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个锤子
那截腰劲瘦有力,腹肌轮廓分明,一截松垮垮的内裤带子挂在腰腹上。
是一具能够在球场上捞起球衣后迅速吸引那些小女生目光的身材。
殷缙眸子里带着点兴味,手上又扯了扯男生的内裤带子,被男生目光凶悍地瞪了瞪,他扯着男生的内裤带子,慢悠悠道:“瞪什么瞪?”
“不是你让我扒的吗?”
吴楚用手捂住内裤带子,一只腿站着,一只腿半跪在沙发上,带着点气急败坏道:“谁他妈知道你还真的上手扒?”
“你不是说过你有洁癖吗?”
殷缙手上依旧拽着男生的内裤带子,一脸坦然:“有啊。”
吴楚更加气急败坏道:“有洁癖你还扒我裤子?”
殷缙带着点奇怪道:“有洁癖为什么不能扒你裤子?”
“我都不嫌你脏,你自己都嫌自己脏?”
吴楚猛地一下被男人的话噎了噎,他好一会才凶悍朝男人道:“撒手,明天老子没内裤穿了。”
沙发上的男人舒适地靠在沙发上,清贵的面容上是一贯的随和,他慢悠悠道:“你还没给它道歉。”
吴楚拽着自己的内裤,他盯着男人的衣摆下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男人的小弟弟,他皮笑肉不笑道:“对不起哦。”
“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哦。”
殷缙松开男生的内裤带子,眸子里带了点愉悦道:“没关系。”
他望着吴楚坐在沙发上,没理会他,低头扒拉着自己的内裤,带着些咬牙切齿嘟嘟囔囔说着:“我看你就是跟我内裤有仇吧……”
刚开始的时候让洗衣机把他的内裤搅出了几个破洞,现在又是这条缝缝补补的倒霉内内裤被拉得变形。
殷缙拿了包湿纸巾,擦了擦手指后,打算逗完这小男生后给个甜枣,他道:“我叫我朋友查了一下你那喜欢的人。”
低头扒拉着自己内裤的吴楚蓦然抬头,带着点殷殷道:“可以查到他的课表吗?”
殷缙抬眼望向吴楚,没说话,过了一会才道:“查到了他的课表,你打算去做什么?”
吴楚靠在沙发上,想了想踌躇道:“我想找他,跟他谈一谈聊一聊。”
他声音稍微低下来了一点道:“他要是觉得不高兴,我就给他送送饭……”
“像他以前对我一样。”
他记得前几年他赛事结束后回国住在酒店中,刚开始还没有喜欢上沈秋泽时,沈秋泽就天天准时准点地给他送饭。
他拒绝过很多次,但沈秋泽总是坐在沙发上,低声说只是想为他干点什么而已。
吴楚那时对着保温盒里的饭有些怔,好一会才不冷不热对着沈秋泽丢下一句“你爱送就送。”
吴楚那时候不理解沈秋泽的做法,但是现在他理解了。
沙发上的殷缙没说话,他望着吴楚,淡淡道:“那你可能没什么机会了。”
“他休学了。”
坐在他身边的吴楚一愣,好一会像是才回过神来,拔高了声音不可置信道:“他休学了?”
男生的声音直直飙上了天际,飙得人一愣一愣的。
殷缙顿了一下,才道:“如果你给的名字和系别没有出错的话,他确实是已经办理了休学手续。”
吴楚傻眼了,他有些急道:“不是,他怎么就休学了?”
“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针对他啊?”
当初他离开吴家,在那顿挨打中就听到吴父拿沈秋泽来威胁他。
但是他打也挨了,滚也滚了。
为什么还要去动沈秋泽?
沈秋泽当初一个人来到S市,周末放假还去酒吧兼职,就为了能够在S市完成学业,这样的沈秋泽怎么可能会休学?
殷缙道:“他是自愿休学的。”
吴楚沉默了一下,他站了起来,脸色有点沉,喉咙里压出句话道:“我去打个电话。”
殷缙点了点头,看着男生满身冷意地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吴楚在房间里先是拨打了吴父的号码,没有人接通,他想了想,当初鞭子是吴父亲手抽的,也明了地说了,要是护还着那个小情人,他就滚出吴家,
吴楚鞭子挨了,也滚出了吴家,吴父也没有理由再去为难沈秋泽。
除非为难沈秋泽的那个人,是不想让他好过。
吴楚冷笑了一声,拨打了吴翰的号码,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您好,您哪位?”
吴翰办公室中,穿着西装的男人扯了扯领口,就听到电话安头传来男生的骂声:“吴翰你他妈脑子有病?”
“有意思吗?”
“我****,你****……”
跟了吴翰好几年的秘书望着男人的脸色迅速地变得难看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厌恶道:“别跟条狗一样到处发疯。”
“你以为你算什么玩意?”
“别出来丢人现眼恶心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冷笑,吴楚嗓音变得跟冰渣子一样从电话那头平静传来:“吴翰,以前你他妈干的那些破事我不跟你计较。”
因为没有计较的必要,他吴楚就当是被条疯狗咬了。
不管是小时候被吴翰逼着给对面坐着轮椅的玩伴下跪,还是吴翰将他滚出母亲墓园,这些零零总总的破事他吴楚都不想计较了。
但是沈秋泽不行。
他以前吼都不舍得吼一句的男生,凭什么要因为他吴楚受那么多委屈?
吴翰沉着脸带着点莫名其妙,冷冰冰道:“我他妈懒得……”
电话那头传来吴楚嗓音平静道:“吴翰,你再动动他信不信我能跟你鱼死网破?”
吴翰寒着脸,带着戾气语气森冷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也不看自己算个什么玩意?”
“要不是吴宗盛护着你,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站着跟我说话?”
吴楚八岁那年被吴父吴宗盛送到了国外,吴翰清楚得很,不就是为了护着这个私生子,怕他下手吗?
那头的男生没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面色难看的男人被挂断电话后,寒着脸将手机猛地地砸在办公桌上。
跟着他好几年的助理面色复杂,收拾了被手机砸飞散落的文件和手机零件,抬头看到男人眼神阴鸷,脸色铁青,胸膛起伏不断着。
吴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天山公墓上祭拜,这件事几乎很少人会知道。
而更少人知道的是,他祭拜的墓碑上,写着的名字正是现在吴家小少爷的名字,吴楚。
那个一出生就被迫与他和母亲分离的弟弟,那个他母亲死前,抓着他的手,告诉他一定要保护好的弟弟,。
但是他没有做到。
他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穿着西装一贯强制锋利的男人颓然靠在椅背上,带着戾气的俊美面容上是深深的痛苦与疲备。
*
第21章
偌大的办公室中,面容带着点疲备的吴翰靠在椅背上,收拾好东西的助理轻手轻脚地掩上办公室门。
周遭寂静一片,吴翰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那堆手机和文件的残骸,眸子戾气深重,近乎阴鸷想着,吴家中的吴宗盛和吴楚,一个都跑不了。
吴宗盛施加在他母亲身上的痛苦,他吴翰绝对会百倍奉还。
如今吴氏产业吴宗盛手中的权力正在一点一点被他蚕食,那个中年男人越来越力不从心,越发暴躁可怖。
吴翰垂眼想起卧病在床,脸色苍白虚弱的母亲时,竟硬生生地捏断了手中那只昂贵的钢笔。
圈子里人人都说吴家夫人的丈夫吴宗盛儒雅痴情。
那吴家夫人产下大少爷后有了产后抑郁症一心想着寻死,但吴父一直不离不弃悉心照顾,而在吴宗盛的照顾下,吴家夫人慢慢恢复了过来,又生下了一个小儿子。
只可惜小儿子还在肚子中就被算出克母,爱妻心切的吴宗盛在孩子一出生就将孩子送到乡下,一直到吴家夫人逝世后才将那小儿子接回了吴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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