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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受命

作者:江亭 时间:2021-11-25 01:03:23 标签:悬疑推理 甜宠

  “出息,”唐礼涛也笑:“这点钱就算阔起来了。”

  唐总手上分分钟十几个亿的买卖,一点奖金当然是看不上的。公司都知道市场中心最有钱,市场中心的唐总就是财神爷。只要有这位财神爷在,情况就还不算到最糟糕的时候。

  贺见真没来由地涌上一股冲动,突然很想见他:“您现在在哪儿?回家了么?”

  “我在你家楼下。”心有灵犀,他就这么出现了。

  贺见真走到窗户边去看,果然单元楼下的花道停着唐礼涛的保时捷。

  脑袋嗡地一声。他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到了多久?怎么也不说一声?该请他上来么?上来又要做什么呢?都这么晚了,为什么还跑这一趟?

  “您……”这下说不出话,卡壳了,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唐礼涛怕他为难:“本来想直接回去的,看到新闻怕你要帮忙,就来了。看来是我操心过头。没事,你休息吧,我就走了。”

  他都这么说了,贺见真哪能真让他白跑一趟:“您要上来么?我……”

  该怎么说呢?说我其实也想见你。可这样是不是太直白了?

  电话那头有闷闷的笑声:“孩子睡了?”他知道贺见真养着女儿。

  贺见真已经冲到玄关换鞋准备下楼接人:“睡了。”

  他连手机都没有关,保持着通话状态就这么下楼了。唐礼涛还穿着早上那身西装,只把领带拿了,衬衣松散地解开两颗扣子。做了一天的答辩,他面带倦色。

  “您不介意的话,今晚在我这儿歇吧。还有一间客房,我给您套个被子,很快的。”贺见真给他拿拖鞋和洗漱用品。他其实是紧张,所以手上的动作停不下来。

  唐礼涛看他忙碌的背影也不阻止。东西拿太多从手里掉出来,贺见真弯腰就去捡,他也同时弯下腰去,两只手往一处伸,碰到一起,贺见真的手指头都是抖的。

  幸好灯开得不多,光线暗些,不然这么大个人红透的脸又要闹笑话。

  唐礼涛故作暧昧:“这么怕我,还敢把我留下来?”

  “我没有!”他还要辩,“我有什么可怕您的……”

  他们相对站着。唐礼涛不说话,深沉的目光往他眼睛里钻,一道善意的提醒。

  他们是两个成年人,凌晨站在一间房间里,是他主动留他下来过夜。

  气氛霎时间就变了。一下子,旖旎暧昧流转,说不清的情切,道不明的意动。

  贺见真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在他呼吸道里震颤,微妙的频率。他像一只人鱼,嗓子里咽了一支歌,藏着只属于某一个人的旋律。

  他慢慢靠近唐礼涛一点,那股藏香若有似无地攀附上来。那让他稍微能放松一点,也才有勇气伸手去给唐礼涛脱外套。

  然后,外套被扔在了床上。

  “我从来没有怕您……”他的手继续去摸衬衫的第三颗扣子上。他看他,用还是一个实习生的目光看他,好像他在他面前永远只能是个实习生,“您愿意疼我吗?”

第8章 尽我所能,倾力而为

  其实他知道唐礼涛对他有意思。

  一个成年人对另一个成年人不计利益地好,无外乎就那么几种意思。

  但他从前不敢要。一来,他总觉得在职场上和上级发展暧昧关系不道德,他既不求富贵,也就没必要攀附谁;二来,唐礼涛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一个小中层,要来无非就是玩玩儿。他又没有过人之处,唐礼涛凭什么对他认真?他想,与其有一天被厌弃,不如不要开始。

  他宁可永远不让人知道自己的心意,宁可只是远远看一眼。

  可徐新昌的事情给了他一记顶头棍。

  他需要高层支持他。他已经受到了投资者和内部员工的质疑,如果高管还各个都跟他作对,那么这个总经理他就是真的不用干了。

  形势变了,他已经无法偏安一隅。倘若,他还想为自己的事业梦想努力一回,就需要有人站在他身边。一个强大的、说得上话的、有实际权力的人。唐礼涛几乎是完美的人选,只要他支持他,那接下来的这两个月(如果能撑过两个月的话),贺见真会好过很多。

  既然唐礼涛又刚好对他有意思,那他不介意拿来换取支持。

  反正只是睡觉,说不定还是他占便宜。毕竟财神爷的床,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爬。

  心里这么想,解扣子的动作不自觉多了几分悲哀的意味。

  他不敢抬头去看人,怕暴露了不堪的心思,换来鄙夷的如徐新昌一样轻蔑的目光。

  只听唐礼涛淡淡地问:“你想好了?”

  贺见真勉强笑了笑,再贴近一点,鼓起勇气闭了眼睛亲上去。

  一只手臂揽住他的腰把他往怀里带了带,男人顺应夺过主动权,加深了亲吻,贺见真被他压在墙上,他只来得及用手环住男人的肩膀以免自己摔倒,强势的激烈的亲吻让他心惊,应付不暇。

  男人撕咬他,啃噬他的耳朵、脖子,那些滚烫的、焦灼的、湿滑的吻,简直不是吻,是攻击,一种精妙而高超的围猎之术,把他的尊严和人格放在猎场里绞杀。

  皮带抽走了,金属拉链滋啦那一下让贺见真本能地打了个哆嗦。

  他闭着眼睛尽量不去多想。身体却已经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这是不对的。他其实没有准备好。他不想这样,他一点也不想这样。

  唐礼涛会不会认为他很下贱?从前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来,到头来还不是主动来爬男人的床?为了巩固这个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他的位置,为了得到他不应该得到的支持,他就可以献媚讨好……

  不是的,他本来不想这样的。他……

  有人叹了一口气。

  “我要是不停下来,你是不是准备硬抗到底?”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他已经湿润的颊腮。他这才反应过来,还是哭了。

  他羞愧得几乎发不出声:“对不起,我……对不起……”

  唐礼涛去擦他的眼泪:“徐新昌把你吓着了,是吧?”

  他拼命点头,拼命抓紧那个人的衣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他是怕的。

  新闻发布会那么多人看着,看着他出洋相,像个气急败坏的丑角。投资者又挑剔又苛刻,还有徐新昌,那么跋扈,那么强悍,当着外人都敢直接在电话里辱骂威胁。如果他还留有后招,如果他直接一封辞呈摔在贺见真面前,或者带着一群忠心耿耿的研究院专家博士同时辞职,那贺见真一点办法都没有。那时候他只能选择让步,手里的这些小把柄就是个笑话。

  在陈希面前不敢哭,在韦宁面前不愿意哭,在女儿面前不能哭。

  可他其实是怕的,他肝胆俱裂、神思恍惚。

  三十几岁的人,好像世界就不允许三十岁以上的人哭。

  “好了好了,没事了。”终于有人给他机会哭,拍他的背,一声一声地安慰:“哭吧,哭吧。”

  他哭出来,什么脸面都不要了。一天两晚积累的委屈、害怕、痛苦,一齐迸发。

  唐礼涛贴心地把房门关上,这样就不会吵到对面熟睡的孩子。他可能哭了二十分钟,可能更久,终于哭够了,哭累了,就把脑袋往男人怀里一钻,眼泪鼻涕全部抹在财神爷千金万贵的衬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灯也关了。今晚没有月亮,星也没有,房间里一重一重的团集在墙壁上的阴影,缓慢跌宕变幻,如同一块逐渐崩落的坍塌的夜空。

  世界是温柔地、安静地破碎的,但贺见真最终在破碎里找到了安定。

  要开口,有人用手指抵住了他嘴唇:“嘘,累了就睡吧。”唐礼涛把他抱起来,回主卧,放床上,给他盖被子,一点不叫他尴尬,连额头上的晚安吻都周到:“要我陪吗?”

  这时候贺见真是真心不想让他离开的,他点头,无声地敞开手臂要渴望他的怀抱。

  然后他就如愿了。他们相拥而眠。

  这一觉终于睡得安心,前一天的过度疲劳把他直接带进了深度睡眠,中间没有一点梦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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