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心[末世]》
确实,水与电如今怎么比得上食物宝贵,而他们的食物储备还算充足。
但邓|州的事情过去还没几个小时,有赵蒙这样的前车之鉴在,他们不可能轻易相信陌生人,裴泽道:“不用,我们缝完针就走。”
袁茗夏“啊”了一声,表情有些失望。
怕弄脏椅子,几个人都没有坐,靠在墙上等待。
袁茗夏端茶倒水热情非常,有心和他们说话,但几人都还没有从周安的突然死亡中缓和过来,程殷商勉强答了几句,他看出众人情绪的低迷,便安静下来,只是时不时拿余光瞟着裴泽的侧脸,就差把想法写在了脸上。
过了一个小时,袁茗夏的哥哥终于回来了。
他从后门进来,没有看到前院的车,到客厅见到众人时吓了一跳,到底比袁茗夏大了几岁,看起来也精明不少,立刻戒备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里?!”
“哥!”袁茗夏赶紧迎上去解释。
袁茗秋听完以后脸色却并没有缓和多少,怒道:“我说过不管是谁都不能开门,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袁茗夏道:“可是他们是军人啊,只是来包扎伤口,还答应给我们食物,又不是坏人!”
袁茗秋拔高声音:“坏人会把‘坏’字写在脸上啊?你是十九岁不是九岁,这种道理还要我教你吗?!”
“不用你教!”袁茗夏大概是觉得有些丢脸,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也大喊道,“反正我放都放进来了你还能怎么办!”
袁茗秋:“……”
三言两语就吵了起来,看来平时关系也不怎么样,裴泽打断道:“如果不方便,我们这就离开。”
“不许走!”袁茗夏立刻扭头道,“我给你缝伤口,别管他!”
说罢气势汹汹走过来,拉着裴泽的衣袖就往处置室走,袁茗秋大喝:“袁茗夏!你给我放手!”
袁茗夏梗着脖子道:“不放!你想怎么样?还想打我吗?”
袁茗秋手当即就扬了起来,袁茗夏没想到他真的动手,愣了一下,那手眼见落下,裴泽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袁茗秋打了个空。
两兄弟齐刷刷回头,裴泽把衣服从袁茗夏手里扯出来,对着袁茗秋道:“我们现在就走。”
他这么客气,倒也不像是坏人,袁茗秋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抱歉,过两个街口还有其他诊所,你们去那里吧。”
裴泽道谢后转身,几个人也不好意思掺和别人的家事,沉默着跟在裴泽身后原路离开,身后袁茗夏吼道:“哥!”
“闭嘴!”
“我不!”
谢从心停下,回头看了袁茗秋一眼。
袁茗秋恰好也在看他们,与谢从心目光对上,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歉意地点了一下头。
他自认心不算坏,如果是平时,遇到伤患必定也是能帮就帮,但这种时候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更何况袁茗夏是个什么目的,他作为兄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谢从心却没有走,开口道:“其实赶我们走的意义不大,我们会在镇上借宿几天。”
袁茗秋立刻紧张起来:“你想怎么样?”
谢从心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想问能不能用食物换你的缝合线,免得我们再跑一趟,我看隔壁就有旅馆。”
他们要住隔壁,看得出来袁茗秋很不情愿。
但再不情愿,隔壁也不是他家开的,没资格赶他们走,最后谢从心用六个罐头换到了缝合道具和破伤风针。
袁茗夏霜打茄子,苦着脸送他们出门,跟在裴泽身后小声地问:“你们的人会不会缝啊?要不要我等一下过去帮你?我在学校学过一点缝合了。”
学过了,就是还没有实战经验,但也比外行人好一点,他不大信任地看了谢从心一眼。
“不用。”裴泽多少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他不擅长言辞,更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情,便加快脚步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比谢从心先一点抵达车旁,就顺手替他开了门。
谢从心有些意外地抬头,裴泽转身上了副驾驶。
倒不是意外裴泽会给他开门,而是意外裴泽这样感情淡薄的人,在这方面竟然不算迟钝。
二十米开外就有一家旅馆,自建民宅,房间不多,两个标间两个大床,除了落下的灰尘,看起来还算干净。后头有个天井小院,主人家的尸体躺在院子里,已经烂了,发出一阵阵恶臭。
彭禾拿了汽油过来一泼,就地火化,骨灰随风吹走,什么都没剩下。
车已经没法再用,干脆把后备箱里的东西全都搬了下来,锁上了一楼的门。
不是骗袁茗秋,他们是真的要在这个镇上住一段时间,没有子弹的情况下再走前路艰难非常,伤口要养,物资要补充,头绪也要整理。
中午安顿好东西,各自洗了个澡,程殷商和彭禾去做午饭,裴泽躺在床上,谢从心替他缝针。
剔去死肉,做完清洁,针头穿入皮肤,裴泽看着他的侧脸,半垂的眼皮下瞳孔里的神情是认真,是与平日里的锋利尖锐完全不同的全神贯注。
他握针的手很稳,缝合距离精密控制在3mm左右,四针完成,结线干脆利落,专业的外科医生也不过如此。
打了破伤风针,谢从心把脏了的纱布和绷带都扔进垃圾桶,随口嘱咐道:“躺着吧,这两天别乱动了。”
裴泽点了一下头,谢从心没看到,从医药箱底下拿了外伤喷雾和膏药,坐到另外一张床上,撩起左边的裤腿,挽到膝盖。
小腿肚已经发紫了,伤得不轻。
他“啧”了一声,喷药后抵着拳头草草推了两下。
明明缝针的技术堪比专业,这样的处理上却不得要领,裴泽道:“不要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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