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效应
Rupu拧钥匙锁门,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腰包,他小声说:“等会儿你负责翻译。”
“翻译什么?”邢泱懵了一下,“我不会西班牙语。”
“翻译中文。”Rupu说,“我招你不是让你天天给我端盘子。”
邢泱想起Rupu招他时的中文考核,点点头:“好。”他有些好奇Rupu的秘密,现在的他是一名随时远走高飞的外国游客,无所谓危险与否,他只想要新鲜和有趣。
然而面对黑洞洞的枪口,持枪的人是当地的华人黑帮,邢泱双手高举,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老乡,有事好说。”
Rupu神色平静,看来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他打开腰包,里面袋装的白色粉末,五十克一袋,在为首的头领面前整整齐齐展开,他用英语对邢泱说:“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邢泱战战兢兢字正腔圆地翻译成中文:“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拿来我检查一下。”头领笑眯眯地拍拍邢泱的手臂,“你的中文说得很好。”
“……谢谢。”邢泱说。
Rupu递过一袋粉末,交到华人黑帮的首领手上。首领低头检查的功夫,一颗子弹擦着他的眉毛钉进墙壁,对准邢泱的枪口陡然偏转,朝子弹袭来的方向开枪。
噼里啪啦的枪声配合四处迸溅的火花,Rupu拽着邢泱一个错步躲到仓库的货架后。
邢泱第一次经历电影中的枪战情节,大脑停止转动,仅能听到自己风箱似的粗喘和心脏疯狂的泵血声。
Rupu移开铁架上的货物,扒着细窄的缝隙往里看,他倒吸一口凉气:“是Helena。”
“谁?”邢泱小声问。
“Helena,一个俄罗斯帮派。”Rupu说,他正要给邢泱讲讲Helena的光辉历史,被一颗擦过额角的子弹消音。
“出来。”一道女声冷淡地说,语言是带有俄罗斯口音的英语。
Rupu拉着邢泱走到过道里站定,他说:“亲爱的Helena女士……”他卡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这一位身高足有一米八、白肤金发绿眼睛的女性。
女人有一张艳丽的面庞,和一身强健的肌肉,她的视线在邢泱身上转了一圈,落在Rupu身上:“你是那个毒品贩子?”
“我叫Miller。”Rupu说。
“他是谁?”女人看向邢泱。
“John。”Rupu说,“他是我的翻译。”Rupu为这次与华人黑帮的初次交易准备许久,他特意请一位地道的中文翻译,让首领有种宾至如归的亲切感。他迫切地希望能达成长期合作,谁知话没说两句,便被眼前的俄罗斯暴力狂破坏个干净。
“货拿来。”女人伸手。
Rupu愁眉苦脸地递出袋装粉末,他做好货物被抢走的心理准备。女人打开塑封袋,手指捻起一点闻了闻,说:“报价多少?”
Rupu心中一喜,紧张的站姿放松了些:“三百美金一袋。”
女人的视线多次停留在邢泱身上,她说:“你带的货我全要,你的翻译借我两天。”
邢泱看向Rupu,他哪敢反对,女人腰上别着两把枪,小腿侧边一把短刀。邢泱觉得自己敢说一个不字,直接痛饮一碗孟婆汤和小记者下辈子见。
Rupu赔笑道:“他是我的员工,不外借的。而且他这人英语说得不好,也不会西班牙语,就是一个纯文盲。”
文盲邢泱连连点头。
女人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枪,抵在Rupu额头:“借不借?”
邢泱一惊,他自动自发地站在女人身旁,脸上写满乖巧和听话。
Rupu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握住女人的枪管,气势十足地说:“NO.”
邢泱有些感动,短短三个星期的打工情谊,Rupu命都不要跟黑帮老大硬刚,谁能想到这个见钱眼开的毒品贩子居然有这样的坚持。
女人朝一旁的手下眼神示意,两个俄罗斯男人架走了Rupu,女人看向邢泱:“你跟我走。”语气毫无起伏变化,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邢泱小心翼翼落后女人半步,他故作镇定,暗自忐忑,生怕女人回头一枪把自己打个透心凉。仓库后门停着五辆乌黑锃亮的商务车,女人坐进副驾驶,邢泱开口欲问自己坐哪儿,没开口便被一个黑布袋套住脑袋摁进后排座位。
汽车启动,邢泱仰起脖子靠在椅背,他个儿高腿长,缩在狭小的座位中十分难受。他默默调整姿势,膝盖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冰凉的管状物,他动作僵住,连忙后撤。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汽车停稳,女人用西班牙语与他人交流。以邢泱贫瘠的西语储备,一个字儿也没听懂。身旁的男人摘掉他脑袋上的布袋,拿起一个眼罩给他戴上。
只听车门“咣当”一声关闭,女人操着俄罗斯口音的英语问:“你来自哪里?”
“荷兰。”邢泱说,“阿姆斯特丹。”他试图通过混血的面庞骗过女人,殊不知女人并不关心他的来历。
艳丽的女性眼含笑意,指尖落在邢泱的眉骨:“一会儿有人抽血,你忍着点。”
隔着眼罩,邢泱看不见四周环境,任由女人的指甲在他脸上一通比划,他试探地问:“你叫海伦娜吗?”
“不。”女人否认,“我的帮派叫海伦娜。”
一个叫做海伦娜的黑帮,听起来有些诡异,邢泱闭上嘴巴,秉着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邢泱恨不得把耳朵捂上。
车门打开,棉签蘸取酒精在邢泱的肘弯打圈儿,细细的针头扎进皮肤,暗红的血液流进针筒。满满一管鲜血,针管抽离,女人牵起邢泱的左手隔着棉花摁住针孔。
“抽血做什么?”邢泱问。
“亲子鉴定。”女人坦诚地说。
邢泱心中冒出一个猜想,他不确定地问:“找你的谁?”
女人避而不答,对司机说:“回去。”
邢泱没有发言权,直到汽车再次停稳,女人摘下邢泱脸上的眼罩,说:“下车。”
推开车门,入眼一栋棕灰色的两层小楼,说不出为什么,邢泱突然没那么害怕女人手中的枪。他目前穷得底儿掉,有机会免费住进小洋房他高兴还来不及。没留意女人的脸色,邢泱抬起步子踏进庭院,站在露天泳池边感叹不愧是黑帮,真是有钱。
墨西哥凭借毒品和黑帮名扬四海,糟糕的治安、混乱的政权,这里天然成为犯罪的温床。邢泱来这一遭谨小慎微、遵纪守法,却仍被卷进帮派斗争,这到哪儿说理去。
女人留下两个黑衣打手看着邢泱,自己走进小楼换上居家服饰,甚至动手摊了个蛋饼端进小院,语气生硬地问:“你饿了吗?”
邢泱愣住,不知该说饿还是不饿。他瞄了眼傍晚昏黄的天色,一整天的经历精彩纷呈,又是毒品交易又是枪战又是绑架又是抽血化验,吃一口黑帮老大的蛋饼算什么。
邢泱点点头说:“我好饿。”
第104章 祖宗你别哭了
邢泱一溜小跑到黑帮老大身旁:“Helena小姐。”
“达丽雅。”女人说,“你的名字?”
“John。”邢泱说。
达丽雅轻笑一声,透出不屑的意味,递给邢泱一个不锈钢叉子。
普通的餐具拿在达丽雅手中,反射的冷光格外渗人,仿佛下一秒叉子不会叉起煎蛋,而是刺入邢泱的喉咙。她的皮肤是一种健康的白皙,嘴唇红润,绿幽幽的眼珠像某种大型野兽,目光冷淡,漫不经心。
只一眼,邢泱能肯定,达丽雅和照片上温婉的女人不是一个人,虽然她们都是绿眼睛,照片里的海伦娜是一支白玫瑰,达丽雅是一台迫击炮。邢泱叉起煎蛋放进嘴巴,嚼了嚼,达丽雅问:“味道怎么样?”
“挺好。”邢泱哪儿敢说没放盐味道有些淡,达丽雅身上轻薄的家居服勾勒出的别在腰间的手枪时时刻刻告诉邢泱,收魂的黑白无常从未离开过。
“你住这里七天,有事叫萨曼和阿夫杰,他们在门口守夜。”达丽雅说,翠绿的眼珠碎光浮动,“有问题吗?”完结小说就在完结屋wanjie5.com
上一篇:ABO:贺总的娇妻太甜太黏人
下一篇:野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