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女人
他面不改色:“我不喝咖啡。”
余漾用胳膊肘拐拐他:“那你就走开啦!不要耽误我吃早点!”她一连放了两块方糖,缓缓搅拌开来,把奶泡点在他鼻尖上,他讪讪地用纸巾擦掉。
吃完早餐他们去契迪龙寺,古刹经历过地震呈现半损毁的状态,庄严肃穆却不减半分,脱了鞋子,余漾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袖长裙,轻车熟路地上香,念梵文佛经,神情淡淡的,有种超越性别的纯澈空净的美。
她双手合十,拇指触于额际,再慢慢地额头贴地,姿态十足虔诚。两人跪拜着,就像一对拜天地的璧人,又像两个被圣光普照的婴儿,安宁地接受着洗礼。
傍晚,他们又依偎在别墅的泳池旁看日落,他抚摸她绑成低马尾的长发,看她沉静如水的侧脸,余漾会唱许多粤语老歌,据说是为了讨钟坤的喜欢学的,她清凉低缓的音色滑过耳膜,配着山抹微云的美景,让他耽溺其中,不可自拔。
“你还为钟坤做过什么?”他酸酸地问。
余漾随口说:“忘了。”
“记得的呢?”
“你确定你要听呀?”余漾笑着,眉心却聚着,那是有些牵强的神色,他的心一下就软了,吻开她的忧愁:“别说了,我不想听。”
不难想到,她从五年前的稚拙青涩变成今天的样子,余漾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为了活下来都付出了多少代价,她是怎么辗转爬上钟坤的床的?又是怎么按照他的喜好打造自己?他不会批判女人用肉 体做交易寻求庇护的行为,他只是心疼,余漾本来可以有美好灿烂的人生。
他恍然觉得疤狮死得还是太便宜了,他应该一刀一刀剐了他的。
傍晚起了点微风,一会他就要启程去磨丁口岸,短暂的温存后又要分别,他俯下 身,在余漾额头覆上一吻:“不要盛开了。”
不要盛开了,我的玫瑰,开得越艳,凋谢越快。
余漾眼神错愕,回过神用力推他一把:“走啦,婆婆妈妈的。”
他转身刚迈出步,忽然听到一声颤抖的呼唤。
“阿狩!”
余漾又叫住了他,风吹来缥缈又潮湿的三个字,她的笑眼闪着水光,“保重啊。”
他也笑了一下,温柔沉稳,“保重。”
*
他和荣二刚汇合,荣二就告诉他不去磨丁口岸了,他们得回基地。
“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坤哥有事吧。”荣二叼着烟开车,油门都踩到了底。
他也不再问了,反正钟坤有什么打算谁也猜不出来的,奔波了一天,他们才回到钟坤所在的基地,这里只是他庞大的毒品王国的基地之一,方圆一百多公里都是他的势力范围,男人穿着花衬衫大裤衩,正在跟一群兄弟喝酒聊天,见他们到了又吆喝过来坐,他喊了声“坤哥”,钟坤还拍拍他的肩膀,意味不明。
兄弟们喝着酒,有的不由抱怨起来:“现在金三角都改叫旅游区了吧?照金新月和南美差远了,我们这些人混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就是啊,亚洲市场是越来越窄了,尤其是香港和大陆,老挝缅甸也都在铲除罂粟!你们看看现在道两旁种的都什么?水稻!”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念叨着没活路云云,钟坤又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形势,金三角本来就面向亚洲市场,现在一方面是以中国为首的亚洲国家扫毒力度太强,另一方面是罂粟田大幅缩减,货源紧张,销路又窄,再这么下去,他这个大毒枭只是徒有其名。
钟坤的酒杯落在桌上,不轻不重“铛”的一声,兄弟们都安静下来,他拄着下巴,缓缓道:“这样下去不行。”
“坤哥,那我们怎么办?”
“我要去趟阿富汗,马赫迪、阮辉、荣二、还有阿狩,跟着我。”
他安排完,几人都顿了一下,唯一让人质疑的因素就在最后那个名字上。
他的身手和实力其实很突出,只是一向不被钟坤信任,不知这次为什么要带着他,连他自己都微微讶异。
钟坤笑问:“怎么?阿狩,你不愿意?”
“不,”他敬了钟坤一杯酒,“坤哥,我去。”
他们很快就准备出发,临行前又夹了个人,一个叫纪永的外科医生,小圆脸自来卷,是个话痨,咋咋呼呼的抱怨钟坤,不想去非要逼他去,老让他治恶心吧啦的伤口云云。
纪永叨咕半天没人理他,他郁闷地去整理医疗箱,看见他正在装备武器,招呼了一声:“喂,新人?你就是阿狩对吧?”
他点点头,纪永说他:“你可少受点伤,别让我太难做啊?”
荣二听见了取笑他:“对,阿狩,你得听他的,因为伤太重了纪医生只会准备骨灰盒。”
“去!!”纪永急了,蹦着踹人家还没人肩膀高,直接用门拍,把荣二撵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他们俩,他备好了枪支弹药准备出门,突然有人叫了他一声。
纪永问:“阿狩,你喝咖啡喜欢加糖吗?”
第六章
他淡淡道:“不,我喜欢加三分之二的牛奶。”
“为什么不直接喝牛奶呢?”
“太腥,不习惯。”
纪永翻了个白眼说他矫情,又往里包里装他手工磨的咖啡粉,“我可是一天都离不开这东西的,那也带出你的份咯?”
“谢谢。”他从反光的镜子中瞥到墙角的监视器还闪着工作的红光,口袋里的手不由攥紧,不疾不徐出了房间。
翌日,金新月。
这里位于西南亚,从土耳其东部,经伊朗、阿富汗一直延伸到巴基斯坦一带,毒品最大产地是阿富汗,他们到达雷吉斯坦地区的边缘,一行人从热带雨林被塞进气候恶劣的沙漠,多少有些不适应,脸上的皮肤开始刺痒。
他沉默着坐在车里,路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和他吸毒的妈妈就住在几块用毯子盖着的石头下面,他掏出工作一天的收入,50阿尼,大约合人民币4.1元,全部交给母亲,形容枯瘦的女人给他抽了一口鸦片烟。
他扭过脸不再往窗外看。
同理心这种东西,如果人人都有,就不会有人作恶了。
与他们碰面的是个人高马大的络腮胡,叫拉西德,黑发蓝眼,很典型的中东长相,他热情地迎上来问候,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然而没人能听懂普什图语,连钟坤都愣了一下,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拉西德才反应过来,用不太流畅的英语和他交流。
钟坤笑着跟他寒暄,他们说英语他就能听懂了,他这才知道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原来金三角的鸦片产量已经不足以支撑钟坤在亚洲的海洛因市场,为了避免被人瓜分利润,他特意跑到金新月囤货。
供应商拉西德,正是钟坤经由上次约见的泰国军火商彭猜牵线的,背后与塔利班关系复杂,毒品,军火,战争,什么都有他掺和的一份,生活淫乱也是不在话下,拉西德搂着一个女装打扮的小男孩,问钟坤:“感兴趣吗?要不要试试?”
钟坤淡笑着摇头:“不了,我已经有一个了。”
更绝色,更乖巧,更讨他喜欢的。
拉西德笑道:“那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东方美人。”
钟坤的舌尖抵了抵上颚,拇指摩挲食指关节,这是他表现满意时无意识的动作,不得不说,这句客套话才是真正地夸到他心坎里,那叫一熨帖。
他又吩咐:“阿狩,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拉西德先生单独说几句。”
“是。”
场子顿时被清空,后面的谈话内容他听不到了,从外面带上门,他看着钟坤棱角分明的侧脸有一种直觉,也许不仅仅是囤货这么简单。
纪永见他们出来了便凑过去闲聊,他话多自来熟,还问荣二会不会有炸弹突然掉在房子上啊,荣二被问烦了,无语地说:“直接炸死你就省事了。”
纪永又炸毛:“呸!要死也是你先死!”
“我死我也拉着你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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