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太甜了
他又来了!腿也靠过来,三两下把余旸夹住,睡得好香。
要不是因为老公是郑栖,余旸真想一拳把这人打出去,睡觉这么不听话!不行,必须得亲他一口才能缓解昨晚未能得偿所愿的不甘。
余旸从被子里爬出来,手背抵在枕头上,刚要抬起下巴,郑栖腮帮子紧了紧,发出细微的‘磨损’声。
余旸昨晚就听到了。
每当郑栖开始磨牙,余旸就觉得自己像只磨牙棒。
据说狮子每天能睡18个小时,只有充分休息,快肌纤维才能发挥爆发力,但一有动静它就会醒,时刻保持狩猎状态。
磨牙棒是狮子钟爱之物,睡眠时也不忘蹭两下,偶有梦境捕食,免不了要舔舐几口——郑栖也是这样,他必须要压着什么才能熟睡,睡懒了,磨磨牙,窝在余旸脖颈处呼吸。
那郑栖到底是喜欢磨牙,还是喜欢磨牙棒,余旸望着天花板发呆。
余旸心跳好快,即使这样被郑栖压着,也莫名觉得幸福,郑栖总能激发出某种偏爱,明明不讲道理,总让人忍不住要对他更宽容,就好像他闹出任何乌龙都可以无条件被原谅。
亲一下。
就一下。
余旸屏住呼吸,慢慢靠近郑栖,被子窸窣作响。
——他睁眼了!
嘿哟我滴妈,余旸吓得直闭眼。
郑栖迷迷糊糊醒来,看见余旸在他心口睡着了,他打了个哈欠,抻直腿,觉得他和余旸的睡姿有点奇怪——看起来亲密无间,两个人呼吸相抵。
很快,他清醒了,讪讪收回手,往后退,跟余旸适当保持距离,用好奇的目光悄悄地观察余旸。
结婚前郑栖并没感觉到‘老婆’这个称呼有什么特殊含义,原来老婆是用来睡觉的,他想。
余旸不知道郑栖在想这些,只是感觉郑栖在远离自己,他又不能立马醒来,免得装睡露馅。
他装作无意地靠近郑栖,郑栖短暂地停了一下,慢慢将余旸抱住自己的手拿开。
可气,狮子醒了,拒绝暴露自己喜欢抱着磨牙棒睡觉的事实。
没过多久,余旸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撑了个懒腰,说:“几点了?”
“七点。”
郑栖穿好牛仔裤,动作利索地套上T恤,想起余旸上下班很方便,不用那么早起,他俯身帮余旸扯被子:“你再睡一会儿,等下我叫你。”
这个盖被子的动作让余旸觉得是狮子在刨坑,谨慎地藏磨牙棒,反正大白天不能被人发现。
余旸刚想说什么,郑栖转身进了洗手间。
躺了半天他也睡不着,余旸终于磨磨蹭蹭地起床。
过了一会儿,郑栖站在盥洗台前剃须,偏头问:“明晚有个朋友酒吧开业,去吗?”
余旸顿时打起精神:“几点开业?明天——”他想了想,“明天是工作日,白天我肯定不能翘班。”
“是晚上,酒吧一般晚上营业,9点开始。”
郑栖戴上运动手表,纯黑表带,表盘显示简约,上面有细微的心跳检测,他向来爱越野,天气恶劣起来什么状况都有,他还热衷于水下表,越耐用越喜欢,“你看看下班时间,有空就来。”
机会来了,他们需要这样的机会相处,余旸很开心:“好啊!”细说起来,除去郑栖工作上的朋友,余旸还没怎么接触到他的私交好友。
简单收拾一番,郑栖准备下楼,临走前他好像想起什么,站在房门口:“忘了说,我应该要提前过去,给老杨他们帮忙。”
说完,他轻轻抬起目光,好像在询问余旸的意见。
他的潜台词是可能没办法去接余旸,余旸心里先是一暖,他也很聪明,爽快道:“没问题,给朋友帮忙不是很正常吗,我自己开车过去,很方便的。”
听见他那么说,郑栖表情放松,“行,等下我把定位发给你。”
隔天晚上余旸如约而至,酒吧设在城南区,周围还有不少高新产业,年轻人居多,当天开业就人气爆满——折,情侣对折。
酒吧内是后现代工业风格装修,充满机械元素,管道干脆暴露在墙角,带一点性冷淡,用光也很讲究,角落里晦明不定,显得整个空间原始又暧昧。
“一个人吗?”服务生给余旸倒水。
余旸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有朋友。”
“好的,有什么需要随时说。”
很快,服务生消失在人群中。
放眼望去,这间酒吧好像有两层,为了侧面墙身采光和预留舞台空间,二楼应该没有下面宽敞,适合朋友小聚。
这时候驻唱歌手还没上台,除去外放音乐,切歌时能听见轻微的调贝斯声音,开业活动应该还没有正式开始。
余旸没着急点单,看了看时间,9点10分,客人渐渐多起来,他给郑栖发消息,问他在哪里。
没过多久,余旸听见有人他左耳旁打响指,他下意识转过去看,旁边空无一人,再回头——郑栖站在另一侧,手臂抵在桌面,微微弓着背,侧过脸看了余旸一眼,又轻轻移开视线。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卫衣,束脚运动裤,明明是很休闲的穿搭,余旸却觉得心跳很快。
光斑滚动,束状光在黑暗中穿梭,照亮郑栖的侧脸,他没说什么话,就手拿起余旸的杯子,喝了一口温水,有很淡的柠檬味,过了一会儿,郑栖才问:“想喝什么?”
余旸立刻回过神来,不自觉笑道:“还没想好,有推荐吗?”
郑栖点头,正好有服务生路过,他轻声跟对方说了什么,很快,两个高矮不同杯子出现在桌面,光线昏暗,柔柔的,像金沙洒下来,余旸辨不清哪杯是他的,左右指了指,见郑栖在留意舞台,他就准备随便挑一杯,谁料郑栖其实余光犹在,恰如其分拦住他,用手背推开他的手,手腕再一转,勾出另一杯酒水,顺着桌面纹路,慢条斯理地将酒杯推过去:“这杯,你的。”
“什么?”余旸凑近闻,酸酸甜甜的气息萦绕鼻息,是柠檬,还有淡淡的焦糖味。
郑栖兀自喝起自己那杯,喉结动了动,偏头对余旸说:“失身酒——”没等他说完,余旸慌忙松开手,经历无数次惨痛教训,余旸知道自己不能喝高度数酒,别人喝多了耍酒疯,他喝多了发神经,话超多,讲起来没完没了。
郑栖低头笑起来,像极了中学时代做坏事得逞的好学生——坏得有恃无恐,最后他抿了抿嘴唇,将笑意慢慢隐藏起来,抬起下巴:“开个玩笑。”
余旸虚惊一场,但还是有点顾虑,只握住那杯温柠檬水。
看见余旸这个动作,郑栖忍不住跟他解释:“是皮斯科酸,秘鲁酒,度数不高,酸爽可口,尝尝。”
说着,郑栖的视线在杯身上探了探,目光坦诚到童叟无欺,仿佛在鼓励余旸试一试。
“是吗。”
余旸皱起鼻子闻了一下,确认不冲鼻子,才尝了一口——还不错,应该是鸡尾酒,味道酸甜,混着焦糖粒,增添不少层次感。
这时候有人在试麦,LED大屏幕上滚动着歌单,余旸问:“快开始了吗?”
郑栖说:“要等一等。”
“等什么?”客人挺多了,再不开始岂不是要错过好时机。
正说着,郑栖低声在余旸耳旁说了什么。
余旸吃惊道:“你还会这个——”郑栖点点头,“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余旸慷慨一笑,“是帮朋友,要带气氛的!”他从小到大都有一群朋友,中学以后整天跟杜辰他们商量哪里好玩,人生要是没有朋友,那该失去多少乐趣!
郑栖含蓄一笑,说:“那行,再过五分钟就开始。”
余旸这才反应过来:“是在等我同意啊。”
“嗯。”
“不是不是——”余旸连忙说:“郑栖,我觉得你误会我了,我真的不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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