是舒梦芙的未婚夫,他怎么能去插足别人的婚姻呢?
但转念一想,阎宗琅甚至没有送舒梦芙毕业礼物,反倒是送了他颜料和胸针,这是不是说明阎宗琅对舒梦芙根本没有感情?
但话说回来,没有感情又如何呢?这也不能成为插足别人婚姻的理由。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舒青末的大脑里激烈碰撞,导致他第二天早上从床上爬起来时,眼底里布满了血丝。
今天还要送常院长一行人去乌鲁木齐机场,这样的状态可不行。
舒青末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很快调整好心态,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全抛到了一边,因为他很清楚现在根本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小镇和机场之间有班车往来, 不过一天只有一趟,并且是在下午。
常月娥一行人需要乘坐中午的航班返回北京,因此只能由项目负责人安排小镇上的农户开车把他们送过去。
不过凑巧的是,资助项目的私人企业家正好也在小镇上,而且更巧的是,他也要前往机场乘坐飞往北京的航班,于是他干脆安排了一辆七座商务车,捎上了常月娥一行人。
“哦,所以说这其实是你未来的姐夫?”
常月娥坐在商务车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上,她看了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阎宗琅,又看向舒青末道:“他的资助不会也是你拉来的吧?”
“我觉得大家挺辛苦的……”舒青末摸了摸后颈,隐晦地认下了这个说法,因为他很难给常月娥解释为什么阎宗琅会出现在这里。
阎宗琅来到这边塞小镇的最大动机无非就是想结识常月娥,然而这一点自然不能直白地说出来。
舒青末只能另外想理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