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我会怕老婆?
父母的骤然离世,是段书昀心里的一道疤,平时并不随意触碰。
能这么讲出来的时刻,更是少之又少。
其实过去那么多年了,可能并不是因为没放下,而是没有那个让他产生倾诉欲的人,所以他才一直闭口不言。
俞赫奕心中一悸。
他小心开口:“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段书昀似乎回过神来,抿了抿唇,“不知道,那是我最后一次在奶奶家待着,假期结束,我就随着父母走了。”
俞赫奕因为段书昀没拒绝和他交谈而产生一丝喜意。
然而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再问:“为什么?”段书昀却怎么也不开口了。
他不知道的是,段书昀和父母从村子里离开不久,他父母就出了事情,而奶奶因为受刺激过大,也进了医院,所有亲人的最后一面,他都是在医院见的。
所以广播的事情不了了之,他不知道结果。
这些事确实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想起来除了难过,还有释然。
俞赫奕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孑然一身,从前的事情他知道,但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等反应过来时,懊恼到攥了下拳。
很快,广播叫到了段书昀的名字,他去接受人物采访了。
俞赫奕和段俞敏守在别墅里,他们每个人都有采访,不过就是要分先后,俞赫奕还挺好奇节目组会问什么,但是他没表现出来,和儿子的探头探脑相比,稳重而又成熟。
然而等叫他的名字时,他的脚步又似乎急切了那么一点点。
不多,一点点而已。
其实他特意有交代过导演组,不许问一些过火的问题。
要知道现在的综艺,为了热度不择手段,他提前提点一下,就是怕发生意外。
采访工作全部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还有一天的拍摄时间。
俞赫奕对于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格外重视,想发设法和段书昀产生接触的机会,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想着敲段书昀的房门。
他没在楼上走廊发现摄像头,因而动作大胆了一点。
不过再大胆,也没大到真正敲响人家的房门,只是虚晃一枪,他垂下手,搓了搓修长的手指,有些不自在。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些不一样的声音。
他皱着眉,侧耳细听。
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
这个声音他很熟悉了,曾经在床上,听过段书昀发出过无数次这样的声音,他动情的时候,身体会不由自主轻颤,眼角变红,嘴唇微启。
俞赫奕身体不由地发热。
可是……?
俞赫奕想到什么,脸色一变。
从离婚过现在,有件十分严重的事情,他一直没敢过问。
那就是段书昀的发情期。
没了他,段书昀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个问题曾在俞赫奕的心中思考了很久,也担心了很久,但是段书昀的发情期没有规律,哪怕是想推算也推算不出来,有几次他觉得已经到了,夜间开车去段书昀家,却发现段书昀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发情的征兆。
他以为段书昀早已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
在他那么多天的思考中,他明白过来,段书昀的紊乱症也是阻扰他提离婚的一大原因之一,既然提了离婚,又怎么会没有解决方法?
又或者……段书昀已经无法忍受到,哪怕是受发情期的苦,也不愿意和他继续下去?
俞赫奕心中一堵。
然而不等他继续往下听,段书昀在屋内已经闷哼出声,他听见的椅子被推倒的声音,立刻紧绷起来,不管不顾地敲门。
他喊:“段书昀!”
段书昀没有回应他,他也发现,门居然没锁,心中立刻一松,忙推开门进去。
——入眼的,是瘫倒在地上的段书昀,和他手边摔碎的抑制剂。
玫瑰香气扑面而来,前所未有的浓厚,俞赫奕几乎是立刻紧绷起身体,除开信息素的味道,他还闻到了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儿。
如果不是他嗅觉灵敏,血腥气完全会被信息素掩盖过去。
俞赫奕脑子“嗡”一声,连最基本的询问都没有,直接把段书昀从地上横抱了起来,一时间双目通红,嘴都在抖。
他想把段书昀往床上放,结果发现,段俞敏正无知无觉地睡着。
俞赫奕:“……”
这种时刻,他忽然产生了种揍儿子的冲动。
睡那么死!
段书昀双颊潮红,眼睫微颤,他张了张嘴,吐出的气息滚烫,“去你的房间……”
这要是没发生意外,此刻俞赫奕该欣喜到不知如何是好了,然而他此刻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匆匆把段书昀抱了出去,连房门都没戴上。
一把段书昀放在床上,他就紧张地四处查看段书昀身上,想知道血腥味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偏偏段书昀火上浇油:“抑制剂忘了拿出来……”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管什么破抑制剂!”俞赫奕急得眼红。
段书昀一怔。
就在这时,俞赫奕扒开了段书昀的手,发现了他手心被玻璃割伤了。
这就是血腥气的来源了。
俞赫奕顿时松了口气,但是又没彻底松懈下来,攥住段书昀的手腕,去扯他的衣服,而太过着急的后果,就是故态复萌,又开始口不择言。
“我还当你多厉害,本事通天了能把病魔给克服,现在看来是病魔克服了你!”
段书昀:“……”
俞赫奕埋头扒衣服,口中喋喋不休:“发情期被抑制剂捅一针的感觉好受?能上瘾?”
段书昀:“……”
他清咳了下,殷红的嘴唇颤了颤。
俞赫奕放下结语:“我就没见过你这种omega!”
话音未落,他脸上忽地一凉——巴掌声从房间里响起,清脆悦耳。
俞赫奕扒衣服的手顿住了。
在他明显愣住的眼神中,段书昀整了整衣襟,气若游丝道:“你想干什么?”
方才那一巴掌已经用光了他全身的力气。
俞赫奕脸上倒是没多疼,一个发情期里的omega能有多大的力气?他就是心挤作一团,无法呼吸。
片刻后,俞赫奕捂住脸,看上去居然有点委屈。
在一片死寂中,俞赫奕轻轻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别的地方有没有伤。”
段书昀:“……”巴掌打早了。
俞赫奕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从俞赫奕的眼神中,看出来俞赫奕没说出来的话——你居然敢打我?
段书昀不自在道:“我没事,不用看了。”
俞赫奕闷声:“哦。”
段书昀闭了闭眼,方才打人的手微微发胀,更不自在了。
在他难耐地沉默着时,他身旁的床垫一松,是俞赫奕离开了他身边。
俞赫奕从小到大,估计都没被人动过一根手指头,别说这种侮辱性极强的耳光了,此时受不了离开也是正常,段书昀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有淡淡的歉意。
不过比起心底的歉意,更多的是身体上的不适。
发情热一波接着一波,他就快受不了了。
这几个月的发情期,都是他拿抑制剂压下去的,这种做法伤害身体,但是又不得已而为之。
医生警告过他,说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马上就会垮,后果很严重。
段书昀轻喘了一声,有些无奈。
然而等他睁开眼,更令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俞赫奕不仅没有走,还拿了条湿毛巾过来,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看样子恨不能把段书昀吞进肚子里,可是等他触碰到段书昀,动作却还是很轻柔。
他拉起段书昀的手,把湿毛巾放在了他的手上揉,温度是热乎的。
段书昀的手一缩。
俞赫奕察觉到了,阴恻恻道:“一只手伤了,另一只也想残是不是?”
段书昀:“……”
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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