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光年
陆景:“……”
乔以棠:“……”
这车停得,就很小陆总。
相看无语片刻,乔以棠由衷地叹道,“现在去交警大队团购大礼包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说】:
陆霸霸抡拳头:谁不服?
啊,写得好寡淡,甚至想开车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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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小剧场
某幼儿园霸凌现场。
乔旗学(梗脖子):乔以糖,我的!
陆景(飞踹踩脸):老子的糖,谁敢动?
乔旗学,卒。
第90章 渣男认证
到家,刚进屋,香婶从厨房里闻声探头,“回来啦?”
自打把自己折腾入院一趟,陆景在香婶这儿便彻底没了自由。
长辈面前不得造次,刚在外闹了一场的二人讪讪分开,各自忙去。
窗外天幕将阖不阖,饭做好了,香婶上楼喊人吃饭。
画室里,自家小少爷盘腿而坐,挺随意地翻着一本画册,柔和的暖光在他身上晕开一层浅浅的浮影,那敛眉收眼的模样,恍然间仿佛还是那个惊艳了时光的炫璨少年。
香婶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陆景才似有所感地回过头来。
“香婶!”
画册一扔,陆景从地毯上爬起身,他想给香婶找个椅子,可偌大的画室除了拉拉杂杂的一堆画框画架,竟然半张椅子都没有。
地毯上周才刚换过,他在满室色调浅淡的玉烟紫中挠头,“前两天打翻了调色盘……”
别人画画费纸、费颜料,小陆先生就不一样了,他费地毯,费桌,还费椅。
香婶呵呵地笑着,样子很慈祥。
陆景被看得难为情,不自在地左右晃,“怎么啦……”
老人家轻易不上画室,这回破例上楼,一看就是心里装着事。
“小景长大了——”看着看着,她长长地喟叹了一声。
按古时说法,香婶相当于陆景外婆的陪嫁丫鬟、陆太太的奶娘,一连照顾三代人,除开陆氏夫妇移居羊城最初那几年,她几乎一路看着陆景长大,秦家二老走得早,陆家老人又不亲近,不论辈分还是情份,香婶都当得陆景喊上一声“奶奶”。
平常闹着花样作都行,可眼下被奶奶这般感慨地看着,陆景是真•拘谨。
“我明年都三十了——”陆景说。
香婶诧异地打断他,“什么明年?你不是早就三十了?”
陆景:“……”
陆景抹了一把脸,“这就过分了啊!我说明年三十还是按您习惯折算成虚岁报的,蓝筹股都不带这么涨的!”
二字头的最后一年,怎么也得挣扎挣扎。
“按周岁来算,我现在也就二十八岁,后年才三十!”
“哎哟你这孩子!”香婶一个劲儿地笑,“还较真上了。”
“这是严谨。”陆景说,“都说岁月不饶人,可我都没三十呢,当然不能认!”
香婶被他逗得直乐,笑了半晌才道,“是的哟,我们小景还年轻,小棠也年轻,年轻就是好——”
行吧,陆景闻弦歌而知雅意。
“香婶。”陆景乖乖地说,“有什么话您直说吧。”
香婶伸手别好他鬓角碎发,“嗨呀,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有脾气,有性格,但也实实在在地招人喜欢。
“当年梗着脖子跟先生太太犟,也没见你紧张嘛。”香婶笑着说,“这一晃眼,都十年了。”
陆景当年出柜闹的那一出,亲子矛盾捅破夫妻矛盾而后迅速升级为全方位家庭矛盾,一家三口住院就去了俩,香婶一个小地方出来的老人家,规矩安分了一辈子,哪见过这阵仗?真是好悬没吓死。
“我那时候就愁啊,你说大道敞亮那么多路,怎么这傻孩子偏就执意撞南墙?跟家里这么闹,这往后要受了委屈,没倚仗,那可该怎么办呀……”
别说那是十年前,就是民众接受度普遍提高的当下,同性恋也依然不为主流接受。
陆先生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香婶不指望自家小少爷能有多大出息,纯粹忧心他日后进了社会,因为性向问题被人戳脊梁指点。
那可多委屈呀……
陆景讷讷,老人家慈眉善目的感慨,既不像陆太太那般夹枪带棍,也不是陆先生的暴风疾雨,他垂着头,那乖顺的模样,仿佛时光逆行,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嘴硬心软的小少年。
“也就还好……”
当年出柜后导致一连串变故,从陆氏夫妇由暗里走向明面的破碎婚姻,到他孑然一身远走异乡的求学生活,个中种种打击和委屈,早已湮灭在滚滚奔逝的时光长河中,连他都差点忘了,曾经的自己,不过也就是个十七八岁前路影绰的懵懂少年。
那些年陆景跟陆先生犟着不回家,香婶便陪着陆太太跑过几趟,看着生活废柴的小少爷孤身在外如婴孩学行踉跄跌撞,那是真的心疼。
“我知道小棠是个好孩子。”
老人家,在这世上走了一遭,还有什么看不透?
“就是年纪小,没什么说服力,太太那是一朝被蛇咬,说到底,她就是挂心你。”
陆景明白了。
他跟程烁那桩糟心事就发生在十七八岁时,如今十年过去,他二十八了,而乔以棠却正当十八。
关卡一般的噩梦年岁。
在医院那天,陆景许诺会给陆太太一个交代,但他“好像”回头就忘了这茬,至今没提一声回陆宅。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他如今都不知道自己跟乔以棠算是什么关系。
可以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养父子关系?
陆景:“……”
这听起来就很丧心病狂。
香婶点到即止,让他下楼吃饭。
吃过晚饭,陆景喊上拉斐尔,满大屋溜达着消食,从一楼晃上三楼,又从三楼晃荡着回到了一楼,如此几趟过去,等得乔以棠收完桌子寻过来,这俩父“子”已经在二楼阳台排排坐着看星星了。
果盘在小桌上磕出脆响,陆景回头,乔以棠走过去在他头顶摸了一把,挤在一人一狗中间坐下了。
突然被挤开的拉斐尔狗脸懵逼:“嗷呜?”
乔以棠应付式地胡噜了下狗头,“去,自己玩儿去!”
惨遭排挤的拉斐尔委屈巴巴地缩在了角落。
九月秋在南方没有存在感,吃点梨子祛秋躁却是极好的。
梨子去皮去芯,莹白的果肉吃进嘴里就是满口的清甜。
陆景把果签咬在嘴里说:“梨子是不是也认厨?同一批梨,为什么前几天沈祈嚣削的就那么酸!”
乔以棠想了想:“应季的水果是好吃的,应该是芯没去干净。”
陆景撇嘴,“就是没那技术呗。”
要不怎么说小陆先生特能作呢?
吃个水果得人伺候着也就算了,他还嫌东嫌西。
关键是自己还废柴。
山竹不会开,榴莲嘛嫌味儿呛,吃个苹果烦削皮,切好的西瓜懒挑籽,就连吃个猕猴桃都嚷着起痒要过敏,更别提那些要吐皮的葡萄、得剥皮的柚子……
总之就是怕麻烦,犯懒,还挑剔。
乔以棠抽了纸巾低头给他擦手,“下个月就有砂糖橘吃了。”
陆景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吃!”
乔以棠别过脸偷笑。
“笑屁笑啊!”陆景锤他,“不吃橘子怎么了!”
那得是大半年前的事了。
某天夜里两点多,乔以棠做完卷子下楼找东西吃,撞见这祖宗半夜不睡跑去扒拉供桌上的橘子。
一问才知这人在画室熬通宵,熬得眼红口干下来找水喝,恒温壶里剩下小半杯不够喝,也没耐心凉开水,回头就霍霍神台去了。完结小说就在完结屋wanjie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