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惘
算了,回家吧。
温予迟嘟着嘴收拾了东西,嘟着嘴走出了警局,嘟着嘴上了车。
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温予迟滑开手机,看了眼寂静如鸡的微信,然后用手指重重地按开了外卖软件,把队长平日里勤俭节约的教诲都抛在脑后,一口气点了五份麻辣香锅。
半小时后,外卖到了。温予迟打开门,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五份麻辣香锅,然后放在餐桌上全部打开,一盘吃一小口。
八点了,微信仍然安静如鸡。温予迟几乎要觉得微信坏了。他卸载了微信又重新安装了一遍,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昨天才偷偷摸了屁股,现在连一条消息都不发了,狗渣男,肯定是在和别人坐在浪漫的西餐厅里共进烛光晚餐,嘴里还说着令人肉麻的情话。
他扔掉手机,咬了咬牙,决定安心地吃这顿无人打扰的麻辣香锅。他夹了一筷子金针菇,嗦进嘴里,又麻又辣的感觉瞬间开始刺激他敏.感的味蕾。
吃得太爽了。他又将一块滴着辣油的肥牛放入嘴里,细细品尝着绝美的肉质。
与此同时,晏钧正收拾完晚饭的碗碟,半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怀着有点激动兴奋又有点紧张不安的小心情,点开了刚才下好的小影片。
影片中的两个男人还在前戏,晏钧的下腹就感到了一阵温热。快感从下腹窜到下半身,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在手中挺立起来的小钧钧。
其实按照尺寸,绝对算的上是大钧钧了,或者应该说是,巨钧钧。
小影片看一会儿就上头了,晏钧来不及思考什么弯不弯的狗屁证据了,用手握紧了巨钧钧……
许久过后,晏钧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顺着靠枕躺了下去,从床头柜上的抽纸里抽出几张。
同一时刻,温予迟在自己的小别墅里正喝完一口送餐附带的莲子银耳汤,一滴汤从他嘴边滴了出来,他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圈嘴唇。
城中的某栋公寓里,晏钧擦了半晌才擦个大概,准备起身时又发现还有一点余留。
城郊的某栋别墅里,温予迟舔了好几圈才把嘴边的汤舔干净。
晚上十一点,温予迟终于在万般期待与纠结中等到了晏钧的一条微信。
晏钧:睡了么?
温予迟:还没呢,怎么啦?
晏钧:没事,这几天累了吧,好好休息。
温予迟:“......”
搞了半天就这么一句直男发言,哭辽。温予迟越来越觉得自己遇到了渣男。明明都偷摸屁股了,为什么摸完又爱理不理的呢。
难道是......摸着不够爽?
温予迟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小屁屁。
不应该啊,这不挺软挺弹的么。
而此时,在城区的另一栋公寓里,某位长期自诩端正严肃的刑侦队长正颓废地躺在床上,努力地接受自己好像弯了的这个事实。
进入十二月,天气冷得越来越明显了。晏钧送走了晏澄一家,又恢复了独居的生活。自从发现自己弯了,他愈发觉得这屋子里头缺了一个人。
可那姓温的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一周都一反常态地没怎么找自己说话。
他不主动说话,晏钧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在警局见面都变成了客客气气的问好,仿佛回到了最开始认识时候的状态。
晏钧怎么都想不通,这好好的一个人到底怎么了。
第41章 猫眼鬼影案
深夜,时间刚过十二点,钤泽市东城区的一片老旧居民楼里,一户厨房灯光倏地亮起,打破了死气沉沉的黑暗。
孙棋半夜醒来,口干舌燥。他从床上爬起来,走过狭窄的客厅,拉亮了厨房的灯,晃晃悠悠地站在灶台前面,倒水解渴。吊灯前几日就坏了,时闪时灭,发出木质摩擦的声响。光线一晃一晃的,仿佛下一刻就要从黑暗中忽然窜出什么东西。
孙棋被渴醒之后只穿了一件破背心就出来倒水了,不多时就被寒气冻得一个哆嗦,便抹黑在沙发上扯了件棉大衣裹上。
厨房惨白的光线打在孙棋的一身横肉上,忽明忽暗。他拿起外层已经掉了色的开水壶,往塑料杯里倒水。早已不热了的水从满是水垢的瓶口灌出,坠落在塑料杯底,冲破了四周的安静。孙棋只倒了半杯,热水壶里就没水了。
孙棋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凉水,干涸刺痛的嗓子终于有所缓解。他关掉灯,摸着黑往卧室里走。
倏地,铁门响起了的敲门声。
“咚、咚、咚。”门被敲了三下,每一下之间有个不长不短的间隔。
孙棋跨进卧室的脚步一顿,一股火直冒上来,他立马回头,粗着嗓子大喊:“谁他娘的大半夜跑来敲老子的门?不要命了?”他等了几秒,周围仍然寂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半晌,又传来三次敲门声。
“咚。”
“咚。”
“咚。”
这次,每两声的间隔时间比上次要长,中间的空隙安静得让孙棋蓦然后背发冷。他咽了下口水,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步往铁门边挪过去。
到了门前,孙棋又问了句“谁啊”,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便从猫眼里往外看了过去。
猫眼被门外一张脸占满,一只眼睛在猫眼中显得格外突兀。
是一位年轻男性的脸。那男性面色苍白,眼珠却黑得吓人,正直直地盯着门里面。
孙棋嘶哑地猛喊了一声,登时吓得直往后退,在黑暗中慌乱地跌坐在地板上,眼睛瞪得巨大,仿佛是见了鬼一般,双手颤抖得厉害,眼珠子的血丝几乎要凸出来,满额的青筋几要爆裂,朝着门的方向不住地喊:“小申,别过来!别、别杀我!”
少顷,他才慢慢地坐起,神志却已不再清明了,嘴里一遍遍地喃喃自语:“小申,来索命了……”
“小申,来索命了……”
“小申,来索命了……”
……
快要到冬至了,白昼时长越来越短,天亮得也愈发晚,可晏钧这几日早上却醒得很早。
他起床洗漱完毕,裹了身羽绒服,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局里,本来以为局里没人,走进来却发现林禾一行人都已经到了。十几个人正围在一圈紧张地探讨着什么。
林禾一见走进来的晏队,赶忙放下手中的手机,迎上来:“晏队,我刚准备给你打电话来着。东城区一处旧民居楼出事了。死者的邻居十分钟前刚报案。”
“怎么回事?”晏钧本已经准备脱下羽绒服,一听到有新案子了,多半是又要出警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便又把羽绒服拢好,皱眉问,“又有新案子了?”
林禾点头:“对。东城区的居民楼里五楼的一户独居男性因高血压突发脑血管破裂,被发现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晏钧皱了皱眉心,看着林禾,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如果单纯只是因为高血压突发症状而死,第一个被通知的固然不会是警方。
林禾看出了晏钧的顾虑,连忙续道:“是邻居谢大爷报的案。谢大爷说死者最近几天每天都说半夜听到敲门声,从猫眼看门外却看到……”
晏钧从一行人的表情看出事态恐怕有些严重,便道:“边走边说。”他边说边带头走出办公室的门,继续问,“看到什么?”
林禾轻咳了两声:“看到鬼了……”
“什么?”晏钧侧首问。
“谢大爷电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死者在猫眼中看到了已故之人在敲门。”林禾解释道。
“看到已故之人?”晏钧边走出警局大门边问,“确定不是幻觉么?”
林禾摇摇头:“这不清楚。但死者出现这种情况已经有连续五个晚上了,谢大爷觉得不对劲,每天早上都去敲门寒暄几句,今早没人应,他找人开了门,才发现孙棋已经死了,就立马报了警。”
晏钧和林禾已经走到车门前,晏钧上前拉开了门:“行,我知道了,出发吧。”说完,他一顿,又续道,“老林,你给温予迟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去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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