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前夫哥
感到不舒服的我第一时间问护士要了那个视频的链接,然后强制张开霁穿上同样的衣服给我单独来了一课。
尽管没听懂他讲的机械原理,但我的占有欲莫名感到了满足。张开霁全程都处于懵逼状态,莫名其妙被我抓去要他上课,莫名其妙又被心满意足的我嫌弃地赶走。
可能是这几天被我耍得团团转,他有点PTSD了,张开霁今天明显多长了一个心眼。即便我已经乖乖撑起了小饭桌,等着吃饭,他还是认真地后退了半步,一脸困惑地想知道我肚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真没什么?”
我拍了拍桌子,吵着说:“我饿了。”
这一招对张开霁百试百灵。他赶紧拿出饭菜,摆上了饭桌。
我还挺能稳的,等饭快吃完了,我才慢悠悠开始下套。
“张开霁,你问你个事儿哈。”我故意板着脸说。
张开霁看起来被我唬住了,后背一僵,明显顿了一下,夹菜的动作都有点不自然了。
“怎么了?”他问。
“你觉得我去写小说怎么样?”我挑眉看他。
张开霁听到我的问题后,明显松了口气,“挺好的啊。你从以前就喜欢表达,有个能让你施展拳脚的地方,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开始吐槽了起来。
难怪有人让张开霁当演员,原来不是看上他的皮囊,而是看中他的表情控制能力。好家伙,那叫一个收放自如。
“哦?这样啊?”我继续探他口风,“那如果我在网上创作以我们俩人作为原型的小说呢?你高兴不?”
“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噘了噘嘴,“你平时不是最注重个人隐私的吗?拆个快递都非要把标签什么的都弄掉才丢,现在怎么就无所谓了?”
张开霁甚至故作沉思状,说:“没准网友以为张开霁和顾文西只是小说里的名字呢?”
“那如果我说我真的在网上写小说,还真写了我们俩为原型的小说,你没什么想说的?”
张开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答道:“在哪儿连载呢?我去给你捧个场吧。”
看见张开霁如此浑然天成的表情,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的演技可真好啊,如果不是已经百分百确定他就是那个闲的没事就知道给我打赏的人,我都该信了。
我报上网站名和笔名,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张开霁不放。
“怎么了?”
见张开霁毫无反应,我有点失落,沮丧地问他:“张开霁,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告诉我吗?”
“你想听什么?”
“比如你现在还瞒着我的事。”
--------------------
写完上一章肚子有点饿了,刚才吃宵夜去了,所以现在才更,抱歉~
大家现在相信是甜文了吧!
第70章
或许我早该察觉到不对劲了。在我住院期间,家里每个人都来看望过我,唯独一人。
因为我是姥姥唯一的外孙,小时候她也是最宠我,最爱我的那一个,每次父母教育我,都是姥姥挡在我面前,怕她的宝贝外孙掉一块肉。
我还清楚记得每年的年夜饭桌上,大人们总爱问的一个问题就是在场的人,我最喜欢的是谁。
因为姥姥包的红包永远是最大的,所以我都不用想,直接就说是姥姥,我最喜欢的人是姥姥。
那时候姥爷还在,姥姥也还没有开始忘事。
我妈打趣我,说既然我最喜欢的人是姥姥,那等我长大了,是不是应该好好孝顺姥姥。
我说当然,不仅要给姥姥买大房子,买大卡车,还要带姥姥去全世界旅游。
然而我许下的承诺一个都还没实现,姥姥就这样永远离开我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弄错了呢?
我分明发过誓,要做全世界最喜欢姥姥的人,怎么就成了最先忘记她的那个呢。
姥姥其实一直都很贪嘴,像个吃不饱的孩子,但她只要知道我要回去,她就总是舍不得吃,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哪怕我并不喜欢。而早就具备了实现当年承诺能力的我却连饭后陪姥姥去公园里遛弯都不乐意,嫌累,嫌无聊,嫌没有手机游戏好玩,即便最后还是不情不愿跟着去了,也满腹抱怨。小时候是姥姥不厌其烦一遍遍教我树是什么,花又是什么。可当她年纪大了,记性变差,需要多问几遍才能勉强记得住的时候,我就会感到不耐烦,会心里犯嘀咕,郁闷为什么我的姥姥就这么笨,这么一点小事都记不住,其他人的姥姥老当益壮还能当网红。
这么一想,姥姥对我和我对姥姥的爱是真的不对等,姥姥以前还能记事的时候,一有空就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去她家里玩。可我想到的只有自己,主动打给姥姥的电话寥寥无几。
我一点也不孝顺。姥姥健康的时候,我想的永远是工作和爱情,也只有在工作受挫,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想到她,想她做的饭菜,想她身上舒适的老人香。可这份难得的想念也总是因为手头的事情耽误,不停往后拖延,说空了就回家,空了就给她打电话。
可空着空着,亲情就成了空白。
就连姥姥病重,我也只是头几天比较担心,等看到姥姥情况好转,再加上有舅舅在身边照顾,我竟然又把姥姥放下了。这一放又是偶尔想起才去问姥姥近况如何。
可现在想来我当时问那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姥姥会在得知我发高烧的时候,整宿不睡觉,守在我床边,毛巾凉了一点就立马换新的。那我呢?我在姥姥衰老病弱的时候,我做了什么呢?
......没有。
我最自私的行为还不是忘了要孝顺姥姥这件事。而是姥姥在世的时候不懂得珍惜,总觉得还有时间,等到老人已经离世了,才开始闹脾气,才开始追悔莫及,然后把责任全都推卸给无辜的父母和张开霁,来换得一丝丝心理的安慰,仿佛只有这样,我才不是那个不孝的罪人。
从知道在我动手术的时候,姥姥突发脑梗去世,我就把自己反锁在了病房,不管他们说什么,也不听。
我明白他们的苦衷。我刚动完手术,还没康复过来,知道姥姥去世,一时半会儿肯定接受不了,很有可能造成我的病情恶化。但明白是一回事,走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或许这就是老人口中的“因果报应总有时”吧,就像我当初选择瞒着张开霁,自以为是撒着善意的谎言,如今的我也终食到了恶果,连老人家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我躺在病床上,从早悔恨到晚,眼泪都流干了。
醒来的时候,点滴换了一瓶,床头还多了一台数码摄像机。
我认得这台摄像机,是家里的老人了,年龄和我一般大,是姥爷当年花了好几个月退休金买给姥姥的,因为姥姥记性不好,所以让她把记不住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开机显示内存已满,是否删除。
我挨个翻看里面的视频,发现姥姥记录的东西很琐碎,但大部分视频里都有我的身影。我第一次洗澡,第一次说话,第一次站立走路......
视频往后翻,她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远,很多时候只能匆匆拍下片段,然后笑着安慰自己,孩子长大了,长大了。
越是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我就越追悔莫及。我都还没为她做过什么,却已经永远被剥夺了资格。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最后一个姥姥对着自己拍的视频。
视频的拍摄时间是我动手术前一天。视频里的姥姥容光焕发,吐词清晰,一点都看不出来身体有任何不适。
她把头发梳得漂漂亮亮的,还穿上了姥爷给她买的碎花裙子。
视频开头,姥姥笑着喊爸妈、舅舅,张开霁,我和表妹的名字,然后顿了一下说:“我可能马上就要走啦。”
“我昨晚梦见闻哥来接我了。他一个人站在桥上,孤零零的。他还在等我,我得去找他了。”
“我也舍不得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但我老了,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实现你们的愿望了。再活下去,只能变成你们的连累。所以我走了,你们也不要太难过,就像我教你们的那样,生老病死要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