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的日记本
我妈去地下车库停车晚到一步,段明风对我妈倒是亲热,奶声奶气的喊舅妈,我妈上前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却在我和梁晓言之间转圈,她今天的主题跟段明风无关,只闲问了一句段明风怎么在这儿?大约是觉得他电灯泡,碍事。
我说:“周末没课,来我这玩。”
我妈坐下说不到几句,就要拉着二姨和段明风去超市,摆明了留下我和梁晓言单独相处。
段明风从始至终低着头,任凭我妈拉着他出门,他只穿着一件黑色薄毛衣,套了条我的运动裤,在深秋季节穿这么少出门会冷,他无视我递给他的外套,直接出了门。
果然晚上就打起喷嚏,他一直没理我,拿了毛巾去洗澡,我特意叮嘱他洗热一点,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热水器响动,只有淋浴的水声,意识到不对劲,推门进去,这小混蛋正对着脑袋冲冷水,浑身湿漉漉的,皮肤冻得发青,像只水鬼。
我很少对他发脾气,气急了吼了两句。
他摆明了要作出病来吓我,我开到热水对着他一顿冲,他躲到淋浴房的角落里,抬手挡水,我硬是扭下他的胳膊,快速从头到脚淋透热水,我发火骂他:“感冒了还洗冷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糟蹋身体有意思吗?好玩吗?”
他竟然点点头,苦涩的勾着嘴角:“好玩啊…赵易岚,我特别喜欢看你生气。”
我就像被捏住了七寸的蛇,气得火冒三丈又无处发泄,扬起手。
他脸色一变,反抬起脸:“你打啊…打吧,从小打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
他说得倔强,殊不知眼眶却红了,我恨恨的拉他到怀里,咬牙切齿:“段明风——我真他妈的想揍你。”
段明风身体透着一股寒凉,仿佛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哪怕我抱着他一直在冲热水,也还是冷,他抽噎了好一会儿,说:“你舍不得打我…我知道。”
是,他就是知道我爱他,所以才这么恃宠而骄,可我能怎么办?
情到浓时反而不知该说什么,我跟他做 ai,他情绪很糟糕,一直让我深点干他,明明已经疼得腿根发抖了,我停下动作,他的身体却仍在迎合。
“疼吗?”我亲吻他的身体,吻住他敏感的乳/头,企图抚慰他。
段明风双目失神的抬起腿勾在我腰上,手指揉着我的头发,鼻腔里时不时发出嗯嗯的呻吟,我咬着乳/头轻轻拉扯,他拗起背脊把乳/头更往我嘴里送:“疼…第一次做的时候我疼得厉害,可我很高兴,我越疼你就越失控,这代表你很想要我。”
这想法着实让我心惊,我顿了顿,撑起身体亲他嘴唇,性/器顶着他穴内敏感的位置反复碾压:“别胡思乱想,让你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做完后我们抱着温存,段明风去书房拿出日记本,是一本新的,旧的那本还在我抽屉里,他打开取出几张泛黄的纸,是旧日记本里的纸张,我记得曾经有几页是被撕掉的,想来就是这几张了,原来他还留着。
那几页写的都是他如何故意生病,故意惹我生气,故意粘着我睡一张床,还有对乔秋雨,戚嫣然的抵触,写得很负能量,这满满的掰弯表哥计谋,难怪不让我看。
我读其中一段十分偏激的言论:“…我生病的时候赵易岚总是特别亲切,我喜欢看他紧张我的样子,不然他就要被别人抢走了…”我又好气又好笑,亲了亲躺在怀里的某个小冤家,我说:“段明风你这写得怪吓人的,我要是真的钢铁直男,就喜欢女人,你要怎么办?”
段明风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小声说:“我这么聪明,一定能掰弯你的。”
我把纸搁到床头柜,分开他的腿又顶了进去,段明风做到了,他不仅掰弯了我,还把我迷得神魂颠倒,我心里早已把他当作是一生挚爱,从此以后其他人又怎么入得了眼。
可我说了一箩筐的真心话,段明风扭头照样闹得人仰马翻,梁晓言给我发信息约见面,段明风直接把我锁在了书房里。
作者有话要说:
肉渣翻车,去微博补:它二大爷家的蜻蜓
第39章
梁晓言给我发信息,她有话要跟我说,而且必须当面谈,我同意了,约了下午三点她工作室附近的咖啡厅见。半个月以来,二姨和我妈时不时问我和她的进展,我打着哈哈敷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当面说清楚,也省得双方浪费时间。
我不知道段明风是什么时候看了我的手机,他在书房敲代码,为了参加一个高校联盟的编程竞赛,我工作上偶尔也要写代码,但我用的是C,他用的是j**a,他无赖惯了,缠着我帮他做数据字典,拿出导师给的需求场景让我参考。
我中途去倒了杯水,一切如常,约摸到午饭时间,段明风极其自然的摸了摸肚皮说饿了,然后拿起我的手机说点个外卖吧,我正盯着电脑,随意的点点头,他脚步平缓的走了出去,然后回身把门关上了。
我正要问他关门干什么?就听见钥匙搅动的声音,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我被锁了。
我好言相劝过,也怒火中烧的拍过门,段明风就是不开门,他拒绝跟我说话,还把家里路由关了,断绝了我企图用电脑和外界联系的打算。
我想也许是我太纵容他了,让他越来越肆无忌惮,他撒撒娇吃个醋可以当情趣,把我锁起来却并不可爱,凡事过犹不及,闹得多了我也厌烦了,凌晨他来开门,我站在窗边抽烟,没开灯。
我没回头看他,他说他要走了,我透着袅袅的烟丝总觉得这事儿发生得不真切,像在梦里一样,我一阵烦躁,不禁嗤笑:“还没闹够?大半夜走哪去?”
段明风说:“不知道…我好像没有家,你要找女朋友了,这里也不是我家。”
我把烟摁灭在窗框里,黑暗中最后一点亮度也湮灭了,回头看他,月色中隐约看见他背着书包,倒像是确实要走的样子。
我说:“差不多得了,乖乖睡觉去,趁我还没发火。”
他很倔,又重复了一遍:“我要走。”
我说:“为了什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我跟她见面无非是拒绝她,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为了这么个破事把我关在家里,长能耐了。今天我不过是见一个女人,以往我见的多了,以后我见的也不会少,你还能怎么样?二十四小时跟着我监视我?”
段明风和我对峙了好一会儿,蓦然道:“你不明白。”
我气笑了,气得脑仁发疼,懒得再跟他啰嗦,段明风的臭脾气比驴还倔,与其在这里无聊拌嘴不如各自冷静一下,我抬手一指:“滚去睡觉,别让我说第三遍。”
段明风着实有本事,半点眼色也无,打定主意要闹翻屋顶,深更半夜语出惊人:“我跟我妈说了。”
我:“?”
“我跟你的事。”他嗓音不稳,顿了顿又说:“你呢?你什么时候跟你爸妈出柜?”
我好半晌没反应过来,后来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你疯了。”
第40章
段明风想离家出走,那天晚上我拦住了他,我说要是他敢告诉我爸妈,我就跟他彻底玩完,我并不是一时冲动才说这么决绝的话,段明风和我不仅仅是同性恋这么简单,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我可以一辈子不结婚,但我不可以告诉爸妈原因是我和表弟搞到了一起。
段明风说姑妈不在乎这些,只要他高兴就行。我无言以对,姑妈是精神病患者,她自己就是离经叛道的先驱者,可除了她以外,我们赵家祖祖辈辈都是男婚女嫁、油盐酱醋的平淡夫妻,连闹离婚的都屈指可数,我自认已经对不起父母养育之恩,连留个后这么简单的愿望我也满足不了他们。
我忽然觉得疲倦极了,因为当初走错一步,本来满怀信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可事实上却是走进死胡同,一边是爱情,一边是亲情,硬要我取舍,只能撞得头破血流。我当然能理解段明风的偏激,他害怕我留有后路,害怕终有一日我幡然醒悟,回头是岸,留下他一个人在无尽的岁月里煎熬。
可我同样恨他的自私和不信任。完结小说就在完结屋wanjie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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