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友又狠又乖
“去医院。”上车的第一时间,江别故就出声对丁程说。
容错开口想说不用,江别故却先他一步出声:
“你现在最好听话一点。”
容错看一眼江别故,没再说话,坐在他的身边,听话的像只鹌鹑。
医务室里只是简单处理了伤口,医院的医生建议缝合,江别故没看伤口如何,直接点了头:
“麻烦医生了。”
缝了3针,打了破伤风,以防感染发炎也开了消炎点滴,期间江别故一直陪着,却没再开口说话,容错偷偷的看过他几眼,发现他一直蹙着眉,像是头疼发作的前兆。
这个时间点,医院的输液室里人并不是很多,江别故陪着容错,丁程去买饭了,毕竟已经到吃饭的时间,而容错这个点滴打完都不知道要几点了。
输液室里,容错和江别故坐在角落的位置,墙壁上的电视在播放喜羊羊和灰太狼,容错没兴趣,更没心情看,倒是旁边的江别故看的目不转睛。
不知道是在缓解头疼,还是说转换心情。
容错不敢说话,但还是扯了扯他的衣袖,江别故看过来,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有事儿?”
语气不好不坏,但这样的语气在容错这里已经是糟糕的了。
“哥,你是不是又头疼了?”容错问的小心翼翼。
“还好。”江别故说:“不碍事。”
说完就转过头去,继续看喜羊羊了,江别故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刚好看到红太狼又一次用平底锅把灰太狼打走,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不觉得好看,所以容错的视线不知不觉便移回了江别故的脸上,然后几乎是避无可避的想起了在医务室里司姝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也自然而然的想起了纪眠。
容错不太关注娱乐圈的事情,他的生活乏味枯燥到没有任何乐趣,即便偶尔听班级里的同学讨论明星,却好像也从来没有听到过纪眠的名字。
很红吗?容错不知道,但他很想去百度一下看看。
江别故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电视,这个角度应该不会看到自己在查些什么资料,于是容错拿出了手机,只是刚解锁还没进入app页面,江别故的话就响起在了耳边,容错几乎快要握不住手中的手机。
“你紧张什么?”江别故看着他,表情有些疑惑。
“没。”容错摇摇头:“没有。”
江别故的视线落在容错手里拿着的手机上:“要用手机?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容错重新把手机收好。
江别故见此也没说什么,毕竟小孩子有自己的隐私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刚才的话听见了吗?”江别故看着容错问。
容错愣了一下,看着江别故,从他略带迷茫的神色中江别故就已经有了答案,于是又说了一遍:
“刘洲霸凌被曝光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容错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可能,所以也并没有撒谎隐瞒,点了点头:
“是。”
“听孙老师说刘洲在学校里也有了一些关于他是同性恋的传闻。”江别故看着他:“这件事呢?和你有关系吗?”
容错可以在任何一个人的面前撒谎,甚至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但面对江别故,他就不行,所以承认的干干脆脆:
“有,也是我做的。”
江别故没什么意外的点了点头,一副早就猜到了的模样,容错看着他:
“你早就知道了。”
“原本只是猜测。”江别故说:“但现在看到刘洲这么做,我就知道没什么别的可能了。”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容错的语气有些忐忑,但好在江别故是听不到的。
江别故看着容错:“你希望我怎么回答?说你没错?”
“我本来也没有做错,我……”
“那就够了。”江别故打断容错的话:“事情发生到现在这个结果,你还能坚持自己想法,觉得自己没错,同时也承担下了现在这个后果,就够了。”
容错没说话,但眼神似是不太相信,江别故笑笑:
“不是在说好听话安慰你,是我真的这么认为,不管事情是对是错,有担当就很好,况且我也没觉得你做错,只是做法不那么完美,可你才16岁,是个成长的年纪,不需要完美。”
江别故的这些话说完,容错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的确有点不爽。”江别故看着容错,眼神有些淡漠:“容错,现在你能坐在这里和我好好说话,你觉得是你的实力,还是运气?”
容错张了张嘴,却没开口,但江别故替他说了:
“是运气,纵然你现在坐在这里,也否认不了一个多小时以前你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事实,如果我早知道你不同意转校是存了这样的心思,我不会同意的。”
“对不起……”容错道歉。
“我不是觉得你不对。”江别故说:“我只是觉得不值得,流言这件事,刘洲这个人,都不值得你赌上自己,我不想看到你受伤,也不想你出任何的意外,明白吗?”
容错认真且郑重的点点头:“明白了。”
江别故沉默的看了他几秒,无奈的叹出一口气,缓缓开口:“以后别为了我,做这么傻的事情。”
容错原本是有些低着头的姿势,可江别故的这句话让他猛然抬起头看向了他:
“哥,我……”
“我家的小孩儿是什么脾气,会做什么样的事情,我知道。”江别故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若是流言只涉及到你,你根本不会在乎,是因为流言里也有我,所以你才会为我出气,我知道的。”
“哥……”
“小孩儿。”江别故打断他的话:“我不否认我给了你另一种人生,可我把你带来这个人生入口的时候,不是为了让你为我而活的,我也不该是你的底线。”
江别故这么说以为容错会明白,也会听话的,但他却又固执了起来:
“哥,谁也不能从我这里欺负你,说你一句不好,这就是我的底线。”
容错对关于自己问题这样的固执,江别故这两年已经看过太多次了,他看一次说一次,却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处处懂事听自己话的小孩儿会在这件事上这么固执。
这不是一件好事,一个人不该成为另一个人的底线和原则。
丁程就是在这个时候拎着盒饭出现的,看到两人之间的气氛近乎僵持,急忙走过来问了句:
“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江别故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平心静气:“跟一个又臭又硬的石头,能说什么?”
江别故明显赌气的声音让丁程下意识的看向容错,可容错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的打开了面前的饭盒,抽出了筷子,轻轻的碰了碰江别故的手,在江别故看过来的时候将手中的餐盒递了过去,声音带着明显的讨好:
“哥,吃饭了。”
点滴打到了9点多,这期间江别故一直陪着容错,就连是处理工作也没离开过,其实这个时候就算容错拿手机去查什么江别故也是不会管的,毕竟那电视机里的喜羊羊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但或许是心虚,又或许是没信心在江别故的面前遮掩情绪,所以容错一直忍着,忍到了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容错急着回房间去查东西,直接跟江别故说了声晚安就回自己房间了,却没想到刚回到房间放下书包,还没坐到电脑前,房门就被敲响了。
容错没关门,所以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别故,顿时有些紧张:
“哥,有事?”
“嗯。”江别故拿着一卷保鲜膜走进来:“给你包下伤口,洗澡的时候别碰水。”
容错点了点头,乖乖的挽起了袖口,江别故却只是在最开始的看了一眼容错渗血的伤处,之后就移开了视线,容错在想事情,并没有注意到江别故的神情,等回头的时候才看到江别故是没看伤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