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为止 NP
这样再好不过,因为我不必再要死要活地反复反抗又屡屡失败了。
我自认已经从之前的困境里走了出来。
心里想了很多,但我表面的态度一切如常:“哥,你放心,你有事就叫我,我能醒过来的。”
251.
睡前我看了一眼手机,怀恩还是没有音讯,家里的大门也没有动静。
可能罗安今晚就在家里住下不会回来了吧。
看来,我得另选个时间和怀恩摊牌了。
正是因为认识到我不是想和他仅仅是玩玩而已,我才必须要亲自告诉他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
接不接收,权利在他。
同时,我也想要了解关于他的过去。
罗安曾经威胁似的向我透露过的怀恩身上的婚约,我不可能不在意,我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追究。
但这个结总放在那里也不是个事,我得主动把他解开才行。
这么想着,我向怀恩发去了第二天见面的邀请,我想这么复杂的事情,还是面谈得好。
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收到了怀恩的回复。
他说他此刻已经在机场了,即将登机返程。
……为什么这么匆忙?
我心里不禁感到失望,小小地发了个牢骚:“我给Henry准备了礼物,都没来得及给你。”
“先放着,下次,我放假带他过来,你亲自给他。”他说,“我晚上去旅馆接他,之后与你视频通话。”
我这才心里好受了一些。
但,摊牌的事,估计也要顺延了。
也好,就让我再偷偷享受和怀恩的暧昧一段时间。
不是很多人说,恋爱期间,暧昧最美吗。
我情绪不高,为这不告而别而感到心里口空空的。我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爬起来给周飞羽和自己做早饭。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自己洗漱完了。
医生给他开了一个带扶手但是没有脚蹬的小三轮,他可以用骨折的那条腿跪在上面,用另一条好腿滑动着走。
他很少用,因为那玩意儿拐弯不是很灵巧,家里空间比不得外面,来来去去的,总是磕磕碰碰,有时候还不如不用。
“怎么不叫我?”我问他,“你自己走,万一摔了怎么办?”
没想到他答得理直气壮:“我得快点好起来,已经躺了太久了,再不动肌肉都萎缩了。”
“你要不要这么拼啊。”我忍不住发牢骚,“你的钱已经够多了,少赚一点会怎样?”
他看我不高兴,和我解释:“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我得负起责任。”
当其位谋其政这道理我懂,我就是觉得他没必要把自己逼这么紧。
“说不好听的,你旷工也有段时间了,公司不还在正常运转吗?”我忍不住唠叨他,“这个地球没有谁都转的。”
“道理没错,只是我不放心。”周飞羽冲我笑笑,率先服了软,“你就当我是劳碌命吧,别人经手总是没我自己来安稳。”
“难道公司出问题了?”我听出了一点弦外之音,但后来又想起自己背负的罪名,“抱歉啊,我不是在探听贵司机密,这屋里没录音笔吧?”
我本意是想开个玩笑,但周飞羽却紧张起来:“小悦,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绝没做过伤害你人身安全的事情。以前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但是商场诡谲,很多事我们不让你知道,是为了保护你。”
信吗?
我自然是不信的。
但他既然这么诚恳,我再和他翻旧账岂不是显得很不理智。
“哦,知道了。”虽然我还是觉得他们鄙视了我的智商,但好在我的好奇心并不旺盛,我随即转换了话题,“早上吃面行吗?”
252.
半下午的时候,罗安回来了,还提了两手大包小包的东西。
“我妈叫我拿过来的,”他把东西甩给我,“你自己看看有什么用的上的吧。”
我翻了翻这一大堆生鲜,我是听说过他们家有庄园,自己种菜养牛养猪什么的。
就是没想明白这里面怎么还有大米。
周飞羽在睡午觉,罗安一回来就瘫在了沙发上:“你俩过得怎么样?打起来没有?”
“很遗憾,让你失望了,没有。”我收拾着他带回来的东西,随意地和他搭话,“Wyn怎么那么早就走了。”
“你问他去啊,问我干吗?又不是我把他吓跑的。”他说话口气很冲。
但其实他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说话就是这样的,我已经习惯了。
见我不说话,他隔了一会儿又提供了一些零碎信息。
“好像是他的狗在宠物店跟别的狗打起来了。”他说。
阿黄?
我动作僵住了。
虽然狗子打架是常事吧,我家里的那只也不怎么安分,老在外面惹是生非。
但阿黄腿那么短,能打的过谁啊?!
跟什么狗打架不都是跳起来狠狠咬人家膝盖的份儿?!
我急忙给怀恩发了个信息问原因。
我忙着打字,没想到原本躺的好好的罗安突然坐起来冲我发火:“你关心狗都不关心我?”
“???”
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一个成年人,有什么值得关心的?
但真话是不能说的,说完他一定会生气。
他生气起来多少有些恐怖。
“关心你的人多了,不差我一个。”我试着委婉地翻译了自己的观点,万万没想到,罗安跟吃错了药一样突然变了张脸,一改之前的愤愤,换上了一个颇为油腻的笑容朝我走来。
“我知道,崔,你还是在意我的。”他甚至不由分说地从身后绕过来要抱我。
我敏捷地侧身闪过。
他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以前居然没有注意过,我们两个沟通起来竟然有这么大的障碍吗?
被我拒绝,罗安又变了个脸。
“把手机给我。”他朝我伸伸手。
“干什么?”我警惕地往后退。
“别问,给我就是了。”他把我逼到角落里。
我惊疑不定地看了他半天,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把手机交给了他。
我寄人篱下,又能如何挣扎。
“乖。”他拿过我的手机揣进口袋,“这些天你把网戒了吧,手机没收了,家里wifi也关了。”
我:“???!!!”
这是人干的事?!
让我离开网络,比杀了我还痛苦。
更何况,我还在等怀恩的回信呢。
“为什么?!”质问他。
“我陪你一起,我们要学着忽略世外的纷杂,学着挖掘自己的内心力量。”他说这话的时候像个神棍。
我都气笑了:“这就是你回家之后的感受?”
“Wyn他爸刚刚从印度禅修回来,我们交流了了一些感受,我深受启发。”他开始跟我说一大堆云山雾罩的鬼话。
我不能完全听懂,但我合理怀疑他在骗我。
“我不可能没有网的,没有网我活不下去。”我说。
罗安冲我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别那么肯定,我们试试看。”
大概是他的表现太真实了,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他惯常发神经,我猜禅修本质上也和吃素之类的差不多是上流社会的没文化有钱人跟风的产物。
所以我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有点相信。
“不上网也行,可是我总要有个联系外界的工具啊。”我问他。
“好办,我去书房找找。”他没一会儿就给我翻出一只诺基亚。
我:“……”
得,我当保姆的第一个月还未满,连手机都消费降级了。
253.
要不是我发现我在超市买菜的时候赶上了排队无聊,偶然间瞥了一眼旁边报刊架。
我可能还蒙在鼓里。
超市收银台边的报刊架上看到了一家惯常刊登王室秘闻的小报——通常只有日期是真的那种——上印着耸人听闻的新闻标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