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是小狗
乐知攸靠在走廊的窗边,正分心看不知名的小虫爬,他笑起来,特别喜欢这个宠爱的昵称,也叫:“小狗。”
“嗯,月底了,快满月了,看见了么?”
月色斜斜地倾洒在窗沿,乐知攸仰起脸,想起那句“千里共婵娟”。
当晚美梦降临。
乐知攸在梦里撸一只威武霸气的黑色杜宾犬,他问:“我看见你发的朋友圈了,在路棠的手机上又看了一遍。”
只有孤零零的一条,说自己正在异地恋中。
乐知攸抱住杜宾的脖子,亲昵道:“……我知道。”
知道在此之后,同年同月同天,稍晚“异地恋”之后,有一条只有他可见的动态在陈述:自欺欺人。
杜宾闻见温柔的甜牛奶,用湿润的鼻头到处嗅到处蹭,力气那么大,随便胡闹两下就把乐知攸压倒下去了,它伸出舌头肆意地舔,像舔化一颗奶糖一样,卷起乐知攸软软的耳垂,也攻进乐知攸的唇齿之间,迫使这副柔软又温暖的口腔含住自己,接纳它所有的侵占和作恶。
曾在发热期里发生过的事情,在梦境中再次上演。
杜宾变成了淫魔祁开---叶蒙和涂星燃根本不知内幕,祁开是个屁的性冷淡!那是假的,是假象!
一双耳朵没有消失,还灵巧地竖在脑袋上,乐知攸看得手痒痒,想抓,却被突如其来的苦咖啡压制得一动都动不了,大狗祁开居高临下,坏笑,露出两颗威胁满满的尖利犬齿:“乐知攸。”
乐知攸求饶不能,被信息素锁住了四肢,连抬起手腕的力气都没有,任由一条胡作非为的舌头一点一点、耐心又悠哉地舔遍全身,不放过任何一寸皮肤。
他真的要融化了,如果不是时不时冷不丁地被牙齿咬住一口,让他情不自禁地做出打激灵颤儿的反射来,乐知攸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融成一滩牛奶,被淫魔恶犬一口口舔舐入腹,吞吃殆尽。
一场春梦做半宿。
乐知攸摸黑爬下床,小心翼翼怕吵醒路棠,躲在卫生间里把内裤洗净了,再举着晾衣杆晾到阳台上去。
胖胖的月亮还未满,睡在云团里面。
乐知攸欣赏几眼,又摸黑拿条内裤套上,爬回被窝里,抱着小狗布偶狠狠地揉它耳朵,无声地骂:“做梦也折腾我!”
小狗无辜地被扯歪了脸。
乐知攸唤醒手机,给杜宾头像发消息:祁开。
以为不会收到回复的,毕竟夜里三点四十了,但屏幕在数秒之后亮起来:嗯?
乐知攸看着这简单的一个字,突然感慨万千。
好久以前,他无论怎样想念和呼唤,无论打出多少个“祁开”,都没有办法在那一刻收到回复。
乐知攸慢吞吞地编辑到:睡着了吗?
小狗妹妹:睡着了。
柚子:我做梦啦。
柚子:梦见你了。
对面输入中,乐知攸没有等,坦白道:春梦,浪得一塌糊涂。
小狗妹妹:借我做一做。
乐知攸被惹笑,抱着小狗打个滚儿:我好想你啊,你想我吗?
小狗妹妹:想。
乐知攸睡着了,香喷喷睡到第二天不想起床,懒在枕头上胡乱应付路棠的催催,答应着“很快马上立刻就起”,再看,眼睛都还没睁开呢。
路棠含着满嘴牙膏沫,站在乐知攸的床头下“哇”地惊叹道:“你的好妹妹有壮举,你还不看看?”
乐知攸迷糊:“什么,壮举?”
“喏!”路棠把手机扔他枕边,自己跑去漱口了。
乐知攸奋力掀起眼皮,看屏幕上是朋友圈界面,而祁开的名字就在正中当间。
祁开:异地恋结束。[截图.jpg]。
截图的内容,就是他们都在夜半想念对方的那两句对话。
路棠洗漱完毕回来了:“醒了没?”
乐知攸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他看见这条动态的发布时间,03:55。
白天没空见面。
祁开满课,乐知攸也满课。
课间路棠拄在书桌上刷手机,叹气道:“还不到周末,还不到周末,还有两天,还有两天。”
“周末怎么了?”乐知攸转过脸看他,“周末你要出去吗?”
“纪念说这个周末就告诉我他到底在忙什么。”路棠抓心挠肺,“他到底在忙什么!昨晚十二点才从人家里出来,回不去宿舍住的小旅馆。”
“啊,辅导到这么晚!”
“高考生,没剩几天了不是,就考前强效突袭。”
路棠往桌上一趴:“我就是怕他或者他家里出什么事儿了瞒着我,可是看着的确又不像。我想不通猜不透。而且最近也没有什么节日吧,我们向来除了生日也不过什么情人节圣诞节的。他一天天的都快累屁了,还坚持不让我问。”
乐知攸也迷惑,小声猜到:“六一?”
路棠瞥他:“离谱。”
手机又震,乐知攸转回目光,看见他的祁开发过来一张图片,点开,是那串柴犬傻汪钥匙扣,可是好好的、可爱的、对称的红脸蛋,突然少了一个,只剩下一个害羞的红圆圈。
柚子:???
小狗妹妹:秃了。
柚子:怎么秃了?
其实旁边也都掉漆了,蛋黄色的肥脸斑斑驳驳。
小狗妹妹:被我摸的。
又像费解或是不甘心,补充到:怎么这么不禁摸。
路棠就在旁边默默看着乐知攸的表情,从疑惑,到恍然,再到情不自禁地抿着唇偷偷傻乐,浓浓的幸福简直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
他叹道:“柚子啊。”
乐知攸哼哼:“啊?”
路棠说:“你们测了吗?100%了没有?”
乐知攸放下手机,飘飘然,结都成了不止2次,剩下的2%早在成结里就被涨满涨破了吧,哪还用测!
他点点头,又回复祁开:我还有,我再送你,[/爱心]。
昨夜皓月晴空,上午还大太阳,下午天却阴下来,夏天就是这样,晴雨不定。
祁开把书交给涂星燃,自己直接从教学楼出发去修车行取车。
涂星燃问:“你要不带把伞?”
祁开看看灰色的乌云,懒得带,感觉雨一时半会好像还下不下来。
他揣着秃脸蛋的钥匙串儿,一边散步一边看手机,凌晨的肉麻截图引得今天一天朋友圈都没有消停过,叶蒙还有模有样地:哇!这还是我认识的祁开吗?
祁开退出朋友圈,返回到对话框:七点我来接你?
柚子:好,不急,也许七点完不了。
要开小组会,今天白天在课堂上分配组合的团队,一起协作完成期末作业。要先选出组长,再确定各个组员分工,各司其职,互相配合,为预备作业开一个讨论会。
乐知攸走不开,不然他很想和祁开一起去取车,再去东区食堂吃油泼面。
柚子:结束了给你发消息。
祁开又在摸傻汪了,拎着钥匙串儿散步到修车行,天闷热,刮的小龙卷风也是热气滚滚,他冲迎上来的修车仔道:“粉色小车,送来修车灯的。”
修车仔穿着工装裤,大口袋里装着工具,他操着不知哪里的口音说“晓得了”,带祁开往车位里去看车。
门店二楼的落地窗边,何承南的脸色比乌云天还要阴沉。
有个声音正说笑:“好奇问问,提前捞你出来,你爸花了多少钱?”
何承南没应声,那把声音从后面几步走到跟前来,露出修车行老板的脸,和当年初二在沙坑旁模仿乐知攸“搞什么!”的男生八九分像,几年时间,长高了,长壮了,书没读,开起修车铺来了。
老板递给何承南一个电动剃须刀:“刮刮?”
何承南接过去,在“嗡嗡嗡”的响声里,眼珠子转也不转地盯着楼下,他想起他在Omega宿舍楼下的狼狈、屈辱、可笑还有荒唐。
拘留所里的日子不算太难过,他老实安静,只提了一个要求,要监守警员帮他查查:甜牛奶和苦咖啡的契合度,以及甜牛奶和乙醇的契合度。完结小说就在完结屋wanjie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