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骚扰的次数越来越多，就可以从师徒之名变成师徒之实。

　　……

　　五分钟过去了，私聊一点动静都没有。

　　盛寒：“……”

　　没看到吗？还是挂机学习去了？

　　他摸了摸后脑勺，切到大号发消息。

　　[私聊]不冷：在吗？

　　[私聊]坐船上天：。

　　妈的！这不是能看到吗！还是秒回的！肯定在啊！！

　　盛寒冷哼一声，决定不再和他废话，切回小号，直接发送申请拜师的消息。

　　三秒钟后，系统提示被拒绝。

　　又申请了一次，又拒绝了。

　　再申请一次，再拒绝了。

　　……

　　五次之后，连拒绝都不拒绝了，直接无视，消息也不回。

　　盛寒：“……”

　　他觉得他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挫折。

　　·

　　又等了十分钟，季凌舟依然没回应，盛寒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就退掉小号，打算从长计议。

　　[私聊]不冷：打竞技场吗？

　　[私聊]坐船上天：……

　　[私聊]坐船上天：你要找我跟你打？

　　盛寒：“？”

　　废话！不行吗！！你是有什么意见吗！？

　　话说回来，自己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一直拒绝和季凌舟一起玩，迄今为止都没和他组队打过竞技场。

　　所以突然说出提议，他才会这么惊讶吧……

　　[私聊]不冷：找不到队友，就找你凑合下，爱打不打！

　　季凌舟眯了眯眼睛，打开组队招募界面，映入眼帘的是十几页的招募信息。

　　“……”找不到队友？

　　季凌舟勾起唇角，心领神会地笑了。

　　[私聊]坐船上天：打。

　　盛寒玩游戏这么久以来，几乎没有单独和季凌舟组进同个队过，因此他此时看着队伍列表里的名字，莫名有点……拘谨。

　　是的，只是拘谨，绝对没有别的什么。

　　[私聊]不冷：要开语音吗？

　　[私聊]坐船上天：好。

　　季凌舟：“能听见吗。”

　　盛寒：“……”

　　季凌舟：“喂？是听不见吗，怎么不说话。”

　　盛寒：“…………”

　　疯了疯了，为什么会这样……

　　辣鸡鸡在游戏的声音，听起来竟然比现实中的还要好听……

　　这是什么低音炮啊，耳朵都快苏了，要命……

　　“你，你，”盛寒声音颤了颤，难以置信地问，“你是不是变声了！？”

　　季凌舟：“……”

　　季凌舟：“没。”

　　盛寒冷哼：“我不信，你肯定是变声了。”

　　“怎么，”季凌舟单手抵住下巴，轻轻笑着，慢条斯理地压低声音，“觉得我声音好听？”

　　盛寒：“！”妈的！更好听了！！

　　……但他才不会承认辣鸡鸡声音好听呢！

　　“呵呵，当然不是，你别乱想，”盛寒冷声道，“比平时难听多了。”

　　“哦，这样啊……”季凌舟拖了个长音，似是若有所思，“所以，你觉得我平时声音很好听？”

　　盛寒：“没有！别自恋了！不准说话了！！”

　　对面突然没了动静。

　　“？”盛寒紧张地问，“喂？还在吗？”

　　季凌舟慢悠悠道：“是你让我不准说话的。”

　　盛寒：“…………”

　　这种时候听话个屁啊！烦死了！就是故意的！果然辣鸡鸡是最讨厌的人！再也不要找他玩了！！

　　盛寒又把柯基抱枕扔飞了。

　　抱枕撞到衣柜上，发出“咚”的一声。

　　季凌舟听到了动静，微微挑眉，笑着问：“你又把抱枕扔了？”

　　“……”盛寒快被气晕了，“闭嘴！滚！！”

　　怕小河豚爆炸，季凌舟就只能哄：“别生气，我错了，今天肯定不气你了。把队长给我，我去排队。”

　　盛寒：“……哼，好好打，不许拖我后腿。”

　　·

　　在2v2模式的竞技场里，只有双dps、以及一dps一奶两种组合。

　　前者因为两人都几乎无法回血，就只能拼快攻，拼一波流，不然会被对面磨死；后者虽然比较稳，但万一对手也是一dps一奶的组合，可能就会打很久都打不完。

　　盛寒打竞技场只是为了拿奖励，对胜率没什么太大的执念，所以佛系的时候只喊同样的dps队友，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躺。

　　今天也是一样，他只是找个借口和季凌舟玩而已，打算可以借着闲聊的功夫，旁敲侧击聊点游戏方面的问题，从而找出更好地接近他、骗他网恋的办法。

　　但他没想到——辣鸡鸡竟然这么强！帅比诚不欺我！！

　　长得好学习好体育好就算了！打游戏也他妈的这么厉害！还能不能给我这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留条活路了啊！！

　　他们毫无压力地连胜五场。

　　无论对面是哪种组合，冲上去就是干，一顿乱杀。

　　十连胜后，盛寒终于忍不住开口：“鸡鸡，你好厉害啊……”

　　季凌舟：“你也很厉害。”

　　“那不一样！”盛寒使劲摇头，摇完头才发现对方看不见，“我厉害是我知道的事，但你厉害我不知道啊！”

　　季凌舟唇角上扬，轻声问：“那现在知道了，以后还一起打吗？”

　　盛寒：“我才不……唔，好吧，如果你非要求我陪你打，那我也不是不行。”

　　季凌舟：“嗯，我记下了。”

　　盛寒心里美滋滋的：“记下以后还要找我打？还是记下我的大度？”

　　季凌舟：“记仇，记下你让我求你的仇。”

　　盛寒：“？……你是小心眼儿！！”

　　季凌舟又笑了。

　　今天他笑的次数似乎格外多。

　　笑声很轻，很低，带着点颇具魅力的磁性，通过耳机，穿透盛寒的耳膜。

　　……是种很奇异的感觉。

　　就好像对方正覆在耳畔轻笑一样，笑得他耳朵发痒。

　　“还继续打吗？”季凌舟问。

　　每周奖励要求很低，只胜十场就可以拿到，盛寒的段位早就打上去了，因此通常都只打够十胜场就不再继续打了。

　　而他们现在已经打够十胜场了。

　　“打，吧。”盛寒小声说。

　　……没什么原因，就是突然想打。

　　·

　　两人一边打一边聊，经过很多个话题之后，盛寒终于问出了今天最想问的：“你玩游戏收过徒弟吗？”

　　季凌舟：“没有。”

　　“诶？”盛寒有些诧异，“一个都没收过吗？”

　　他一直以为大家都收过很多徒弟，包括他自己也收过四个，只不过其中三个已经不怎么联系了，只剩下一个进了帮会。

　　季凌舟：“一个都没，也没拜过师。”

　　盛寒：“啊？？？”

　　“有那么奇怪吗，”季凌舟失笑，虽然没当面见到对方，却已经能猜到他是怎样惊愕的表情，“我觉得太麻烦，也没时间，就不想搞那些。”

　　盛寒觉得这事十分严峻——因为这所谓的“麻烦”，把他小号接近季凌舟的道路，堵死了一大半。

　　他想了想，又问：“那有人想拜你为师吗？”

　　“有，还挺多，但我没理过，”季凌舟顿了顿，唇角微勾，“可能因为我比较厉害，连你都认可我了，那我一定是真的很厉害。”

　　盛寒有点苦恼：“一直都不打算收吗？”

　　季凌舟：“不打算。”

　　盛寒无奈地叹了口气，深知拜师接近这条路被堵死了：“那你一直以来都是单机吗？有没有什么朋友？或者一起日常的固定队什么的？”